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江與臨磕得全身都痛,又緩了一會兒,半闔著眼,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驟然想起還有正事要談,又倏地驚醒過來,翻找禦君祁說。

江與臨側躺在床上:“你還記得怎麼回到那片冰原嗎?”

禦君祁也躺下來:“不記得,這很重要嗎?”

江與臨沉吟道:“現在時間尚短,交叉輻射的危害還沒有完全顯露,如果有一天集爆發,或許又是一次滅世之災.....孟教授說深淵裡有一塊擁有消磁能力的隕石,名玉蟾,我想試著找到它,這是結束異變的關鍵。”

禦君祁靜靜聽著,臉上興致缺缺,對滅世之災和結束異變之類毫不在意。

江與臨補充了一句:“玉蟾或許解決我異能的減弱問題。”

這時,禦君祁才終於有所表示,點點頭,說:“哦,好。”

江與臨看向禦君祁:“‘哦,好’是什麼意思?”

禦君祁側過頭:“那就去找那個蟾。”

江與臨想了想:“我然會去找,現在我是問你怎麼想的?”

禦君祁注視著江與臨的眼睛:“你想讓我幫你一起找嗎?”

江與臨理直氣壯道:“這不很明顯嗎?”

禦君祁突然說了句:“是你還沒有求我。”

江與臨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人類之間的交流不是這樣的嗎?”

禦君祁麵無表情:“我剛剛聽到隔壁有人對肖成宇說‘你求我我就幫你’。”

!!!!!!!!!!!

江與臨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從床上跳起來,飛速向肖成宇的房間衝去。

*

“原來是漂亮的兔,”

高大的傭兵居高臨下,粗糙的手指扳起肖成宇的下巴:“眼睛還是紅色,科學們到底是怎麼研究你的,會玩你的尾巴嗎?”

肖成宇被後的胖傭兵反剪雙手按在地上,嘴裡的布條緊緊勒著舌頭,他說不出,也無法合攏雙唇,口水順著唇角滑落,襯著他那雙通紅的眼,顯出幾豔麗靡色。

十鐘前,三個傭兵闖進了他的房間,黑暗,肖成宇看不清這三人的樣貌,能瞥見個大概輪廓。

首的傭兵被稱作‘老大’,目測高有182,很魁梧,從後麵抓著他的傭兵是個胖,不高,也少,還有一個瘦小些的,聲音很猥瑣,一直在出主意,他們叫他‘瘦’。

瘦對肖成宇很興趣,拽著他的尾巴說:“老大,這種融合體就是上等人研究出來的玩物吧,聽說上次信譽樓拍賣出一融合了變異狐基因的融合體,騷了。”

老大笑了一下,摸著耳後彆著的劣質香煙:“變異狐算什麼,你見過著翅膀的女人嗎?操,真他媽跟天使一樣,翅膀白,皮膚也白,頭發還是金色的......從後麵拽著翅膀.操肯定巨爽,老外研究出來的玩意真帶勁,華國人還是保守了。”

胖傭兵聽得咽了下口水:“聽著就爽。”

瘦嬉笑道:“這兔你也以從後麵操啊。”

胖傭兵搖搖頭,鬆開手把人推過去:“不喜歡公的,你們玩吧。”

瘦看了下手裡的檢測盒:“時間差不多了老大,檢測結果沒問題,這小東西沒有染性......您來?”

老大坐在床上,說:“拽過來。”

肖成宇猛地搖頭,劇烈掙紮,他一個人根本敵不過三個常年刀尖舔血的雇傭兵,被扯著衣服抓過去,還挨了一巴掌。

傭兵的手勁很大,挨了巴掌後,肖成宇第一覺不是疼,而是麻。

他完全被打懵了,眼冒金星,耳邊陣陣嗡鳴,好半天才到疼,嘴裡一股甜腥味,唇角也破了。

老大掐著肖成宇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他破損嘴唇:“得挺乖的,怎麼性還這麼烈呢?”

