神臨教的解散震驚了世人, 網上公布的視頻也讓人們驚訝,但死去的人隻有沉默以對。
更多的人希望從中得到利益。
花千樹回到了藍寶石星自己的人工島,外麵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厭倦, 人的欲|望太過貪婪, 她隻想過平靜的生活。
人工島上隻有她, 章魚怪還有大傻,這裡才是難得的淨土。
凜冬集團包括藍寶石星的發展都異常迅猛, 曾經神臨教的情緒緩解藥劑現在都是凜冬在經營, 因為有花千樹,情緒緩解藥劑的效果已經更上一層樓了。
藍寶石星和紅土星原本隻是偏遠星球,現在卻成了好幾個國家關注的地方, 奎曼聯邦想把紅土星收為己有,遭到了紅土星土著強烈的抵抗。
花千樹一手推翻了神臨教,然後差不多就撒手不管了,但並不是她不管就沒人管,很多人都想執掌權利。
他們想要試探花千樹,因為紅土星嚴格來講是她打下的, 但沒人能見到花千樹, 花千樹收回了所有的通信證。
想要進入魔鬼海域的人全都被章魚怪處理了。
也有人認為花千樹不想要紅土星,他們就想去接手,但凜冬集團,藍寶石星的其他人包括阿爾瓦集團都不會答應。
紅土星的摩擦越來越多。
經過半年多的博弈,談判,交涉,最後艾爾莎和伊蓮娜聯係花千樹,就當她們以為花千樹不會接時,通訊接通了, 花千樹看著兩人,“有事嗎?”
艾爾莎和伊蓮娜對望一眼,艾爾莎開口了。
聽完艾爾莎的話,花千樹道,“你們希望我當女王?統領藍寶石星和紅土星?”
伊蓮娜在一邊點頭道,“除了你,任何人想要在紅土星上建立政權都會遇到抵抗,會死和多人,其實現在就有不少矛盾 ,已經死了不少人。”
花千樹沉默半天,“我不會當什麼女王。”
艾爾莎和伊蓮娜都聽懂了,伊蓮娜道,“不需要您做什麼。您隻要是女王就行。”
花千樹道,“傀儡?”
艾爾莎和伊蓮娜立刻搖頭,艾爾莎道,“老大,誰敢讓您做傀儡啊,除了您,誰都不能服眾。”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紅土星那裡一片混亂,隻有花千樹站出來才能終結混亂。
神臨教留下的蛋糕太大太誘人,所有人都想吃,但他們都沒能力霸占蛋糕,平均分配不可能,圍繞著蛋糕的人都想獨吞,隻有出現一個對蛋糕沒什麼念想,卻可以威懾這些人的存在,才能讓分蛋糕的過程變得和平,花千樹恰好扮演了這麼個角色。
花千樹想了想,“我答應。”
當初她答應教宗,那肯定會成為傀儡,而現在,各方勢力盤踞,反而沒人敢把她當傀儡。
花千樹沒有權利欲,但她也明白,如果不抓一些權利在手,她依舊會被人覬覦,類似神臨教的組織肯定不止一個。
她和章魚怪是很厲害,但如果一直有人過來騷擾,那日子還能過嗎?
雖然她掌握了權利也不能保證斬斷所有人對她的覬覦,但他們總會有顧忌,同個人為敵和同一個國家為敵,這區彆大多了。
花千樹如果是一個龐大組織的掌權者,奧倫帝國想要動她的時候就會考慮一下,絕對不會立馬就派人過來抓她。
紅土星和藍寶石星合並成了一個新的國家,花千樹成了第一任女王。
很多人以為千樹帝國和其他國家沒什麼差彆,一樣是統治者壟斷資源,底層艱難生活,其他國家都是這樣的。
花千樹成為女王後公布的第一條法令就是千樹帝國公民可以免費強化身體,激發異能的費用也降低了不少,情緒緩解藥劑的價格還納入了保險範圍。
當然也有人不願推行這些政策,花千樹沒有艾爾莎想象的那樣把反對派拍死,而是找他們聊了聊,然後就全員通過了。
有人猜到花千樹用了異能,但是花千樹的異能太神秘了,沒人了解過。
有些人開始質疑讓花千樹當女王是否合適,艾爾莎笑道,“無論合不合適,都來不及了,你們應該慶幸陛下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花千樹不管任何瑣事,但她認為對的事那就一定要做,她認為國家應該保護民眾,而不是單純把民眾當養分,那國家就要建立保護民眾的機製。
這和一些人的預想是背道而馳的,於是花千樹又被人暗殺了。
