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節哀順變。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說話,這兩天我會一直守在這裡。”
夏建拍著金一梅的肩膀,他輕聲說道。
金一梅哽咽著點了點頭,她這才站到了一邊。
這時,黑娃走了過來,他接過了李婭手中的花圈,帶著他們去堂屋吊唁。
金一梅老公躺在冰棺裡,冰棺上擺著他的遺照,黑娃把夏建手中的花接過去擺在了冰棺上。
另一邊的地上,坐著金一梅的兩個孩子,還有其他幾個親戚。
從堂屋吊唁出來,院子裡擺著桌子,立馬有人安排夏建和李婭坐了下來,很快便有人端來了燴菜。
夏建沒有客氣,他便和李婭各吃了一碗,畢竟開了一路車,兩人都很辛苦。
吃完飯夏建便對李婭說:“你開車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記得過來接我。”
李婭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這時,王琳和龍珠還有財務總監徐菲圍了過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每個都是一臉的嚴肅。
“王總,金姐這邊有什麼困難你就說,我們儘量幫忙。”
夏建小聲的王琳說道。
王琳剛要說話,隻見胡慧茹和王新,還有集團的幾個高管走了進來。
他們紛紛向夏建打了招呼,然後去了靈堂。
夏建忙對黑娃說:“你去招呼大家,這兩天就在這邊忙吧!”
黑娃點了點頭,他快步而去。
王琳把夏建拉到了西邊的一間小房子裡,裡麵有兩個村裡的女人,他們一看便趕緊起身走了。
“金梅他老公要求自己土葬,而且要埋在他老家的地裡,可他早都出去了,村裡根本就沒有他的土地。
有個堂弟同意把他家的地賣一塊出來,可是這家人太不地道,從剛開始的一萬元,已經漲到了五萬。
金姐生氣了,她一口回絕,這事便擱置了下來。
王琳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婦女,另外還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聽說你是金一梅的領導,那你應該管管我堂哥的事,他生前要求自己土葬,可金一梅怕多花五萬塊錢,竟然說不土葬了,要火化。”
中年男子一進房門便大聲對夏建說道。
夏建打量了這人一眼問道:“你是誰啊?”
“我是金一梅老公的堂弟啊!金一梅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家裡那麼多的錢,老公死了五萬元也不想出,你說要這樣的老婆有什麼用。”
中年男子氣呼呼的對夏建說道。
夏建眉頭一顫,他極為不悅的問道:“就是你因為一塊墓地,從一萬元漲到了五萬元是嗎?你確實有商業頭腦,把錢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但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死者的堂弟,就算不給你錢,你看在情分這兩個字上,也不能這樣做。
我問你,如果金一梅家一分錢也沒有,你們是不是就不讓你堂哥埋在你家的地裡了?”
夏建的這幾句話,問得中年男子啞口無言,一時間急紅了臉。
跟著他的中年婦女把手一揚說:“彆說這麼多的廢話了,不出五萬元,我們就不讓埋。”
“你們恐怕把問題想錯了吧!這麼大的一個村子,難道就你們一家人有地?出兩萬元買一地位墓地,那是非常簡單的事。
既然你們掙五萬元,那請彆處去掙,你們家的地現在白給都不要了。”
夏建說著,便打手勢讓他們出去。
中年男子原以為夏建是集團的老總,這五萬元在他的眼裡是個小數字,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要不就是中午說的四萬元,少一分也不行。”
中年男子停止腳步,他開始講價還價。
“出去吧!我說了你們家的地不用了,我們在村裡找其他人家買,拿上錢還愁買不到地?”
夏建說著便生氣的把臉轉到了另一邊。
中年男子還想說,一旁的王琳臉色一變說:“我們老總說不談了,你們難道聽不懂嗎?”
這一家人弄了個大紅臉,極其不好意思的走出了小房間。
一看房間裡沒有了其他人,夏建便小聲的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年齡不大,是得了急病嗎?”
“聽說是突然暈倒,搶救過來後隻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還好金姐趕了過來,否則一輩子都會留有遺憾。
哦!金姐今天給我說她年齡也不小了,到了退下來的時候了,她說她不用請假,直接辭職,等這事一完她就去集團移交再辦手續。”
王琳說著,忽然話題一轉說出了這事。
夏建一聽,這心裡難免有點不舍,這金一梅可是集團的的元老級人物,在肖曉老父親創業時,金一梅就跟著乾。
按年齡來說,她確實到了退下去的時候,可夏建覺得,金一梅就是集團的定海神針,她不但管著財務,最重要的是集團的外聯工作。
夏建想了好一會兒,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問王琳:“如果金姐真不乾了,讓徐菲上她能乾的下來嗎?”
王琳不假思索的說:“財務方麵絕對沒有問題,但外聯方麵她還得好好跑跑。”
夏建點了點頭,他想了一會兒說:“要不把外聯的工作分出來,專門招個外聯經理。”
“我看行,其他公司都是分開的。”
王琳的話音剛落,剛才出去的中年男子又回來了。
“哎!老總,我想清楚了,既然是我堂哥的墓地,我就不該收這麼多的錢,這樣吧!讓金一梅給兩萬元就行,畢竟我們一家人靠地吃飯。”
中年男子說著,還掏出了他口袋中的香煙。
夏建擺了擺手,然後小聲說道:“我看你還是沒有想清楚,你們是親人,情分永遠比錢重要。
你如果為了這事收錢會傷了人心,更何況你堂哥走的這麼早。
我覺得你一分錢不收才是對的。”
“啊!你這老總……”
“彆激動,你聽我說,你這次不收墓地錢,金一梅為了感恩你家,將來給了肯定要大於這兩萬,你自己去想吧!”
中年男人聽夏建這樣一說,他當場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