肖成宇痛得發抖,眼淚也不受控製地往下掉,但他並不太害怕——

林哥會來救他的,他有這種預。

瘦提議道:“把他胳膊卸了,他就沒力氣掙紮了。”

老大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看著肖成宇哀求的眼神,全的血液都湧了下去,心頭似有火燒:“不想受罪就乖點。”

肖成宇哭著點點頭。

老大按著肖成宇的腦袋往下壓:“會舔嗎?”

肖成宇抽噎著仰起頭,示意己嘴被勒著,沒法舔。

老大笑了一下:“想讓我幫你啊,求求我。”

肖成宇調整了姿勢,溫順地跪下來,將額頭抵在那人膝蓋處,討好地蹭了蹭。

瘦看的血脈賁張,罵了句臟:“操,我就說著小騷貨是有錢人養的小玩意,你看他多會伺候人。”

老大摸了摸肖成宇的頭發,伸手拽開腦後布條的活結。

肖成宇吐出布條,動了動嘴。

他深吸一口氣,打算拚儘全力氣喊大聲——

“林哥!!!!!!!!!!!”

老大猝然一驚,一腳踹在肖成宇胸口。

肖成宇倒在地上,吐出一口帶著內臟碎塊的鮮血。

下一秒,房門‘哐’打開。

眾人齊齊看向門口。

江與臨越過三個人高馬大的傭兵,直接看向倒在地上的肖成宇。

肖成宇臉頰微腫,口鼻間滿是鮮血,臉上全是眼淚,衣服亂成一團,肩膀都漏了出來,脖頸上還有一圈青痕。

江與臨看到眼前的景象,腦裡的弦‘嘭’得一下斷了。

這樣的雜碎,再來十個都不夠他打。

見江與臨淩空躍起,一把拽著老大的頭發,把那人從床上掀了起來。

將近兩百斤的成年男就這樣被他雙手薅起,像是甩起輕飄飄的枕頭,以沉香劈山的架勢,掄圓了狠狠砸在地上。

地板瓷磚寸寸龜裂,形成個蛛網狀的深坑。

老大覺頭皮一陣劇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眼前世界已然顛倒,等他再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摔倒在地,渾上

下不知骨折了多少處,密密麻麻的銳痛連成一片。

他從沒遇見過手這麼好的人,一個照麵,就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

另外兩個傭兵同時使用異能,向江與臨襲去。

他們以二敵一,原本還覺得有些勝算,交手的瞬息就受到對方強大的壓製力,即心生退意,在往門口撤去,被一道修的影擋住。

對方也有幫手?

隨著這人邁入臥室,整間屋都好像變小了,空間一下變得局促起來。

禦君祁進來後沒說,也沒動手,是把地上的肖成宇扶起來,解開了捆著手的繩索。

肖成宇委屈極了,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江與臨餘光看到肖成宇又哭了,怒氣值霎時上升50%。

眼寒光一閃,江與臨越過空不斷襲來的異能,以近乎完美地走位在狹窄的空間內閃而過,直接衝向二人貼肉搏。

連異能都懶得使,見江與臨究竟有多生氣。

很快,三個傭兵排排躺在地下,被揍得鼻青臉腫,口吐鮮血。

江與臨仍不解氣,又挨個踹了好幾腳。

肖成宇雖然挨了打,但欺負他的人被揍的更慘,也算出了口惡氣,抽噎著進行賽後總結:“還跟......跟我玩嗎?”

三傭兵:“......”

江與臨抬腿又踹了一腳:“說!”

“不玩了,不玩了!”老二機靈,勉強翻了個,歪歪地跪在地上作揖:“兔爺爺,我錯了,饒了一次吧。”

江與臨又是一腳過去:“叫肖爺。”

“肖爺!肖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肖爺,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有兩顆B級怪物晶核,能兌現300貢獻點,肖爺您拿著壓驚。”

肖成宇冷笑一聲,從背包裡掏出個防輻射收納袋。

打開收納袋,裡麵是幾十塊怪物晶核,每一塊都在A級以上。

那傭兵看了那顏色各異的晶核,心又驚又駭,終於知道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能殺死這麼多A級怪物,這三人到底什麼來頭?!

