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永繪裡走後，寧藝卓還待在這裡和韓在允說話。

“恭喜啊在允，恭喜你出道了，聽到staff說要和LAST WING的成員做challenge，我想著是你，果然。”寧藝卓特地轉換了中文。

“好久不見，寧寧姐。”韓在允感覺到有趣。“我們說中文是為了不被彆人聽到嗎？”

後台還有工作人員來來往往。

“是啊，”寧藝卓調皮地眨了眨眼。“這下他們就聽不懂了。”

“哈哈哈，姐姐你真是一點都沒變。”以前她和寧藝卓一起上聲樂課的時候，寧藝卓看她最小就喜歡逗她玩。

“姐姐待在SM還好嗎？你從aespa出道我應該先祝賀你來著。”aespa是2020年11月出道的，祝賀遲來了一年多，希望不會太晚。

“沒關係啦，能再在舞台上看到你真的很開心，”寧藝卓說。“我們在允就是應該出道才對。”

wuli在允就是應該出道才對。

以前寧寧也是這麼對她說的。

從MCD離開時，韓在允明顯感覺到LAST WING粉絲更多了，幾個人出來後有著此起彼伏的應援聲，其中夾雜著她的中文名字。

上車後韓在允看著車窗玻璃發呆，腦海裡回想著寧藝卓說過的話。

Isla回過頭的時候就看到韓在允目光直直地看著窗戶，很明顯在是在想著什麼。

“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啊，啊，哦。”韓在允回過神來。“沒什麼歐尼，我就是在發呆。”

“啊，真是讓人心疼，”Isla搖頭。“你們真的太累了，小小年紀跑那麼多行程……”

“沒事啦歐尼，畢竟愛豆也賺這麼多錢……”

“啊，在允你真是……”Isla笑起來。“不過話說回來，羅夏鳴說你的聲樂有SM的風格，你以前學習聲樂的時候，有故意向SM靠攏嗎？”

“SM的風格，這是可以聽出來的嗎？”韓在允明知故問，沒有回答Isla的問題。

“會吧，”很明顯Isla對這個感興趣，連韓在允把話題都轉移了也沒察覺。“網上不是說在唱腔上幾個公司的風格都很明顯嗎？YG的樸春，彩英，SM的泰妍，勝完……”

聽著Isla的話，韓在允的思緒卻飄到天上。

“你快生日了，出道祝賀沒有及時，所以今年的生日祝賀要提前一下。”寧藝卓捏了捏韓在允的臉頰。“提前祝你17歲生日快樂，我們在允真的是長大了啊。”

“渽民前輩知道我要和LAST WING challeng的時候，還囑咐我給你帶句話，恭喜你出道。”

“啊，原來前輩還記得我嗎？震撼……”韓在允沒想到會提起他，順便打趣自己。“應該早就忘了才對……”

“說什麼呢在允……”

“今年wuli在允又長大了一歲啊。”

關了燈的昏暗練習室裡，蛋糕被捧到韓在允麵前，上麵插著的蠟燭燭火一閃一閃，她看到晃動的火苗後那雙映著光的眼睛。

深吸一口氣，“呼”的一聲把蠟燭吹滅。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允又長大一歲了！”

練習室的燈被打開，男生笑了起來，發出和樣貌呈反比的聲音。

“不論多少次我都覺得，hiong你的笑聲和帥氣的臉完全不符啊完全不符。”

樸誌晟順手把硬紙做的皇冠往頭上戴。

“是嗎？”羅渽民又把皇冠拿了下來。“這是在允的皇冠。”

“莫呀，在允還戴著一個呢。”樸誌晟指了指韓在允頭上的皇冠。

“不行，這個也是在允的。”羅渽民拒絕。

“啊，知道，hiong我就看看……”樸誌晟擺擺手。

“這個蛋糕上有好多蠟燭……”

寧藝卓數了數。

“有12支，這樣拿下來蛋糕都不好看了。”

“是嗎？”樸誌晟說。“可是我們放得很認真，還專門擺了一個心形。”

“好看吧在允，這是我和hiong一起弄的，是你的年齡。”樸誌晟問韓在允。

化妝室裡，韓在允把右臉頰貼在白色的化妝桌上。

麵前的水杯裡放入了泡騰片，滋啦的響聲順著桌子傳入韓在允的耳朵。

裡麵的溫水被染成了橙色。

“羅，渽，民。”

看著已經變成橙色的玻璃杯，韓在允想起了家裡的儲物間。

裡麵過時的衣服，用舊卻又不舍得丟棄的玩具，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舊東西。

“我的禮物也在裡麵。”

韓在允閉著眼睛自言自語。

已經好久沒有打開過了。

“怎麼了，在允。”

一雙手蓋上了韓在允的額頭。

“不舒服嗎？”

睜開眼，樸恩頌站在麵前。

“歐尼，我沒事，就是有點困。”說著，韓在允還打了個哈欠。

“杯子裡是什麼？”樸恩頌注意到了桌子上已經變成橙色的玻璃杯。

“大概是，嗯……”韓在允扶著桌子直起腰來。“維生素泡騰片，Isla歐尼說對身體好。”

“啊，是那個。不過你的額頭有點燙。”樸恩頌坐下來。“應該量一下溫度才好。”

不知道從哪裡拿了紅外線的溫度計，照著韓在允的額頭測量。

這個好像不準吧……

韓在允沒說出來。

“OMG，在允，你燒到39度了！”

樸恩頌看到顯示屏上的數字睜大了眼睛。

“OMG，OMG。”樸恩頌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毯子蓋在韓在允身上。

“真是要命……”

