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離睜開眼就看見了杭禹的信息轟炸。
小梨子,起床了。
我起了,馬上來找你了哦。
接著是一個視頻電話。沒接通,杭禹發了好多小豬起床的表情包,以至於陸離打開聊天界麵,被這個表情包霸屏。
陸離突然想起什麼,“什麼,來找我。”
陸離顧不上信息,趕緊起來洗臉刷牙,那叫一個手忙腳亂。
因為是短發,陸離的洗漱沒有花多少時間,幾分鐘之後就出現在樓下。
杭禹今天換了一件灰色的短袖,一條球褲,一雙能抵陸離好幾個月工資的球鞋,陸離看著站在陽光下的杭禹,感歎道“好看的人穿什麼都好看”
杭禹牽起陸離的手,看了一眼陸離的另一隻手“你今天怎麼沒背包。”
陸離答“沒什麼東西要拿,就不拿包了,省事。”
“我們去吃粉,我想了很久了。”杭禹砸吧著嘴巴。
“行,我們去一家我覺得好吃的。”說著陸離就拉著杭禹走。
途中,陸離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杭禹答“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陸離看著杭禹,他不像在開玩笑,“我還要幾天才回去,你確定嗎?”
杭禹不解“這還需要再次確定嗎,我是肯定要和你一起的,你彆想趕我走。”
陸離接話“我沒想趕你走,就是問一下,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我昨天補習班結束了,我可以陪你去。”
杭禹思考了一下“想看自然風景。”
陸離想起之前去的一個地方,在B市下麵的一個縣,有一個天坑,“那我們去天坑,可以走走,爬山。”
“好啊,遠嗎?”杭禹問。
陸離答“不遠,我們去坐車,大概一個小時就到了。”
杭禹點頭“行,我們先去吃早餐。”
早餐店是一家粉店,陸離從小學吃到現在,“老板,兩碗牛肉粉,一碗加粉。”
“好的,你們先找位置坐下,你要開學了吧。”老板在後廚與前廳的櫥窗處問,老板和老板娘看著杭禹竊竊私語。
陸離答“快了,過兩天。”
陸離回到座位,杭禹擦著陸離麵前的桌子說“老板都認識你了。”
“他們家開很多年了,我小學就在這裡吃了”
老板娘端上兩碗冒著熱氣的牛肉粉,粉上漂浮著香菜和切得很小段的蒜苗,老板娘有一絲好奇,看向陸離“這位是。”
陸離接過粉,很自然的回答“男朋友。”
杭禹聽見這個回答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溫柔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陸離身上。
老板娘看著廚房裡的老板,一臉我猜對了的表情“這小夥子真俊,不夠吃我再給你們加。”
“謝謝老板娘”陸離還沒說話,杭禹就已回答。
杭禹看著這麼多的牛肉,摸了摸陸離的頭,“沾小梨子的光了,從來沒吃過有這麼多牛肉的牛肉粉。”
不知道為什麼,陸離有一種杭禹在哄小孩的感覺,趕緊岔開話題“你要吃泡菜不。”
杭禹把頭從粉裡抬起來“有嗎?”
陸離起身去櫥窗旁的桌上夾泡菜,還有泡的紅色蘿卜,蘿卜本來是白色的,老板往裡麵加了紅醋,就變成紅色的了。
陸離將泡菜和蘿卜放在桌上,滿是期待的眼神,“你嘗一下。”
杭禹夾起蘿卜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是甜的,我還以為是酸的。”咽下蘿卜“牛肉粉和這個蘿卜搭配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陸離夾起泡菜放進杭禹碗裡“你試試這個。”
杭禹夾起一大夾牛肉粉,牛肉粉裡還帶著泡菜,一起送進嘴裡,邊吃邊點頭“這樣也好吃。”
陸離提議“你要不試試加點辣椒麵進去,是另外一種味道。”
“我第一次吃的時候就是那樣吃的。”說完就往碗裡加了兩勺。
陸離趕緊叫住杭禹“你少放一點,你吃不了那麼辣。”
杭禹用筷子在碗裡把辣椒麵和粉一起拌了拌,“我覺得經過昨天我已經能吃辣了。”
牛肉粉的辣椒主要是香不怎麼辣,陸離就沒有製止。
陸離感覺自己才吃了兩口,杭禹就已經結束了,杭禹摸摸陸離的頭,你慢慢吃,我去去就回來。
陸離還想問杭禹去乾嘛,人已經結賬出去了。
陸離吃好出來,站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杭禹才出現,還多了一輛車,杭禹按喇叭示意陸離上車。
一上車杭禹就解釋“我怕我們回來的時候不好打車,就去租了一輛。”杭禹拉著陸離的手,“我應該在去之前給你提前說一下的,讓你在外麵等我,不好意思啊,我下次做什麼提前給你說。”
“沒事,我也是很久之前去的,也不一定能找到坐車的地方,有一輛車會很方便。”陸離係上安全帶“走吧”。
到達景點,這個天坑是自然形成的,因為在小縣城人流量不大。進了景區,陸離和杭禹按著地圖一個一個的打卡,這個景區裡還有溶洞,有天然形成的小湖泊,水是翡翠一樣顏色。
