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是要送給女朋友的嗎?”(1 / 1)

霜月雪枝沒說話,她點開係統查閱的資料仔細翻看起來。

她在心中勾勒出琴酒的個人畫像來:喜歡打老鼠,能夠容忍伏特加的不那麼愚蠢的愚蠢,對於長發護理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心得……等。

係統:【玩家現在該怎麼辦啊。】

霜月雪枝:【什麼都不做。】

係統:【啊?】

霜月雪枝:【係統,你去幫我把我發現小紙條的這段監控覆蓋掉。我就當做沒看到這張小紙條。】

係統不明白霜月雪枝具體是怎麼想的,不過它也沒有辦法反抗霜月雪枝的能力——係統在任職期間是沒有辦法違抗玩家的命令的,就算玩家的命令會把玩家引向深淵。

係統對於霜月雪枝的舉動心裡直打鼓。它覺得霜月雪枝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步向深淵。

但霜月雪枝頑固不明,係統怎麼勸阻,她都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打算。

之後的幾天,霜月雪枝充分發揮了大學生的主觀能動性,指不動。她完美演繹了什麼叫做放假最後幾天的大學生,什麼事都沒有做。

反正醫生也不讓她從床上下來,霜月雪枝擺爛的更加心安理得了。

這可是珍貴的假期,她可不能浪費了。

這幾天內鬆田陣平倒是時不時來看她。鬆田陣平來的次數不算多,霜月雪枝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麼,但看起來挺忙的。

殺手嘛,忙她也能理解。

沒準最近在做大單。這種情況下還能抽出時間來看霜月雪枝,隻能說鬆田陣平真的是殺手界no1的好人了。

今天鬆田陣平過來探視的時候,霜月雪枝還躺在床上發呆。

鬆田陣平回想起今天進病房之前,遇到霜月雪枝的主治醫生,醫生跟他說,讓他多關照一下病人的心理情況,整天窩在床上不能出去散心,加上霜月雪枝眼睛有一隻還一直看不見,心理很容易出狀況。

鬆田陣平嘀咕:他能怎麼勸霜月雪枝。他跟霜月雪枝關係又沒有那麼親近,隻是比陌生人熟悉了一點的程度。

但他還是接下了醫生的請求,硬著頭皮進入了病房。

鬆田陣平今天帶來的探病禮物是花。

他今天來醫院恰好走了一條之前沒走過的路。那條馬路邊有沿街而開的商鋪,其中有一家商鋪就在賣花。

鬆田陣平正在發愁今天帶什麼禮物過去,看到花自然就停下了腳步。

花店老板一看他這幅樣子,便熱情的迎了上來:“小哥來看花啊,是要送給女朋友的嗎?”

鬆田陣平環視過這家不大的花店。

花店的門口堆積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鮮花。花朵像是雲朵一樣擁擠的塞在白色的塑料花瓶裡,散發著濃鬱的香氣。

鬆田陣平揉了揉鼻尖。幾乎凝固成實體的花香,他就算沒有花粉症也想打噴嚏了。

“給病人的花,哪種比較合適?”

花店老板搓著手,依據他的經驗像是鬆田陣平這種酷哥會來買花,送花對象肯定不是單純的探病這麼簡單。

“矢車菊怎麼樣,我們這裡的矢車菊是今天早上才送過來的,您看上麵還有露珠呢。”

矢車菊的花語是忠誠陪伴,永恒不變。*

在花店老板看來,是一種既適合送給病人,又適合送給心上人的花朵。

鬆田陣平順著看過去,也看到了花店老板所指的藍色矢車菊。他忍耐著花香湊上前,的確如花店老板所說,這捧矢車菊每朵花都綻開,花瓣邊沿飽滿沒有枯黃,葉片也沒有被蟲蛀的孔痕。

“好。”

花店老板手腳利落的挑了幾隻矢車菊,又搭配了滿天星和其他的一些花朵,紮成了一大捧花束。

鬆田陣平捧著這一大捧花,顯得有些局促。

這捧花這麼大,霜月雪枝應該會挺開心的吧。

鬆田陣平把車停到停車場,抱著花輕車熟路的來到住院部搭乘電梯,一路上頻頻有路過的人回頭看他。

不過鬆田陣平完全不在意這些目光。

在前往病房的過程中,鬆田陣平偶遇了霜月雪枝的主治醫生。醫生攔下他,跟他交代了一下霜月雪枝的現狀,然後視線不由自主就被捧花所吸引了。

“鬆田你這捧花是準備一會給女朋友的嗎?”醫生調侃道。

鬆田陣平看了眼捧花,隱約明白為什麼路上會有這麼多人看他。他心中隻感覺無語,這些人可真閒啊:“這花給誰跟你也沒關係,醫生你太八卦了。”

被鬆田陣平陰陽了,醫生也不生氣,他樂嗬嗬的道:“人老了也就這點樂趣了,所以鬆田你這話是準備送給誰?雪枝嗎?”

鬆田陣平察覺到醫生對霜月雪枝稱呼上的轉換,驚訝的挑了下眉。他還記得醫生剛開始對霜月雪枝的態度,認為霜月雪枝是個不珍惜生命的小年輕,並不是很喜歡她——當然作為一個成熟的醫生,他不會把這種情緒帶到工作中,隻是吃飯時想起霜月雪枝總會皺起眉頭,再長歎一聲。

但他不準備乖乖接茬:“與你無關。”

醫生本來還想繼續八卦,可有護士過來叫他去看看病人,他隻得放棄八卦,先行離開。在離開前,他還不忘叮囑鬆田陣平,讓他記得去關照一下霜月雪枝。

鬆田陣平抱著花推開門,原本癱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的霜月雪枝一下就清醒了。

帥哥配鮮花的確很亮眼。她感覺身心都收到了洗滌,就算這個帥哥有可能是殺手也絲毫不減。而且過了這麼久鬆田陣平還在給她送關懷,沒有殺她,霜月雪枝也對自己最開始的看法產生了懷疑。

難道鬆田陣平不是殺手?

霜月雪枝自戀一點都開始懷疑鬆田陣平是不是喜歡上她,產生惻隱之心,不忍殺她了。

“你脖子上的傷口怎麼樣了?”鬆田陣平問道。

他所指的是之前霜月雪枝被綁架犯挾持時,被水果刀擦出的刀傷。

“那個早就好了,”霜月雪枝用手比劃了一下傷口的深度,開玩笑道,“那麼薄的傷口再晚點包紮都能自己愈合了。”

鬆田陣平認真道:“彆那這種事開玩笑。”

霜月雪枝傷口的確不深,因為再深一點就能割到她的大動脈了。當時看到刀片劃過霜月雪枝的脖子,連鬆田陣平都被驚出一身冷汗來。

可霜月雪枝卻如同沒事人一樣,仿佛距離死亡隻差一步的不是她,而是陌生人一樣。

他決定找機會一定要板正霜月雪枝對於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這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