韓在允抓起毯子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沒關係歐尼……”

怪不得自己剛剛的腦子像漿糊一樣，原來是發燒了。

再聽不見樸恩頌的聲音，大概是出去了，韓在允想。

然後就聽見門外成員的聲音，韓在允睜眼看到智博涵一臉嚴肅地進了房間。

“切拜，博涵歐尼你怎麼來了……”

韓在允感覺自己眨眼都有點費力。

“你發燒了，燒了多久？”智博涵慌慌張張的，還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頰。“這麼燙。”

“沒關係歐尼，我，哎，哎，歐尼……”

還沒說完，智博涵就把韓在允背了起來。

“恩頌，你去給Isla歐尼說把在允的拍攝推後，我的已經結束了，你和創迪，天羽繼續，我現在送在允下去。”

韓在允聽到樸恩頌說了一聲好。

她在智博涵的背上，晃晃悠悠的。

上學的時候，老師說學生的腦子裡，一邊是水，一邊是麵粉，一動腦筋就成漿糊了。

“哦，現在就是這樣……”

老師的話很形象地形容了現在的韓在允。

“在允，你在說什麼呢？”

智博涵聽到背上韓在允的嘟囔聲。

“嗯，沒什麼，真是辛苦你了歐尼……”

最後醫生韓在允打了退燒針，時間不允許打點滴了，又被扶著回到了拍攝場地。

“哎呦，可憐的孩子。”Isla給韓在允圍上了厚毯子。

棕色的帶著絨毛的毯子。

韓在允在化妝室裡等待成員們拍完再輪到自己。

化妝桌上是很多被喝空的塑料杯，是用來裝咖啡的杯子。

出道以後愛豆們為了提神不得不攝入大量的咖啡液，哪怕是才15歲的天羽圓。

剛才智博涵牽她手的時候，她感受到博涵的右手一直在抖，就是因為咖啡喝太多導致的。

如果不是因為智博涵是hybe早就公開的練習生，韓在允可能會刻板印象地認為她應該是SM家的，一個有領導能力，團隊和成員大於一切，儘職儘責的隊長。

打針後確實好多了，韓在允感覺自己清醒了不少，但Isla依然堅持讓她休息一會兒再拍攝。

“今天還要回去做直播，沒關係吧？”韓在允問旁邊的Isla。“可不能因為我發燒了就不讓我上場，而且我覺得我的已經好多了……”

“歐尼呀，這可是我出道後的第一次非官方直播……”

“想什麼呢在允xi，”Isla整理了一下韓在允的毯子。“為什麼要讓你缺席呢，不過如果實在難受的話一定要叫staff，不要自己硬撐著，明白嗎？”

“明白，謝謝你，歐尼……”

如果不是因為有厚厚的粉底遮著，就會看到韓在允泛紅的臉頰。

“在允xi，看鏡頭。”

Isla歐尼很擔心地在旁邊守著韓在允，看她拍攝。

“好，很好，保持不動……”

韓在允盯著鏡頭。

這是為某個雜誌拍攝的圖片，團體照還會上封麵。

雜誌是叫什麼來著？韓在允記不清了，現在腦子轉不過來，好像是個英文名，在韓國還挺著名的。

回去的路上，韓在允躺在車座上聽Isla和成員們說話。

“已經拍完了，還是九月封麵。”Isla在通話，不知道是和誰。“而且還是ELLE，剛出道就拍ELLE的團有幾個，LAST WING的記錄，以後沒有其他團可以打破吧？”

對麵好像說了什麼，韓在允聽到了Isla的笑聲。

下車的時候智博涵扶著韓在允的手臂，樸恩頌在後麵還拿著她用過的毯子。

直播在公司裡進行，Isla問她們是吃完飯直播還是現在直播，幾人齊齊選了前者。

hybe食堂的飯藝人還要額外收錢，韓在允聽到Isla偷偷說了一句hybe小氣鬼。

而且使用練習室也是要收錢的，韓在允心裡補充。

直播前Isla還要給她們講解直播的注意事項，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誰和誰更親密一點，而且還會有工作人員在鏡頭後監督，一定不要說錯話。

韓在允想過Isla會說得很直白，但沒想到會這麼直白。

畢竟做的這些統統都是給大眾和粉絲看的。有人說hybe是愛豆生產流水線，那自己也是流水線上的商品嗎？

韓在允又否決了剛才的想法，她想自己應該是Naya手上的商品。

說誰誰到，Isla講到一半的時候，Naya敲門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捧花。

“你怎麼來了？”Isla起身，把Naya遞過來的花放到桌子上。

“這個是前台給我的，”Naya指了指那捧花。“說是不知道誰送給在允的。”

“我的？”韓在允還在想Isla提的注意事項，突然被點到名。

幾個人圍上去，看到花裡還放著一張卡片。

“歐尼，這個卡片還是手寫的呢。”

韓在允把卡片拿出來，上麵是用黑色中性筆寫的四個字。

“恭喜出道。”

天羽圓念了出來。

下麵沒有落款。

“就這四個字，好神秘。”創迪發出觀後感。

韓在允翻開背麵，什麼都沒有，真的隻有“恭喜出道”。

“莫呀，我也不知道這是誰送的……”韓在允問Naya。“歐尼，這真的是給我的嗎？”

Naya點頭。

“我和前台再三確認了才拿過來的，確實是給你的。”

韓在允盯著“恭喜出道”這四個字，突然想起了今天在MCD後台寧藝卓說的話。

條件反射般，韓在允把卡片握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