肖成宇收起晶核,抬手時抻到傷處,不由‘嘶’了一聲。

江與臨低聲問:“還好嗎?”

肖成宇眼神迷茫,偏過頭湊進江與臨,問:“什麼?”

離得近了,江與臨才看到肖成宇耳朵上也有血。

肖成宇被耳光打傷了耳朵,聽不見聲音,所以才偏頭聽人講。

江與臨簡直氣死了。

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膽大包天,連基地城牆下的招待所都敢闖。

他垂眸看向地上作揖討饒的三人:“誰打的他臉?”

求饒的聲音停頓半秒,房間內陷入一陣死寂。

江與臨麵容冷淡地,眸光冰冷地像在看一件死物:“不說?倒是很講氣。”

他半蹲下來,手腕翻轉間,一根細的冰針憑空出現。

寒冰異能?!

這人究竟是誰?

極端的恐懼湧上心頭,三傭兵登時抖如篩糠。

江與臨仿若閻羅在世,抬手將細冰針往人耳道裡送,竟是一副要生生刺穿耳膜的模樣。

他語氣也是涼涼的:“這麼講氣,那就一起做聾兄弟吧。”

瘦率扛不住江與臨刑訊般的手段,幾乎立刻將己老大供了出來:“是他!是他!我和胖都不喜歡同性,有老大喜歡!他喜歡白白嫩嫩、沒開的小男孩!”

江與臨收回冰針,反手一巴掌打在首那名傭兵臉上。

這一下用了九成力,手勁之大,竟生生將一名A級傭兵抽暈了過去。

肖成宇倒吸一口涼氣。

禦君祁薄唇微抿,嘴角清淺地翹出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江與臨後背跟了眼睛似的,回飛過去一記眼刀:“你笑什麼?”

禦君祁俯下,在江與臨耳邊小聲說:“你剛才揍我的時候,連這一半的力氣都沒有用。”

這也能比?

江與臨十無語:“……彆犯病,事還沒處理完。”

禦君祁眼神晦暗:“我以處理。”

肖成宇伸手拽了下江與臨的衣服,小聲說:“算了,林哥。”

三個傭兵如蒙大赦,紛紛求饒。

江與臨收回視線,語氣冰冷地吩咐:“滾,去城牆下麵跪著。”

三個傭兵連滾帶爬地跑了,其老大受傷太重,還是另一個胖傭兵拖出而去。

屋內一片狼藉,已然不能住了。

江與臨把肖成宇扶起來,帶回己的房間。

*

房間內,小章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伸著腦袋往外看。

江與臨把小章魚拿過來,放在肖成宇手上:“給你玩。”

肖成宇看著手心裡的小章魚,忍不住笑,眼圈是紅的:“林哥,我不是小孩了,你不用哄我。”

江與臨凝出冰球給肖成宇滾臉消腫:“不是小孩就彆哭鼻......不是有超官知覺嗎?怎麼沒預測到己要倒黴?”

肖成宇低著頭,用冰球揉己的臉:“不詳的預太多了,一直也沒發生什麼真的壞事,我就都給屏蔽了。”

“點心吧你,”江與臨揉了把肖成宇亂糟糟的頭發:“這次要不是禦......你祁哥好聽到,你兔尾巴都會讓人玩掉。”

肖成宇哭喪著臉:“已經要玩掉了,他們一直拽我尾巴,我覺......很痛。”

江與臨:“......我看看。”

肖成宇翻過去,露出毛茸茸的雪白尾巴,根部隱隱有鮮紅血跡不斷滲出來。

果然,皮被扯破了,如果不是江與臨及時趕到,估計這整個尾巴都會被拽斷。

江與臨用棉簽沾了藥,抹在肖成宇尾巴根上。

傷口的位置比較尷尬,沒辦法包紮,也不能擠壓,肖成宇趴在床上晾傷口,被能蓋在尾巴以下部,將將遮住股縫。

禦君祁腦海完

全沒有任有關‘騷擾與欺淩’知識,直到此刻仍搞不懂剛才發生了什麼。

祂好奇地問肖成宇:“尾巴不能玩嗎?”