沒人成功,暗殺的人連接近花千樹都辦不到,而花千樹身邊連保鏢都沒有。
花千樹和章魚怪抹掉了一個又一個想要對付她的人和組織,終於再也沒人出手了,花千樹正真走上了神壇。
千樹帝國迅速崛起,帝國擁有最安全的異能激發物質,最有效的情緒緩解藥劑,最美味的食物,最好的酒還有更新換代最快的異能武器和設備。
聽說奧倫帝國的國王被人推翻了,新上任的總統向千樹帝國發來了兩國邦交的通訊。
這些事花千樹其實都不在意,她一直居住在人工島,不過現在的人工島和以前也不一樣了。
她畢竟是女王,人工島已經成了她的宮殿。
島上有侍衛和侍女,還有服務人員和內務官,花千樹還是需要履行女王的職責,發布一些講話和視頻什麼的。
霍金斯團隊成了她的侍衛。
花千樹生活在人數眾多的宮殿裡,但實際上能和她親密接觸的人並沒有多少,霍金斯團隊是少數幾個可以和女王說說話的人,和女王最親密的隻有大傻和章魚怪。
而所有人都懼怕章魚怪。
花千樹其實是有些費解的,因為章魚怪並沒有變得很大,也沒有恐嚇彆人的舉動。
還是娜塔莎告訴她,“不是因為外形,就好像類似於見到了天敵的那種感覺。”
霍金斯小隊見過的異獸多,本事也比較強大,麵對章魚怪的時候還不到腿發軟的地步,但每次見到章魚怪他們心底其實還是毛毛的。
花千樹明白了,章魚怪還是被小男孩給影響了,它要成為最強大的存在,讓彆人恐懼它,從而不會傷害它。
千樹帝國的民眾非常愛戴他們的女王陛下,隻是女王陛下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也很少參加什麼活動。
但人們就是喜歡她,連帶著骨刺狼和章魚玩具都在帝國風靡。
傳統飲食在帝國已經全麵鋪開,不過營養製品的銷量並未降低,帝國的異能者很多,自然需要更多的營養製品。
千樹帝國是一個富裕的國家,這點讓鄰國都很羨慕,但學不來。
帝國的管理者們也終於知道如何同女王相處。
不要欺騙陛下,不要試圖掌控陛下就行。
現在帝國的民眾都在八卦女王陛下的私生活,從未聽聞女王陛下有過情人,女王陛下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其實帝國的管理者們並不希望花千樹結婚生子,現在的花千樹對權利很漠視,可一旦她有了家庭,那一切都說不好了。
花千樹並不參與管理帝國,但大家都知道花千樹的影響力,可以說,在千樹帝國,無論誰想要奪走花千樹的王位都辦不到,隻要花千樹一聲令下,民眾們都隻會聽女王陛下的。
好在花千樹也從未對任何異性表示過好感,應該說沒誰敢接近花千樹。
花千樹說實話也沒想過找男人,之前她太弱小,沒人看的上她,現在她又遠離人群,見到的都是工作人員,哪裡有合適的異性?
花千樹知道議員們對她的感覺,那就是很矛盾,艾爾莎他們當然是絕對支持她的,但其他議員隻是迫於她的異能和章魚怪不得不低頭。
花千樹並不在乎,被人忌憚總比被人欺負要好。
這天,花千樹錄完一段演講視頻回來,在大廳裡看到了一個黑發黑眼的年輕人,長得很俊俏,就是有點站沒站相。
花千樹一愣,問一邊的工作人員,“他是誰?”
一旁的工作人員人人麵露尷尬,不知道怎麼回答女王陛下的詢問。
年輕人看到了花千樹,跌跌撞撞扭扭捏捏向她跑來,一邊跑一邊呼喚,“媽媽!”
此後很久很久,章魚怪都在無比後悔自己當初對花千樹用了這個稱呼。
而現在,花千樹目瞪口呆,“……”
按上輩子的年齡算,我確實是個大齡剩女,但我絕對絕對沒你這麼大一個孩子!
待得知這就是章魚怪,花千樹更覺得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還是異能中心給了花千樹答案,章魚怪一開始就是人類,後來異能物質占了上風,他發生了異變,不管怎麼異變,生物的本能是繁衍。
章魚怪找不到繁衍的對象,因為沒有第一隻章魚怪。
它隻有變回一開始的形象才能找到繁衍對象,而這也是一種進化方式。
花千樹道,“那他是之前的小男孩嗎?”
