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呢。
在網吧門口跟親友手拉手的我眼睛一眨,眼前的場景就不再是學校斜對麵那霓虹燈都壞了一大半的網吧,而是一處四麵透風還擺著木製茶幾沙發的亭子。
哥們,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感受到手中仍有屬於對方的體溫,我跟親友同步抬頭,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如出一轍的絕望,猶如這黑夜裡的寒風,吹的我倆心拔涼拔涼的。
我們隻是翻牆不回寢室來網吧打遊戲,怎麼還帶強買強賣去異世界闖蕩的呢?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個完全不會看氣氛的世界意識在旁邊瘋狂蹦噠:“能聽見嗎?歡迎來到我的世界!你們可是我邀請來的最默契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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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被這個自稱“世界意識”的玩意綁架過來的,據它所說,在不久後,他的世界將會和一個高武低魔的世界融合,而它本身隻是個勉強中魔的低武世界。
“怎麼能叫綁架呢?”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白團子在茶幾上蹦蹦跳跳的發出抗議,“這明明是邀請!邀請!”
親友把手指屈起,用指尖敲了敲茶幾,隨後抬手拖住下巴,“什麼邀請?臨時成為大縫紉師助力世界縫合?縫不好就跟世界一起炸了?”
我靠在親友肩上,像是失去了骨頭一樣,雙眼無神的盯著地板,嘴裡念叨著“學分”“刷課”等字眼,活脫脫的一具屍體。
哦,彆介意,我隻是在祭奠我逝去的學分罷了/雙手合十。
可惜還沒等我頹廢多久,我邏輯清晰思維敏捷的親友就和世界意識完成了情報交流,然後轉頭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腦門上。
“振作一點,大文學家。”親友笑眯眯的盯著我,讓我心底有些發毛,“快點起來胡編亂造了,不然我們兩個就要喜提二次死亡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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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親友簡明扼要的概括之後,我大概明白了我們兩個處於一種薛定諤的狀態。
簡單來說呢,就是世界意識邀請我們的時候沒經過我們世界點同意,所以給我們兩個身體扔在原世界了。
現在我們在的地方類似於薛定諤的盒子,不打開確定就不會因為沒有身體而成為孤魂野鬼,但不論我們去原世界還是異世界,如果沒有身體暴斃。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急需一具身體,而且是一具合理介入世界的身體。
“不是,這不就是偷渡嗎?!”在這空蕩蕩的亭子裡,我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而且合理介入?我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合理介入啊!!!”
“其實你隻要編的合理一點我就可以給你造出來……”世界意識自知理虧,弱弱的補充一句。
“那我也沒辦法編啊?!!這不就是造謠嗎??!”
“快編,我們自救就靠你了,不然我們家都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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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奇怪,對於穿越這個事情,在真的確認無法撤銷操作之後,我們反而接受的很快。
早些年流行一腳踩空,然後掉下樓梯穿越的時候,我跟親友就相互提醒認真看路,生怕對方突然一命嗚呼去了異世界打(享)拚(福)。
近些年又流行起了什麼跨界穿越,門隻要一開一關,瞬息之間一個大活人就人間蒸發了,我們兩個人就格外注意一些特殊場合不要一個人走。
但是!誰能想到!
在網吧門口,眾目睽睽之下,監控視角之內,甚至已經做到手拉手一起走的防備預案都攔不住這世界讓我們穿越的行為。
主打一個趕鴨子上架唄?反正來都來了是吧。
好消息是,我們兩個一塊穿的,相互之間知根知底不至於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世界抓瞎。
而且我還是個破寫文的,編造來曆邏輯嚴密,不至於出現牛頭不對馬嘴的情況。
但壞消息是,我們兩個一塊穿的,沒有一個人留下來去給輔導員通風報信。
也就是說,這份在網吧夜不歸宿的記錄終究是要落在宿管阿姨的手上了。
雖然還不知道我們兩個還能不能安全回去見證這份記錄變成處分就是了。
…………
“你說我們之後去跟輔導員說,我們夜不歸宿是因為被平行世界意識拉走,在外麵忙著拯救世界,她信的可能性有多高?”
“醒醒,她會讓你去醫院治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