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錢？你確定說的是一塊錢？！”
李育天有些不敢相信地再問了一遍道。
白安良點了點頭，隨手轟了兩下沙袋，讓整個架子都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
這動靜，讓李育天眼皮子微顫了一下，碼的.....感覺也沒怎麼用力啊，拳頭這麼重？
他以前可是混社團的，在新義按中也是相當能打之人，一手泰拳在整個香江名頭都極響，甚至帶著很多社團小弟一起練泰拳，都有點新義按總教頭的意思了。
但他現在心裡隻有慶幸。
慶幸他當年混江湖的時候，沒有冒出來百武門這些個狠角色......
所以，他的不滿情緒，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來，而是有些委婉地問了一句：“咱們不能做這種虧本生意吧，最少幾百萬的收益，說不要就不要了？賣便宜點就是了。”
“你錯了，我賣一塊錢，就是為了之後能有更好的收益......”白安良摘下拳套，遞給秦藍，然後喝了口水繼續反問了一句：“怎麼，這拳賽，你就隻準備辦一屆？”
“這.....是啊！”
李育天有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
為什麼這麼來錢的比賽，就隻辦一屆呢？
隻要這一回辦的順順利利，紅紅火火，以後肯定得繼續搞啊！
不，每年都搞！
甚至要是真發展的好了，指不定能做成類似於國外聯賽的規模......一想到這，李育天整個人都乾勁滿滿，頗有一種年輕的時候拎著片刀搶地盤時候的那種衝勁。
這時候，白安良還在給他繼續畫大餅，“你知道NBA嗎？”
“當然知道，美職籃啊。”李育天點頭道。
“八六年，NBA娛樂公司從大洋彼岸向央媽電視台郵寄了一卷錄像帶，這是1985年NBA總決賽湖人對凱爾特人隊第六場比賽的錄像。當時，這卷錄像帶在央媽轉播後，立刻掀起了全國範圍內的波動，那卷錄像帶是國內球迷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NBA的比賽，同時也拉開了NBA進入國內的序幕。”
“三年後，還年輕的NBA總裁大衛斯坦恩帶著NBA的錄像又去了央媽，並表示，如果需要，他可以免費提供.......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央媽電視台和NBA簽訂了轉播協議。”
這塊大餅，白安良給李育天畫的可太生動了。
意思很簡單，哥們你眼光放長遠一點嘛！
“啊對對對.....咱們也免費！”
“免費不好，就一塊錢。”
“這一塊錢又有什麼說頭嗎？”
白安良：.......
不想跟這家夥繼續解釋了，大餅反正已經畫好，而且他也沒準備真給對方吃啊。
這塊餅也就給李育天看看而已，真要吃，也隻能是白安良自己吃。
對方之後還想繼續搞這種比賽，確實可以啊，但他到哪兒再去找另一個百武門？
內地市場確實很大，有很大潛力值得挖掘，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內地觀眾，恐怕也是最挑剔的觀眾群體之一。
打個比方嘛，有現成例子的，武林風。
這算是國內早期做的最好的商業搏擊節目了，但各種各樣的負麵新聞還是很多，未來去網上稍微搜一下“武林風”這三個字，跳出來的都是“武林風到底有多假？”
假不假的.....這一般屬於判罰上的爭議。
但這麼說吧，搞那節目的人，估摸著也很頭疼。
國內選手跟外國選手打，誰贏比較好呢？
觀眾們看比賽的時候，代入的肯定是國內選手，是希望國內選手贏的。
那劇本就得這麼走，不然外國高手贏得太多，節目收視率肯定起不來。
但在搏擊、格鬥這方麵，國內起步太晚了......
