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回當首領11(1 / 1)

綱吉突然抬頭,直直看著一個方向,他什麼都看不見,眼前隻有黑漆漆的屋子和鋼鐵外壁,但是他感覺到不安的氣息,那個方向,有一種令人感覺不適的邪惡。

然而那邊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

赤司征十郎不知何時坐在地上,廢棄倉庫不知道被放棄多久,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很重的不乾淨味道,每一口空氣都包含著大量煙塵,吸多了很難受。

這種臟臟的地方與赤司同學真不配。

綱吉捂住口鼻,看到赤司征十郎坐地上,他也靠過去,空氣裡都寫滿了安靜兩個字。

綱吉找不到話題,不知道說什麼,不說話又會亂想,心慌。

漆黑的倉庫裡隻有兩個孩子,讓他覺得眼前的黑暗如同電視劇裡的那樣,可能下一秒就會鑽出來一直凶猛大野獸。

綱吉在心裡默默編劇情,想自己以前看過的怪獸。

咚!一個頭砸到綱吉的背上,他從幻想中清醒,以為赤司累了,一邊調整姿勢一邊說:“赤司同學,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

後麵的人沒說話。

綱吉怯怯的又說了一遍,還是沒反應。

這下他知道是事出無常,綱吉微微側過身體去看赤司,一隻手把對方的頭部撐住,“赤司同學,赤司同學?”

對方還是沒說話,一隻手慢慢從下麵抬起來,搭在綱吉手上。

“哇啊,好暖和,不對,好燙啊,赤司同學你身體好熱啊。”一股暖洋洋的溫度從兩人皮膚接觸的地方傳來,燙的他膝跳反應一樣把頭觸開,綱吉的體溫正常,這就更加對比出來赤司征十郎體溫不正常。

赤司發燒了,很燙,病魔來的浩浩蕩蕩,迅捷萬分,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就把z一個正常孩子打趴下。

現在他已經燒的神誌不清,連獨自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早在有熱意的時候他就有感覺了,隻是以為是天氣和環境原因,直到熱意越來越猛,反應過來他已經頭暈腦脹,脫力倒在綱吉身上。

不好了,他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迷糊的綱吉能怎麼辦。

赤司征十郎掙紮的想要起來,幾乎要把手指摳破也要清醒過來,綱吉同學太單純了,留他一個人麵對綁匪,怎麼可以。

以貴公子的自尊,他不允許在危險時候淪為退後腿的存在。

“赤司同學,沒事的,沒事的,我在身邊哦。”綱吉察覺到赤司想要掙紮,以為對方害怕,生病的人總是脆弱的。

綱吉在六歲之後也生了一場大病,那時候他剛過生日,確定不會覺醒咒力,周圍的人對他態度轉變,讓小朋友難過了好久。

為什麼彆人能覺醒,他就不行呢。懷著這樣的想法,綱吉努力鍛煉自己,因為方法不當,他生了一場大病。

甚爾先生在他醒後沒有罵他,隻是把幾個人抓到病床前麵當著他的麵打了一頓。

“嘖,不就是沒有咒力了嗎,多大點事,為了這種話傷心的話我大概就要傷心死了。為了被人的話哭,那是最沒出息的行為。”

綱吉病殃殃躺在床上,白百合心疼壞了,時刻守在旁邊給他喂水,量體溫,看禪院甚爾野蠻的行為簡直要用眼睛把這個人給灰灰湮滅掉。

綱吉生病了,聲音有點小,他委屈又惱怒的說:“可是,我就是沒出息。”

禪院甚爾很大聲的啊?一聲,白百合連退帶踹的彆人趕出去,之後綱吉含著眼淚睡過去,迷糊中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一個搖籃裡,下麵的床在搖晃。

後來才知道他生病時很沒安全感,總是哼哼唧唧,禪院甚爾一邊暗罵一邊把人帶在身邊,沒有一刻離開過。

從那以後綱吉就知道,生病的人最脆弱了,赤司同學在這樣的地方生病,對他很不好,綱吉將心比心,把人摟在懷裡,讓紅發孩子靠在他身上,一邊用手輕輕撫對方的背一邊低聲安慰。

一個幼稚的孩子裝作成熟,看起來似乎很好笑,但這卻給了赤司征十郎無比的安全感。

兩人在黑暗中不知道等了多久,綱吉察覺到赤司的體溫越來越高,他要是一塊小鬆餅的話現在都被烤熟了。

綱吉慌張的用手捂住赤司的額頭,對方無意識張開嘴呼吸,呼出來的每一口氣都是灼熱滾燙,看起來特彆不對勁。

不行,不能讓赤司同學這樣下去了,他需要治療。

周圍全是空地方和瓶瓶罐罐,綱吉找不到一點水。

最後他一咬牙一跺腿,看了一眼赤司所在的地方,把人放在地上,告訴他:“赤司同學,我去求求他們給你治病,馬上就回來,不要擔心。”