研究員搖頭,“不能視為是同一個人,他完全沒有人類的記憶和習慣。”
打個極端點的比方,寄生物質吞噬了寄生體,然後變成了寄生體的樣子,它是寄生體嗎?當然不是。
花千樹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研究員戰戰兢兢道,“陛下,請不要觸怒他,我們現有的武器全都無法對付他。”
花千樹道,“我乾嘛要觸怒他,他叫我媽呢。”
所有人,“……”
還在模仿人類的章魚怪很快就會後悔的無以複加,當初他為什麼嘴賤,為什麼要叫花千樹媽媽?肯定是腦子沒發育好。
花千樹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兩百多年,她沒有孩子,千樹帝國隻有她一位女王,女王離開後,國家成為了共和國。
花千樹一生都深受民眾們的愛戴,因為她從未擅權,她創立的基金會幫助了無數的人,她的宮殿成為了國家的博物館和大學。
大傻陪伴了她五十多年,章魚怪陪伴她直到生命的終結,此後人們再也沒見到過章魚怪,有人說他和女王埋葬在一起。
畢狸又得到了一個好評,還得到了上司的嘉獎。
乾勁十足的畢狸又打開了新的案卷。
朱露白,女,三十四歲,被人謀殺致死。
她其實沒多少怨言,死得時候也很平靜,總覺得一報還一報罷了。
朱露白從小生活在家暴環境中,也就是說她爸爸一直打媽媽,後來發展到打她。
這種毆打不致命,掉幾顆牙,軟組織挫傷,皮膚青紫而已,打壞了也不行,沒人乾活做家務了。
至於父親打母親的原因,那更是千奇百怪,飯菜淡了鹹了,說話的聲音低了高了,遞東西的速度快了慢了等等,都可以成為挨打的原因。
母親對朱露白道,“因為我肚子不爭氣,沒生個兒子。”
這份罪孽就自然而然落到了朱露白身上,誰讓她是個女孩子呢。
童年的朱露白一直生活在戰戰兢兢中,哪怕她上學取得了好成績,父親的拳頭還是會落在她身上,可能因為怕女兒上學被人發現不好,父親不在對她的臉動手,朱露白的身體上青紫痕跡一直不會消退。
朱露白從小就在觀察父親,為的就是不要觸怒他,少挨打,但是收效勝微。
朱露白五年級的時候父親喝酒意外去世,那時候朱露白以為自己和媽媽解脫了,但是很快媽媽就改嫁了,並且不帶她。
母親給她生活費,父親留下的錢給她上學,她自己照顧自己。
等她考上了大學,母親把父親留下的房子賣了,給了她一筆錢,告訴女兒要獨立了。
朱露白默默接受。
缺什麼向往什麼,朱露白向往一個溫暖有愛的家。
大學畢業後很快她就結婚了,丈夫年齡相當,工作好,公婆和藹,那時候朱露白是同學羨慕的對象。
結婚不到半年,丈夫向她動手了。
之後丈夫又向她道歉,哭求她的原諒,朱露白心存僥幸,原諒了丈夫。
有一就有一,朱露白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輪回,她是不是隻能被人欺淩打罵?
公婆也知道兒子的脾氣,過來安撫兒媳,每一次挨揍後婆婆又是道歉又是湯湯水水的過來照顧她,公公還會給她錢。
朱露白覺得自己像是被蜘蛛網網住一樣,無法掙脫。
她提出過離婚,但丈夫不答應,朱露白也沒有人給她做主撐腰。
丈夫越來越肆無忌憚,以前還會等她傷好了再動手,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在丈夫又一次動手時朱露白進行了反抗,她手裡的水果刀割開了丈夫的大動脈。
之後是一片混亂,最後朱露白以意外傷害致人死亡入罪,判刑六年。
出獄後朱露白以為自己可以重新開始,沒料到前公婆找了過來,朱露白一直認為前公婆人不錯,她見了兩位老人,然後被他們合力殺了。
對朱露白來講,亡夫是惡魔,但對他的父母來講,兒子是他們的驕傲和希望,打老婆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瑕疵,不足道哉。
朱露白也沒孩子,兩個老人對朱露白充滿了仇恨。
朱露白沒有抵抗,她死的時候很平靜,眼前閃現父親和丈夫,父親喝醉了酒,又開始罵罵咧咧,朱露白很害怕,因為父親又開始抽皮帶,這是要打她的準備工作。
然後父親一個趔趄,摔倒了,他開始嘔吐,不一會兒開始抽搐,他的雙手無力的扒拉,最後被自己的嘔吐物給憋死了。
朱露白躲在一邊看著,她知道自己應該打電話尋求幫助,但她最後還是一動都沒動。
丈夫的死被判定是意外,他打老婆打習慣了,朱露白一直都是默默承受,從沒有激烈反抗過,因為她的反抗隻能讓丈夫更打的殘暴。
她隻是在挨打後獨自去醫院治療,在同事的陪伴下報過幾次警。
最後一次挨打的時候朱露白拿了一把小刀防身,然後在挨打中不小心劃破了丈夫脖子上的大動脈。
有個警察一直在懷疑朱露白的動機,故意和意外,量刑天差地彆。
但一個男人毆打一個女人,除非那個女人天賦異稟,否者隻能是挨揍的份,朱露白又是在挨打過程中揮舞的小刀,無法證明她是故意的,隻能是意外。
不論如何,朱露白一直覺得自己身處地獄無法逃離,所以死的時候朱露白並無怨恨,認為一切不過都是報應罷了。
隻是她也有疑問,為什麼她的人生會這樣,是上輩子造孽了嗎?
畢狸接待了朱露白。
聽完畢狸的話,朱露白若有所思,“所以,我不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
畢狸點點頭,等待朱露白的選擇。
朱露白想了想,“我想要保留記憶。”
沒有記憶就不是自己,那下輩子再幸福也不是自己的,朱露白希擁有一個自己滿意的人生,不背負苦難,不背負孽債。
畢狸點點頭,捏了一個法訣,送走了朱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