肖成宇耳廓爆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猛地揉了揉手裡的小章魚:“祁哥!”

禦君祁看向肖成宇手裡的章魚:“小章魚你們就隨便玩。”

肖成宇急出了一汗:“這不一樣!”

禦君祁表示願聞其詳。

肖成宇臉頰通紅,籠統地回答了‘什麼小章魚以玩,肖成宇不以玩’這個問題。

於是,白淨漂亮的美少年光著屁.股趴在床上,結結巴巴地和另一個麵容冷峻的美男討論擦邊題。

從第三者的視角看過去,場麵十不描述。

偏偏這兩個人始終在雞同鴨講,肖成宇說得隱晦,禦君祁有一大半都沒聽懂。

後的後,肖成宇都快讓禦君祁繞進去了。

禦君祁說:“章魚的八條觸手裡,其一條是交接腕,你碰它的交接腕算是騷擾嗎。”

肖成宇並未思考過類似問題,聞言手一抖,舉起小章魚觀察:“交接腕?哪條啊?”

小章魚舉起觸手,呲了肖成宇一臉水。

禦君祁麵無表情:“就是剛才噴水那條。”

肖成宇臉色不停變幻,總覺得己被捉弄了,但是又沒有證據。

他翻開怪物手冊,從裡麵找到有關蛸科的章節,看完後恍然大悟。

“書上說,有在交.配前,章魚才會進出交接腕,平時就都是普通的腕足而已!所以每條都以摸!才不算騷擾呢!”

肖成宇繼續往下讀:“書上還說,章魚受到基因鎖的限製,會在交.配完成的幾個月後死亡,也就是說章魚一旦進出交接腕,便意味著命不久矣……什麼?小章魚也會死嗎?”

禦君祁冷酷道:“不能。”

肖成宇舉起怪物手冊作理論依據:“書裡就這麼寫的。”

禦君祁對此段描寫存疑,認書所言皆杜撰,假借拿來看看之名,把書從肖成宇手裡騙過來——

麵不改色地撕掉吃了。

在海邊,祂就是這麼從肖成宇手上騙過來一條紅章魚,理直氣壯地吞掉了!

這個人怎麼這樣!

不僅什麼都吃,還總是欺負兔!

肖成宇氣得想吐血,委委屈屈道:“林哥,你管管他!”

小章魚也揮著觸手告狀,意思是肖成宇說它會死,它很生氣。

禦君祁抱臂站在一邊,嘴角還沾了片紙屑,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囂張模樣。

江與臨食二指抵在太陽穴上,頭痛道:“不要吵架。”

從前,無論是在異監局還是在北方基地,江與臨向來獨來獨往,斷專行,一個人無牽無掛,曾有過這樣拖帶口的時候。

要融入這個複雜的世界,首要學會妥協。

江與臨學不會那些,他既不願趨炎附勢,曲意逢迎,更不願蠅營狗苟,隨波逐流,他一直是一個人,做著己認對的事,不計較得失,也不在乎生死。

他是異監局嚴酷的監察官,也是北方基地鋒銳的尖刀。

沒有牽絆,也沒有情。

現在,他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了。

江與臨看向肖成宇手裡的小章魚。

小章魚的瞳仁色彩明,眼神清澈又明亮。

雪亮燈光下,條形瞳孔貓眼般變,迅速向內收縮,形成一個標準的圓形。

一切的開始,都要從他沒舍得捅死這條小章魚說起。

他是有了寵物,然後撿到了肖成宇,後還和禦君祁被迫組隊。

個個都要他操心,哪個都沒法不管,不僅要保護他們的安危,還要在他們之間吵架時做調解。

果然人要心軟一次,就會不停地心軟,然後把己搞進一個很被動的境地裡。

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