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銳的教學(1 / 1)

陰暗冰冷的地下,刑訊室內。

灰雁伏特加雙手被粗麻繩捆住,上身□□的被吊了起來。

作為受害者,黑澤陣和172號自然來了,一號和十三號也跟了過來,四個人全都沒有說話,隻靜默地立在一旁。

“灰雁,看看這些可愛的孩子們,你做的事情簡直令人發指,我實在無法原諒你。”冰銳踩著黑色的高跟長靴,走過去抓起了架子上的皮鞭,皮鞭看來很有幾分份量,鞭尾垂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冰銳,他們隻是學員……”

“我們雖然是教官,卻並不是教他們通往死亡的。”冰銳甩了一下鞭子,“啪”地一聲,鞭子在地上甩出沉重的聲響。

灰雁的臉色變了,“你想怎麼樣?”

“十鞭。”冰銳另一隻手豎起食指,臉上的笑容收斂,突然狠狠朝灰雁甩去一鞭子。

毫不留情的一鞭,黑澤陣甚至可以看到血色蔓延上鞭子抽過的痕跡,起了一道高高的肉崗子。

鮮血滴落,灰雁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冰銳這才回頭看向黑澤陣,她不笑的時候,給人的壓力就更大了,“不要以為我是在包庇他,雖然隻有十鞭,但你應該也看到了,換做普通人的話大概會死掉吧。”

當然,灰雁不會。

組織不會因為他針對一個學員便殺死他,冰銳雖然是基地的最高領導人,但也不會將灰雁的價值徹底抹殺。

十鞭子,已經足夠灰雁牢牢記住這次教訓了。

一鞭又一鞭,由冰銳親手行刑,縱然灰雁是教官,縱然他身為組織的代號成員,到第八鞭的時候,也還是活活被打昏了過去。可冰銳並未停手,一直到十鞭抽完才放下鞭子,鞭子上已經全是鮮血,灰雁的身上也早已鮮血淋漓。

輕輕打了個響指,冰銳示意保安將灰雁送去醫務室。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如何?”冰銳轉身,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黑澤陣。

黑澤陣的喉嚨有些嘶啞:“好。”

“你呢?”冰銳又看向172號。

172號早已被嚇得臉色慘白,聽到問話連忙點頭,小小聲地說道:“我都聽教官的。”

“高斯林,送他們回去吧。”冰銳朝高斯林示意。

“是。”高斯林應聲,帶著幾人回去了。

黑澤陣注意到,十三號故意慢了他們一步,最後甚至徹底停下腳步,竟然就那樣留了下來。

他看向一號,一號卻像是早已習慣,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宿舍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了,血液也被簡單處理過,八人間一下子隻剩下兩個人住,倒顯得冷清許多。

黑澤陣注意到,他的被子或許是沾了血,竟然也已經被換掉了,一床新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他床的一端。

鬼魂不在。

黑澤陣抿緊了嘴唇,明白自己今晚或許是見不到鬼魂了。

“大哥,我有點害怕。”172號可憐兮兮地看著黑澤陣,問:“我今晚可以和你睡一起嗎?就一晚。”

黑澤陣立刻便想拒絕,但想到剛剛若不是172號出去喊了人來,現在他未必還能好好站在這裡,沉默了片刻說道:“這是單人床。”

“我可以打地鋪的!反正隻要能靠大哥近一點就可以,求你了。”172號雙手合十拜托。

“隨你。”黑澤陣終究沒說出拒絕的話。

172號一聲“好耶”,連忙去抱了被褥下來,就挨著黑澤陣的床打起了地鋪,睡覺的時候腦袋還拚命朝黑澤陣那邊靠。

黑澤陣感覺彆扭極了,除了鬼魂,他睡覺的時候還是第一次和人挨得這麼近。

……172號甚至還在拽他的被子。

黑澤陣長長歎了口氣,也沒將被拽的被角扯回來,就這樣彆彆扭扭地睡著了。

第二天照常上課,沒什麼特殊的,等吃午飯的時候,172號卻神秘兮兮地和黑澤陣八卦。

“我聽十三號宿舍的人說,十三號昨晚一整晚都沒回宿舍。”

黑澤陣淡淡看了他一眼,警告他:“少八卦。”

“不是啊,大哥!”172號有些急了,壓低聲音快速說道:“那個冰銳教官昨晚對大哥說那樣的話,她都對十三號下手了,萬一也對大哥見色起意……”

“閉嘴。”黑澤陣喝止了他。

172號不敢再說了,黑澤陣的表情卻並沒有因此變得好看。

諸伏高明已經接連幾天都心不在焉了。

他當然有好好聽課,但下課或是休息的時候,卻總容易出神,忍不住就去想基地裡麵的事情。

冰銳、高斯林、灰雁……

那天晚上,那床舊被子被抱到了其他地方,諸伏高明和一堆垃圾堆在一起,等他強行讓自己醒來再穿過去的時候,九號早就睡著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諸伏高明不清楚,但他的確看到了六具屍體和淋漓的鮮血。

冰銳當著他的麵射/殺六人的時候,諸伏高明即便在被子上,也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都要跳出來了。

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得麵對過殺戮。

即便是父母……哪怕是家裡的慘案,他都是等一切結束之後才看到的,所以那晚可以說是他第一次那樣直麵殺人。

那血淋淋的一幕,冰銳殘忍又無情的扣下扳機……那晚的殘像,始終在他腦海內回蕩,從未消散。

“高明!”大和敢助從後麵拍了下他的肩膀。

諸伏高明被嚇了一跳,臉色也慘白起來。

大和敢助這次反倒被諸伏高明給嚇到了,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啊……是敢助啊。”諸伏高明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大和敢助的眼神非常無奈。

“高明,你剛剛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想事情。”

大和敢助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將一份便當放到了諸伏高明的課桌上,說:“我媽讓我帶給你的,你早上一定沒有好好吃飯。”

“諸伏君,來個橘子嗎?”另一個同學也趁機丟給諸伏高明一顆橘子。

諸伏高明接住後禮貌道謝,這些天,他似乎一直在接受同學們的“救濟”。

“快吃吧,一會兒上課了。”大和敢助催促。

諸伏高明點頭,拆開便當,是鮭魚子的飯團,連忙埋頭開始扒飯。

大和敢助在一旁嘀咕:“等吃好後,一定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兒。”

“啊……”諸伏高明十分無奈,他該怎麼回答呢?說他期待下一次的假期嗎?

等放假的時候,他便又可以到九號身邊去了,那真的是一個讓人感到擔心的孩子。

終於,周六到了。

不同於工作日諸伏高明隻能在晚上到來,周六的時候,諸伏高明上午便早早穿過去了。

九號是在……喝酒?

諸伏高明恍惚察覺,他好像穿到了九號的杯子上。

等等,一個小孩子為什麼要學喝酒啊?九號可還是個未成年!

“身為一個情報人員,在獲取情報的時候可能要經曆各種不同的場合,你或許會是個服務員、魔術師甚至是教師,需要學習各種不同的技能,但有一種技能是通用的,那就是飲酒。”正在講課的是冰銳。

冰銳穿了一身袒/胸/露背的暗紅色吊帶裙,和那晚殺人時肅殺冷漠不同,此刻的她熱情似火,明豔動人。

“上我的課,對酒量可是有要求的。”冰銳笑著俯下身子,彎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黑澤陣,手指幾乎點在了諸伏高明的臉上:“今天是第一天,大家就先淺酌一杯吧。”

諸伏高明環視自己,驚恐地看到了一個足可以盛半瓶酒的巨大身軀。

救命,用這東西喝伏特加會死的吧,絕對會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