說完他就另一邊跑。

倉庫很密閉,被銅鐵包裹住,隻有隱約一點光透進來,赤司征十郎很想開口說話,可是嘴巴仿佛被某個東西堵住,他思考的速度很慢,他知道綱吉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想讓綱吉不要走。

綁匪窮凶極惡,都是亡命之徒,精神狀態很不好,與一般人不一樣,他們時刻都在警惕周圍環境,長久處於壓低低沉的環境中,他們格外的敏感。

要不是看在兩人能換錢,他們還不知道會被怎麼對待,綱吉不同於他,他很有錢,綱吉家沒錢。沒錢對於綁匪來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沒有利益。

綱吉貿然出去驚擾到他們,可能會受傷害。

可是,說不出來……他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綱吉不知道大門在哪裡,把倉庫給繞圈圈才找到了,中間還摔了好幾次,手臂腳更痛了,眼睛中一直有一層淚花閃爍。

找到大門後他發現這門推不開,隻有外麵才能打開,也是綁匪預防他們逃走的一種方法吧。

“開門啊,開開門,有人生病了快開門啊。”

想到躺著的赤司君,他還好心給綱吉補作業,他這麼笨都能給他補作業,是個大好人,好人不應該受傷害。

心裡發出呐喊,身體深處也湧現出一股力量,綱吉使勁拍大門。

外麵的兩個人正在吃飯休息,兩人機警的目光時不時掃過外麵,不敢做任何歇息。

“老大,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小弟動動耳朵,捕捉到點動靜。

老大眯起眼睛,也聽到了:“好像是從裡麵傳來的。”

稚嫩的,帶著焦急的細小聲音。

“難不成是裡麵的小孩醒了,害怕著哭叫媽媽呢。”小弟笑嘻嘻猜測。

老大站起來,他是個謹慎的人,不會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不知道,保險起見去看看。”

靠近倉庫大門,果然聽到裡麵的聲音,隻是隔了一道鐵皮,聲音聽不清晰,小弟肯定猜測:“我就說了是小孩在哭,他們一點著急的找爸爸吧哈哈哈。”

想想,柔弱無力的孩子們睜著一雙恐懼的眼睛,用稚嫩的眼神無助探索世界,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的絕望感。

他們最喜歡看這樣的戲劇。

老大也想到這點,但直覺告訴他不是的,嗬止住對方:“彆吵,讓我再聽。”

空氣都安靜下來,這下他們聽明白了裡麵的話。

小弟迫不及待開口:“老大,好像是有個孩子病了。”

“假的吧,我可是很小心用的藥,那群嬌生慣養的不會連這點藥都吃不下去吧,一定是他們裝的。”

老大也是這樣想的,但是裡麵的聲音不像是假的,兩個孩子中間有個富家少爺,可是被大價錢定下來的,容不得任何閃失。

“不管是不是真的,去看看。”

綱吉使勁拍大門:“有沒有人啊,快來人啊,這裡有人病了快來人!”

他已經拍了好幾分鐘,嗓子都喊啞了,倉庫裡孩子嘶啞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空間。小孩又一次要去拍門。

嘎吱,門被打開。

一高一矮兩個人出現在眼前。

綱吉從兩人身上感覺到濃濃的惡意,帶著血腥氣味,是危險人物,他顧不得小動物警鐘噠噠噠敲響,一把撲過去:“快救救赤司同學,他很熱很熱,快救救他。”

一個人把綱吉趕開,小朋友沒有思考反抗能力被掀,一個人去檢查地上的人,檢查完後過來對另一個人說:“老大,富家小子確實發高燒了你看要不要……。”

綱吉目露期待。

老大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裡麵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突然笑了:“不用管,一時半會死不了。”

“約定的時間要到了,不要浪費力氣,隻要把人給他們就好。”

怎麼這樣!綱吉一下子急了,他從地上爬起來,不可置信低吼:“赤司同學發燒了,你們快用藥啊,他要是因為這個受傷了怎麼辦!”

老大嘴角掀開,露出個無情的微笑:“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這樣。

“可是,可是,你們要錢的話,你們……”綱吉氣壞了,他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隻感覺到荒謬。

同時,他的心臟重重跳動一瞬間,一種莫大恐慌席卷他的心神。

一陣涼風吹過,綱吉突然瞪圓了眼睛,仿佛看到某種不可置信的東西。

“快躲開!!!”

“什——”老大還沒說完話,一陣涼意襲來。

下一秒,血霧在綱吉眼前炸開,他的世界陷入一片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