當然了，外國人當炮灰，世界各地都一樣，除了職業拳擊外，踢拳和MMA都是“賽事製度”，這就意味著可以有人、有比賽作為犧牲品。
國家立場永遠不會消失，養魔王的玩法永遠不會變。
啥叫養魔王，就是大張旗鼓的請來個外國選手，極儘表現出他有多牛多可怕，然後大可把還不那麼重要的選手喂給他，把魔王養肥，最後由一個本國勇士一舉拿下，票房口碑輿論熱度齊上天。
但觀眾不是瞎子.....本國這邊的差的太多，那真的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了。
國內觀眾沒法像高麗佬那樣自嗨，可以忽略現實顱內高潮。
就像是那句很出名的話一樣，“五千年來，我們一直都在牌桌上，對手卻換了一輪又一輪。”
在國內觀眾眼裡，基本上就隻有自己國家和外國這兩個概念。
所以總喜歡拿所有的東西去跟其他國家比，什麼都要比彆人強......這其實是一種民族意識和情緒。
但大家希望比彆人強的同時，更加接受不了弄虛作假的強。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你得贏，你還得贏得精彩，贏得漂亮！贏得毫無爭議。
抓住這一點，玩好了確實能賺大錢。
但前提就是，你得真有這個本事。
之所以這場擂台賽在香江能有這麼大聲勢，一方麵是李育天拿出了積攢多年的老本和人脈，另一方麵.....就是因為百武門橫掃香江的名氣。
而百武門的神話隻要能夠繼續下去，就是一個聚寶盆，白安良有一百種變現的方法。
不過~他之後為啥還要繼續帶李育天一起玩？
這次結束，要是一腳踢開他的速度不夠快，白安良辦公室裡《武德》的牌匾就白掛了！
話說回來......碼的他之前做這些事兒的目的，好像是為了宣傳《葉問》吧？
於棟：你踏馬還記著電影呐？我哭死.....
白安良還是沒忘記自家這位合作夥伴的，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嘛。
雖然百武門現在搞格鬥事業似乎都走上正軌，且未來潛力十足，但電影的路子還是不能丟，而且本就是相輔相成的。
所以.....
“這橫幅，真精神呐！”
看著掛在最好位置之一的紅色橫幅外加《葉問》宣傳海報，於棟表示白總準備打架的同時，還沒忘記生意，真是心細如發。
不過，當他想跟白安良要多要幾張前排票，準備拿去送人情卻遭到拒絕後，於棟也算是回過味兒來了。
這場比賽......恐怕也是生意！
因為白安良跟他說的是票都賣完了......於棟來的比較早，乾脆又到外頭去轉悠了兩圈，發現了不少黃牛還在兜售高價門票，買的人還挺多咧。
特意找了個黃牛一直跟著，然後吧.....發現了個眼熟的人。
雖然不清楚叫什麼名字，但那家夥絕對是百武門的人。
於棟對於白安良那些師弟身上的氣質可太熟悉了，這也算是他看人的一個小絕活兒吧~
心中了然。
嘖嘖，生意鬼才！
這趟恐怕不少賺哦~自己賣票，自己還當黃牛......
這麼好的事兒怎麼不喊上老哥我呢？！
“白總，你這還真要親自上台打啊？讓小的們上不就好了。”
場館後台，於棟找到了此時正在那休息的白安良，滿臉都是關切的表情，仿佛在說：你怎麼能冒這麼大風險呢？！多危險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親如兄弟呢~
但白安良這會兒卻沒心思跟於棟玩什麼人情世故，原本閉目養神的他，微微睜開眼睛，“見笑了，我終歸是個武夫。”
於棟原本還想說點什麼，以此來“拉近”一下關係，促進感情，但跟白安良對視了一眼後，突然覺得背後有點冒虛汗.....
瞬間意識到，這時候的白安良，相比於跟他談生意時候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他怎麼感覺自己要是再嗶嗶，就要被弄死一樣......
難怪這休息室裡頭一個妞兒沒有，甭管是那越發有味道的女秘書，還是最近跟白安良傳緋聞的範小胖，這會兒都在外頭呆著，完全不符合白安良的性格啊！
對於白安良最大的印象，就是這小子永遠美人相伴，那叫一個瀟灑.....
然而，下一秒~
“大叔！”
原本“殺氣騰騰”的白安良，直接破功，一臉無奈地看著從外頭小跑衝過來的大恬恬，“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大恬恬揚起小臉，“大炮哥哥還不讓我進來呢~他怎麼可能攔得住我嘛！”
得嘞~
這還真不能怪大炮，能幫白安良守著門，哪兒能不知道恬恬公主的分量，怎麼可能攔得住......
“你還得意起來了.....我這準備上場打比賽呢。”
“大叔你彆打了吧，那個小黑蛋我打聽過了，他好厲害的！”
大恬恬並不了解什麼習武之人勇往直前之類的屁話，她隻知道，白安良要去冒風險......這幾天在家裡頭她也算是狠狠惡補了一下播求的比賽、訓練的視頻，看得她毛都豎起來了~
這哪兒是人呐！都能把樹給踢斷呢！自家大叔怎麼可能是對手......在大恬恬心裡頭，白安良再怎麼樣也沒法跟播求那種看著跟野獸一樣的家夥歸為一類。
“恬恬啊......”