藍天,白雲,清新的空氣,仿佛有一種能讓人卸下疲倦的能力。爬到最高處時,杭禹張開雙手“這裡很適合定居,小梨子,要不然我們畢業後就來這裡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陸離拉開杭禹的包,拿出一瓶水擰開,“好啊,你在這裡,我出去掙錢,每個月給你打生活費。”
“不要,你都不在這裡,我一個人在這裡也沒有意義。”杭禹把手放下,“不過小梨子,你畢業後要去哪裡啊。”
“不知道。”陸離喝了水把瓶子遞給杭禹,看著遠處的山。
對啊,我能去那裡呢,C市隻是上大學的地方,沒有朋友,B市好像也隻是有一個房子,自己也不想去和媽媽住一起,好像哪裡都不是歸宿。
杭禹見陸離發呆“小梨子,不要擔心,不管你去哪裡,我都和你一起。”
陸離收回視線,認真的看著杭禹,“我不要你跟著我去任何地方,你要去的是你本來應該去,最利於你打球的地方,你值得被更多人看見。”
杭禹拉起陸離的雙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人生短短幾十載,我們能抓住的東西太少了,現在我能確定的就是你,我不想用你去賭不確定的未來,你不用再勸了,我肯定會黏著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風吹起陸離前額的頭發,杭禹低頭,在陸離額頭落下一吻。
杭禹抬頭,“小梨子,我們以後有空就去爬山好不好。”
陸離不解“你為什麼喜歡爬山。”
杭禹“山頂能看見不一樣的風景,最主要是和你一起,我喜歡和你一起的感覺。”
杭禹又補充“你要是不喜歡爬山,我們走平地,散步也行,我隻是想和你多待一會。”
陸離直接在地上盤腿坐下,杭禹也跟著坐下。
陸離看著山下的風景,“杭禹,有的事不一定非得兩個人一起,你喜歡爬山,可以爬自己喜歡的山,早上,晚上隨時都可以出發,兩個人就不會這樣自由,你需要考慮的就多了。”
杭禹把陸離微涼的手拉到自己手心,給陸離暖和暖和,開口“自由隨時都可以有,而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很難,有的人可能一輩子也沒能擁有,小梨子,我不需要自由,我隻要身邊有你。”
陸離抬頭眺望遠方,不再回答。
下山之後,已是下午,還好杭禹早上買了吃的,不然今天不知道要餓成什麼樣。
站在山腳的杭禹看著剛才的山頂說,“這看著不高啊,沒想到還挺費時間。”
陸離拉著杭禹向停車場走去,“快走,今天帶你去吃烤魚,去晚了沒位置。”
杭禹任由陸離這樣拉著自己,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拍了下來,把手機放進兜裡邁一大步到陸離身後,放開陸離的手,公主抱抱起陸離,嘴裡歡呼著“回去咯,回去吃烤魚去了。”
被平地抱起的陸離一臉懵,“你乾嘛,快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
杭禹環顧四周,“小梨子,你看這四周除了我們倆還有誰,再說了,我抱抱自己女朋友怎麼了。”
陸離掙紮著要下來,杭禹假裝抱不住陸離,往下落了幾公分“你彆動,再動摔下來摔傷了就不是抱這麼一會兒,弄不好,得抱倆月。”杭禹笑得大聲。
陸離點頭,不再亂動,“那你抱吧,正好我累了。”
到達停車場,杭禹放下陸離,“小梨子,我要放你下來啦,拿鑰匙開鎖。”
陸離雙手緊緊抱住杭禹的脖子,“不下,你剛才不是不讓我下來嗎,現在我滿足你,不下來。”
杭禹看著正在和自己賭氣的陸離,覺得可愛極了,“好的,你不想下就不下,我抱著就是了。”
杭禹見側邊有台階,抱著陸離走去過,陸離見杭禹離車越來越遠,問:“你去哪,不回去了。”
杭禹笑著:“對,不回去了。”
陸離知道杭禹是騙自己的也沒在意,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直到杭禹坐在台階上,自己坐在杭禹腿上,手還圈住他的脖子,陸離才發現這個動作有多曖昧,立馬從杭禹身上起來。
杭禹看著陸離:“你怎麼起來了,我坐著把包拿到前麵,既可以拿到鑰匙,也可以抱你,快來我抱著。”說著就把手臂張開。
陸離:“我不要抱了。”說著向車走去。
杭禹拿出車鑰匙按下解鎖鍵,看著前麵快跑起來的陸離,“你慢點。”
車上,剛行駛到大路,杭禹側頭看著因疲憊而熟睡的陸離,趕緊關掉音樂,生怕打擾到陸離睡覺。
等陸離醒來,發現天色已黑,已經快到市區了,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問“我睡了多久啊。”
杭禹微微偏頭,“你醒啦,你睡了一個多小時,包裡還有點餅乾和牛奶,你先吃點。”
陸離伸手到後座的包裡拿出吃的,給正在開車的杭禹塞了一塊餅乾:“啊,張嘴。”
杭禹乖乖把嘴張得大大的,一口就把餅乾全裝下,陸離連忙把吸管插進牛奶盒,把吸管遞到杭禹嘴邊:“你趕緊喝點,待會兒噎著了,你可以慢慢吃,不用一口吃完。”
杭禹咽下嘴裡的食物:“小梨子,你吃。”
陸離像程序似的右手拿起餅乾放進自己嘴裡,左手的餅乾喂杭禹,吃完一塊餅乾就喂自己和杭禹喝一次牛奶,直到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