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一茜,你這個賤人,看我怎麼收拾你!”周六一大早,駱一茜還跟許暉窩在床上睡覺,男友許暉的母親衝進他們房裡,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把她從床上拖了下來,見她摔在地上還不解恨,立刻撲上去發了瘋似的又踹又打,駱一茜身上吃痛,一邊發出尖叫一邊向角落縮去。
“吵什麼啊,真是!”許暉一臉迷糊的被吵醒,摸了床頭的眼鏡匆忙戴上,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家老娘正在追打自己的未婚妻,這還得了!
他連忙翻身下床擋在兩人中間,連連說道:“媽,有話好好說,你彆動手啊。”
“我打的就是這個水性楊花、不要臉的賤人!許暉,你給我讓開!”許母喘著粗氣惡狠狠地說道。
見許母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又見自己未婚妻摔在地上披頭散發的狼狽模樣,許暉心裡不免對許母生出些埋怨:“媽,茜茜跟我下個月都要結婚了,你這又是鬨得哪一出啊!”
許母從早上得到消息開始就憋著氣,耐著性子一路來找駱一茜算賬,沒想到如今卻被自己兒子攔著,她怒吼道:“許暉,你被這個賤女人騙了!”
“媽,你這又是聽了誰說的閒話了?”許暉轉身扶起駱一茜,駱一茜可憐兮兮的抓住他的手臂,惹的他一陣心疼。
許母見到駱一茜這幅樣子,又聽到自己兒子的埋怨,簡直氣的差點仰倒,她指著許暉的手指微微顫抖,恨鐵不成鋼地說:“許暉,你氣死我了!你要氣死你媽了!我真是白養了你三十年!”
許暉還待回嘴,隻聽許父站在臥室門口咳嗽一聲,對著房內眾人道:“許暉,你跟小駱先穿好衣服,然後出來說話。”
許母罵罵咧咧地被許父拉出了臥室,許暉隨意套了件棉外套,又順手給駱一茜披上大衣,看著駱一茜眼淚汪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勸到:“沒事的,我媽就是脾氣急了些,一會兒咱們好好跟她說就行了。”
駱一茜心裡不停地罵娘,麵上卻一臉委屈:“阿姨也太凶了,我都快被她打死了。你看,這裡還有這裡都是她打的,好疼啊!”
駱一茜把胳膊大腿都露了出來,果然青青紫紫一片,許暉隻好耐著性子又哄了幾句,直到答應給駱一茜再買一對古法金手鐲作為賠禮,她才破涕為笑,攏了攏頭發挽著許暉的手走出了臥室。
許父和許母麵色不善的坐在沙發上,而茶幾上擺著個牛皮文件袋,駱一茜心裡一驚,強裝鎮定的瑟縮了下,許暉以為她害怕許母,便特意擋在她前麵,這番舉動令許母氣結不已。
“坐下吧,”許父歎了口氣,“我們今天來,是想跟小駱當麵確認一些事情。小駱,你自己把袋子打開看看吧。”
駱一茜小心翼翼地向那個牛皮文件袋伸出手,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麵上卻強裝鎮定。
不會吧,難道他們發現當年的事了?不可能的,他們怎麼會知道千裡之外的事,再說,他們也沒機會認識那個層級的人。對,千萬不能自亂陣腳,絕不能讓他們知道當年的事!
駱一茜顫抖著打開文件袋,裡麵是一疊照片、幾張簽了名的銀行轉賬記錄,甚至還有一份詳儘的情況說明,裡麵的每一張照片都清晰地揭示了那段被富商包養、不堪回首的過去。
許暉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他一把奪過照片和情況說明,迅速地翻看著,照片裡的駱一茜比現在小上幾歲,畫著精致的妝容,打扮妖嬈豔麗,卻跟一個中年男子出雙入對,那男子顯然上了年紀,身材發福不說眼袋也耷拉了下來,但在照片中卻都親密地摟著駱一茜的腰。
許暉的麵色越來越鐵青,手中的照片一開始還隻是駱一茜陪著男人吃飯喝酒打高爾夫的情景,但翻看到後麵,居然還有駱一茜穿著比基尼跟男人一起出海打情罵俏的照片,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駱一茜,滿眼失望與痛苦。
“許暉,你聽我說,這不是真的!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駱一茜慌亂地抓著許暉的胳膊,卻被他重重甩開。
“不是真的?你說這些都不是真的?你當我眼瞎麼!”許暉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他以前有多喜歡駱一茜,現在就有多恨這個女人,枉他把駱一茜當成寶貝一樣供著,現在想來,他才是那個最傻最笨的人!
駱一茜心知目前的情形已然無法躲過,隻能跪倒在許暉身側,抱著他的腿哭到:“許暉,其實當初我也是不想的,我清清白白一個姑娘,怎麼會主動給人做二奶呢,我真是不願意的,那……那都是被強迫的啊!許暉,求求你原諒我吧!”
許母見不得駱一茜賣慘,忍不住再次起身,指著駱一茜痛斥:“你這個賤女人,到了現在,居然還有臉求我兒子原諒你!你知道麼,昨天我跟老許收到照片,深怕有人冤枉你,半夜打電話找人求證,那人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駱一茜,在廣市給人包養了五年,得了房子車子不說,那大老板最後還給了你三百萬分手費,你說,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哼,說不出來了吧,駱一茜,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我們家許暉對你到底如何,你怎麼能騙他呢!你的良心簡直被狗吃了!”
許母罵罵咧咧,許父唉聲歎氣,而駱一茜卻抓著許暉的腿不肯放手,她一邊哭著哀哀地求原諒,一邊抬眼看向許暉。
半晌,許暉猛地站了起來,抬手狠狠打了駱一茜一耳光,那是他第一次對駱一茜動手,也宣告他與她分手的決心。
“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許暉看著倒在地上捂著臉的駱一茜冷冷說道,撂下這句話他就轉身進了臥室,許母大呼小叫的跟了過去,卻吃了閉門羹。
許母不見許暉答應,回過身又見到駱一茜抽抽噎噎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兩步並作一步衝上前來,扯著駱一茜把她推搡出門,一邊推一邊說:“你這賤女人還賴在這裡做什麼?沒聽見我兒子說他以後不想見你?快滾!快給我滾!”
“阿姨,叔叔你們聽我說,求你們聽我說啊!”正是十二月底,外頭冷得很,駱一茜猛地從溫暖的室內被推到屋外,冷的一個哆嗦,她方才隻匆匆披了件雙麵呢大衣,裡麵隻有一條真絲吊帶睡裙,這會兒寒風陣陣,吹得她直打冷顫。咋然被人揭穿老底,她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如果這事情是許暉先知道的,那依她還有信心挽回,但壞就壞在這事先捅到了許父許母那兒,如今看著竟是一點轉換餘地都沒有了。
駱一茜站在門外被冷風一吹,腦瓜子也轉過彎了,見伏低做小不管用,索性對著大門咒罵起來,那架勢簡直把黑的說成白的,許暉就是當代陳世美,許父許母則見錢眼開誆騙了她錢財。
駱一茜罵的正起勁,隻見兩名保安從電梯裡出來,客氣地把她請了出去,駱一茜如今是落毛鳳凰不如雞,這邊許家不讓她進屋,那她總不能耗在屋外凍死吧,形勢比人強,她隻能跟著保安去了門衛處,借了個電話,讓朋友來接她。
駱一茜裹緊大衣站在路邊,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誰在背後針對她。正在她出神之際,一輛灰色的商務車飛快的停在她麵前,兩個黑衣男子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把她架上了車,駱一茜連呼救都來不及,商務車便一路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