“嗯？”
“要不，等會我打的時候，你就在這呆著吧，彆去看了。”白安良很實在地建議道。
“啊？大叔你還是要打啊？”
伸手揉了揉大恬恬的腦袋，白安良並沒有用很嘚瑟吹噓的語氣，而是很平淡地說了句，“他打不過我的。”
“那.....”大恬恬的小腦袋瓜，這時候就有點轉不過來了，為啥不讓她看呢？
她大部分時候在白安良麵前是比較淘氣的，整天搖頭晃腦，嘻嘻哈哈。
但是吧，在某種特定情況下......她很聽話。
比如，被白安良親了一口之後。
彆誤會，親的是額頭~
上擂台打比賽呢，這時候白安良可不想搞什麼太刺激的玩意。
但已經足夠“對付”大恬恬了，讓這小妞老老實實地呆在了休息室裡頭，紅著臉發著呆......還特地找來秦藍陪著她。
秦藍：太好了！
與其跟範小胖在一起瘋狂撕逼，她跟願意陪著大恬恬這位小富婆。
恬恬公主多乖呀！
不過~
“老板.....”
“嗯？”
“加油啊！”
白安良帶好了牙套，又緊了緊拳套上的繩子，朝她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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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磡體育館，由港英政府落成於1983年，能容納一萬兩千名觀眾。
這地兒有個內地觀眾很熟悉的名字，叫做紅館。
是很多歌手開演唱會的經典場地了。
幾乎一提在香江的演唱會，第一反應就是紅館。
而今天，一萬兩千個位置，居然真的坐滿了......一場格鬥比賽能火爆到這種程度，就足以看出白安良之前搞出來的動靜到底有多大了。
當然了，也離不開此前賣力的宣傳。
現在全香江怕不是都在關注著這場比賽，不少沒買到票來現場的，早就蹲守在電視機麵前，等待比賽開始了。
不過，雖然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但現場的氣氛倒是很火熱。
因為明星。
就跟明星開演唱會，攝像在觀眾席裡頭找明星一樣，今兒個來給白安良“捧場”的圈內人還真不少。
甚至於，多的有點誇張了！
鏡頭隨便在前排一扒拉，就是個大牌明星。
大哥成、洪金堡、謝挺峰、張柏之......
當然了，可能也不是個個都來支持他的，指不定是想來看他挨揍的。
除了香江本地的各路明星以外，還有不少內地明星。
黃教主、鄧朝、周汛、徐近蕾.......有些是主動來現場支持他的，票都是自己花錢買的。
而有一些呢，那就是“會員福利”了，白安良的高端健身房生意現在可是很不錯的，會員數量增長喜人，票都是白安良直接送的，做生意嘛，也不能那麼一門心思地隻進不出。
而且，現場多一點觀眾們耳熟能詳的明星藝人們，本來也算是一種人氣和熱度的體現，相輔相成。
這就跟NBA比賽老是喜歡給那些在現場出現的明星們鏡頭一樣。
今兒個的第一場，就是白安良跟播求的“表演賽”。
他今天要打兩場，第一場打播求，最後一場打托泥賈。
當然了，這賽製安排.....播求是不知道的。
不然人家指不定會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
跟他打完，還要再跟一個人打？這到底是有多看不起他？
至於托泥賈就比較懵逼了，這兩天剛剛知道白安良在跟他打表演賽之前居然還要先跟播求動手......這家夥瘋了吧？
沒有人能夠比同樣練泰拳的托泥賈更清楚播求到底有多狠了......直接就替白安良默哀了起來。
哥們你一個明星，跟人家職業選手較什麼勁啊？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給了播求出場費請來的，花錢請人打自己.....這愛好也太獨特了。
托泥賈一連搖頭，都不想熱身帶拳套了，白安良要是跟播求打完還能跟他在擂台賽漂亮地打一場友誼賽，他直接原地喊大哥！
當然了，要是播求瘋狂放水的話......不太可能，播求不是那種老牌泰拳選手，人家現在是剛出名沒多久的格鬥界當紅炸子雞，還沒到那種放水拿錢的程度。
甚至於，為了不影響自己的風評，播求還得贏得快，贏得漂亮，八成是要出全力的，至少得把白安良打趴下才行。
“走吧，也到了這場秀亮相的時候了。”托泥賈的經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