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淼笑容僵在臉上,想起一次他們吵架,方珩征生了好大的氣,她有錯在先,去道歉,方珩征板著臉哼笑一聲,問:“今天怎麼這麼乖?”
她討好的笑笑,哄道:“今天做錯了事,就乖一點嘛。”
方珩征現在用她的方式哄她。
收起笑容,趙書淼站起身,“店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方珩征緊抿著唇,微仰著頭呆呆地看她,深知留不住,隻好點點頭,“那你彆太累了,忙完早點休息。”
出了醫院趙書淼發現林曜序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坐在她車前臉,見她走過來,玩味地問道:“聖人,都分了還關心前男友?”
趙書淼手上轉動著車鑰匙,一晚上沒怎麼睡好,眼睛微微泛紅,吊著眉梢看他,“你怎麼在這?”
“做體檢。”
趙書淼想起上周陪他參加的那個晚宴,意味深長撇了他一眼,“這麼快就舊情複燃了?”
林曜序從車上跳下來,挑了下眉,“去你的,請我吃早飯。”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趙書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才七點,你不做體檢嗎?不能吃飯。”
“……”林曜序怒視著故意的趙書淼,抬手想拍一下她的頭,卻被身手敏捷的趙書淼躲開。
趙書淼指著他,臉上帶著放肆的笑,“哎,你怎麼惱羞成怒?”
眼疾手快去勾趙書淼的脖子,林曜序鎖她的喉,“請不請我吃飯?”
“不請!”趙書淼誓死不從,“你這麼大個總裁,要我請吃飯,你有沒有當哥哥的樣子?我要告訴大伯。”
林曜序稍稍用力,“你還敢告狀!”
和林曜序瘋鬨,完全沒注意她被人拍了照片。
樓上,方珩征臥作在病床上出神,江柏浩徑直推門而入,把手機扔給他,“看看吧。”
方珩征拿起手機,看過後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那是她哥。”
“你也太完蛋了,都這樣了,也沒把人留下?”
方珩征聲音有氣無力,但滿足地說道:“能留一晚上已經很不錯了。”
江柏浩深深歎了一口氣,他也沒見過這麼難搞的女人,實在愛莫能助。
“她爺爺的證據你跟她在一起前就拿到手了,你當初就不該和她在一起。”
方珩征笑道:“你不懂。”
愛就是愛了,沒道理的。
話音剛落,江柏雯踩著高跟鞋急匆匆進來,“珩征,你怎麼樣?”
江柏浩被他姐嚇一跳,“你怎麼來了?”
江柏雯言笑晏晏,“珩征病了,我來照顧啊。”
方珩征清了下嗓子,連忙表示不用,給江柏浩使眼神,讓他趕緊給人弄走。
收到信號,江柏浩趕緊帶著人離開,“這麼多年了,還沒懂嗎?方珩征不喜歡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我聽說他談了一個,你見過吧?”
對於趙書淼,江柏浩閉口不提,“沒見過。”
江柏雯坐在副駕駛,冷聲質問:“你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告訴我?”
江柏浩咬死,“不知道,真不知道。”
“那我自己查!”
勸說不動,江柏浩也懶得管她,給方珩征通風報信就算完成他的任務。
做完檢查,醫生說他最近飲酒太多,加上思慮過度使方珩征本身就有的胃病更加嚴重,讓他好好養著。
去公司的路上,方珩征看著檢查報告,想要給趙書淼發條消息,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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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序最後不僅敲詐了趙書淼一頓早飯,還讓她再次陪他去酒會。
酒會上,她充當一個花瓶,跟在林曜序身邊笑得臉發僵。
不少人給她遞名片,身後一直有道灼熱的視線,讓她無法忽視。
找機會跟林曜序說出去透透氣,她剛出去,方珩征就跟著她出來。
夏夜晚風,吹去不少燥熱,趙書淼站在泳池邊,“人多眼雜。”
方珩征佇立在她身後,心底有些怨氣,“你怎麼老和他一起參加酒會啊?”
趙書淼一襲白色修身長裙,抱著臂膀,“你以前也沒給我機會啊?”
水中倒映著兩人彎彎曲曲的影子,前後屹立,緘默不言。
鈴聲打破寂靜,來電人是她姑姑,說是趙書森的上一份工作被辭退了,讓她幫忙再給找一個,然後再也不麻煩她。
趙書淼眉頭不悅的皺起,“上一次就說是最後一次,他已經成家了,有老婆孩子,他自己不努力,誰能總幫他。反正我認識的人是不會給他工作了,你讓他自己找吧。”
她姑姑還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另一通電話打進來,看是陳軒銘來電,趙書淼趕緊把姑姑的通話切斷。
趙書淼驚呼,“祁奶奶昏倒了?”
方珩征看她穿的是高跟鞋,給她當司機,送她去醫院,路上,聽趙書淼一直在講電話,祁奶奶的兩個兒子都是各種說辭,推三阻四不回來,隻有在外地出差的小兒子說是馬上趕回來。
趙書淼扶額歎息。
方珩征說道:“人老了還是要有一個伴兒,一個人很孤獨。”
他說得委婉,但話裡的意思,趙書淼清楚,“是啊,明天我就去相親。”
方珩征感覺自己的胃又在隱隱作痛,“什麼?”
“最近楚瀟的父親給我介紹了一個,我打算去見見。”
方珩征眉頭都快皺成川字了,這個走向不太對啊,第一點是,她竟然要相親,還是楚瀟的父親介紹的。第二,趙書淼對他好像有點要變成朋友的意思。
說話不懟了,態度冷冷淡淡,方珩征也不知道算不算朝好的方向發展。
到了醫院,祁奶奶已經被推進了病房,時間太晚,護工難找,趙書淼打算自己在這陪一夜,方珩征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護工到位。
趙書淼也不跟他客氣,護工來後,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這時候趙書淼還不太會穿高跟鞋,腳後跟被磨得通紅,走路一瘸一拐。
注意到她的異樣,方珩征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趙書淼掙紮著要下來,“不用,我自己能走。”
“噓。”方珩征停住腳步,低頭貼近,“大家已經睡了,高跟鞋會吵。”
到了電梯口,趙書淼伸手按了電梯,兩個人進入電梯,她又摁下樓層,兩人有種不可言說的默契。
他今天穿得簡單的白襯衫,還是一如既往的打扮,領口最上方兩個扣子不係,袖子挽到小臂處,露出淺淺的青筋,衣擺整齊收束在西褲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沉木香,身形挺立頎長,氣質絕佳。讓人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
當初就這副斯文矜貴的模樣,俘獲了趙書淼的芳心。
隻不過這兩天,他的眼中多了一些疲憊和傷感。
趙書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從前那深邃的眉眼總是映著她的麵容,他看向她時,眉眼溫柔帶笑的。
看趙書淼眼神發直,方珩征柔聲問道 :“困了?”
趙書淼點了下頭。
路過藥房,方珩征給她買了藥,到家後又抱著她上樓,趙書淼將手指放了上去,反手卻關上了門。
方珩征習慣到沒什麼痛感了。
但這扇門,他這輩子肯定還會再進去。
第二天的相親倒是沒去上,徐瑾彥回來了,約趙書淼吃飯,詢問她的情況。
“聽說他還一直騷擾你呢。”
趙書淼點了下頭,繼續吃飯。
徐瑾彥幫她布菜,猶豫好久,說道:“要不我假裝你男朋友,幫你甩了他。”
“不用不用。”趙書淼連忙拒絕,徐瑾彥的心思她也了解一些。
和方珩征在一起的前一年,他總是趙書淼對他的感覺,也總有些禮物和轉賬,偶爾跟她彙報比賽行程,要不是認識他父母,趙書淼早都拉黑他了。
過年的時候,她和徐瑾彥說清楚了,如果在騷擾她,朋友都做不成,讓他把心思放在比賽上。
半年後,她就和方珩征在一起了,徐瑾彥隻是偶爾和她閒聊兩句,方珩征看見就會吃醋。
徐瑾彥的有一些國民度,最近又正值剛比完賽的階段,他和趙書淼分開走,避免麻煩。
趙書淼走出餐廳大門,就被方珩征拽著手腕離開。
“方珩征,你乾嘛?”
車與車的夾縫裡,方珩征抵著趙書淼,直接捧著臉親了上去。
趙書淼用力推開他,“發什麼瘋,分手了,管不著我見誰。”
用手背擦嘴的動作更讓方珩征惱火,再次吻上去。
徐瑾彥從餐廳出來,一偏頭,視線忽而凝住,趙書淼正在一個高大男人的懷裡掙紮,男人抓住她亂動的手,好像吻得更加用力。
如果當年他沒先放棄,那現在趙書淼身邊的人,應該是他。
回想起去年過年時,趙書淼提起方珩征時眸中的歡喜笑意,是看他從來沒有過的眼神。
暗暗歎了一口氣,他拿出手機給趙書淼撥了個電話解救她。
趙書淼看見來電顯示,慌亂的四處張望,結果不見他的人影,接通後,聽徐瑾彥玩味道:“找個沒人的地方親。”
被方珩征親她沒什麼反應,被徐瑾彥看見她羞憤欲死,狠狠剜了方珩征一眼,看見他得意的翹起嘴角,抬腳使勁踩在他的皮鞋上。
方珩征疼得倒吸一口氣,惡狠狠地說道:“趙書淼,你想找彆人,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