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沒有再說話,而是心裡在想。這治病的事可是你們醫生的事,怎麼就變成了全靠他了呢?不過夏建不是小氣的人,他心裡默默著想著這針該如何去紮才能起到作用?
心思一旦全投入進去,夏建便到了一種忘我的境地。他在不知不覺中已解下了腰上的鏢囊,動作迅速的抽出兩根銀針猛的紮向了納蘭德平的腿彎處。
一旁站的陳副院長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小夥子是不是搞錯地方了,這明明是腰痛,怎麼往腰彎處紮呢?
“年輕人,我是腰痛,你怎麼把針紮在了我的腿上呢?”納蘭德平咬著牙齒說道。他一是在強忍著疼痛,這二是他心裡有點生氣。所以這說話的聲音中帶著憤怒。
夏建才不管他這個,他冷聲說道:“少說話,全身放鬆”夏建話音剛落。兩指便撚動起剛紮的銀針。
爬在床上的納蘭德平老人,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他忽然叫道:“哎喲!腰部怎麼像電擊似的,一麻一麻的”
夏建一聽,心中大喜,這說明他的兩針紮在了地方上。他趕緊抽出兩根銀針紮在了老人的屁股上,左右各一根。從下往上,按序紮了上來。不一會兒的時間在,九根銀針全紮在了老人的身上。
等這個程序完成時,爬在床上的納蘭德平老人,已打起了輕微的呼嚕聲。夏建也跟著長出了一口氣。
陳副院長嗬嗬一笑,輕聲說道:“夏先生真是個神人,如果能把你的這醫技發揚光大,那可是患者的一大福音”
“陳院長!這個話題咱們就不用再往下討論了,現在不,以後也不。今天能碰上你,也許就是一種機緣巧合。現在看來,銀針過穴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撥掉銀針後,還會不會痛的這麼厲害,我也不敢保證”
夏建一聽陳院長這樣說,趕緊封死了他的嘴。因為紫衣道長說過,這種手藝不能外露,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千萬不能使用。那還談什麼發揚光大。
這時納蘭玉輕輕的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她可能是在外麵聽不到了她爸的聲音才走進來的。
納蘭玉看著熟睡的她爸,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陳副院長:“陳叔!我爸他真的睡著了?他可有三天三夜沒有合夜了”
“嗯!他是睡著了,你得好好感謝這位夏先生”陳副院長說著,衝夏建微微一笑。
夏建眉頭緊皺,並沒有理會這兩個人。因為他心裡在想如何才能讓這個老人紮完針不再喊疼。可是這是一件難事,他心裡清楚,紮針隻能刺激神經,起到暫緩的作用。
“謝謝你!你如果真能治好我爸的病,我納蘭玉一定會重謝”納蘭玉有點不好意思的對夏建說道。
夏建根本沒有理納蘭玉,而是低下頭來,開始撚動銀針。納蘭玉見夏建根本就不搭理她,這讓她非常的尷尬。
“陳院長,找加熱的工具過來,老人的背上需要加熱”夏建撚動著銀針,小聲的說道。陳副院長一聽,趕緊的去了。
病房內頓時鴉雀無聲。夏建忙著動他的銀針,而納蘭玉站在哪裡就非常的尷尬了。她看了一眼夏建,陪著小心說道:“剛才對你不敬,請多包涵!”
“ 一邊去!沒看到我正忙著嗎?”夏建終於說了一句話。他一時真的忙,二是他想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看。
納蘭玉白皙的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暈。她嗬嗬一笑說:“我爸這病是在部隊得的,以前年輕身體好,這病能扛的住。可是隨著他年紀的增大,這病讓他痛不欲生,尤其是這次,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了”
“醫院不是有止前藥嗎?”夏建忍不住說了一句。
納蘭玉一聽夏建說話了,她忙說:“一直在使用止痛藥,可這藥的副作用實在是太大了,我爸都拒絕服用,所以這次便痛成了這樣”納蘭玉說到這裡,便有點哽咽。
夏建一看納蘭玉這麼孝順,便動了側隱之心。他歎了一口氣說:“他這是腰尖盤突出壓迫到了神經線上。如果不動手術,隻用針炙的辦法,過程比較緩慢,不可一次兩次就能達到效果”
“這個我明白,最起碼你的這針一紮我爸就睡著了。可是陳叔叔他們費儘了氣力,卻沒有你這樣的效果”納蘭玉說這話時,眼睛裡對夏建充滿了敬佩之色。
正在這時,陳副院長讓人搬了兩把燈具進來。夏建親自動手,調試好了燈距,這才開始又動起了哪些銀針。
爬在床上的納蘭德平,呼嚕打的地動山搖,他這是睡熟了。這說明夏建的針紮的讓他完全沒有了疼痛。
夏建調好了針,然後對納蘭玉說道:“你在這兒好好照看著你爸,不能讓他動,我過半小時後再來給他撥針”
“夏先生!你既都給我爸治病了,那就麻煩你在這兒照看著他。他滿背都是針,萬一他要動那可怎麼辦?”納蘭玉有點擔心的說道。
夏建冷哼一聲說:“你和陳院長兩人在這兒看不了一個病人?我朋友正在做手術,我得去看看她”
夏建說完轉身就走。納蘭德平從後麵追了上來,有點不好意思的一邊替夏建拉開房門,一邊壓低聲音說:“對不起了夏先生”
夏建沒有說話,而是快步走出了這間VIP病房。他一邊走,一邊給鐵麗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夏菲的手術已經結束,人已安排到了三樓的病房內。
等夏建趕進去時,病房內的幾個女人便有了笑聲,這說明夏菲的手術做的很成功。大家一看夏建來了,便紛紛讓到了一邊。
病床上的夏菲臉含微笑,她笑著說:“聽說你去行醫了,既然這麼牛,那我的傷你給我治療好了,我也會給你錢的”
夏建嗬嗬一笑,便把陳副院長叫他去紮針的事給大家細說了一遍。大家這才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夏菲的父母過來照看夏菲,大家問了個好,便和夏菲告辭。這一忙都到了下午,大家都感覺餓了。
夏建由於還要給納蘭德平撥針,所以便讓鐵麗和顧玥、還有陳靜提前回去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忙到什麼時候。
再次回到納蘭德平的病房,老人爬在床上睡得正香。夏建看了一眼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始給老人撥針。
這撥針隻是一口氣的事,分秒之間便已搞定。夏建看了一眼陳副院長說:“老人的疼痛可能隻是暫時緩解,接下來的治療還要看你們醫院的”
“陳叔,我有點不太禮貌了。我覺得你們醫院對我爸的病除了動手術外,再沒有其它的方法,能不能請這位夏先生給我爸治療?”納蘭玉搶著說道。
陳副院長歎了一口氣說:“這事你得讓夏先生同意,我們醫院這邊,包括我沒有任何的意見”
“對不住了,我的本事就是紮針,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懂。說白了談不上是什麼醫術,隻是古人偉下來的一種古法,所以這治病還得靠醫院”夏建說完,便開始給這些銀針消毒。
陳副院長歎了一口氣說:“夏先生!你可真是一位高人,明明有這麼好的手藝,還這麼的謙虛,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現在還真是不多見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位老人的病你得給他治療,因為我們實在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你們了看到了,我除了這幾根銀針,再沒有任何的東西,更彆說有什麼藥物了。所以你們也就不要再難為我了”夏建說完,便把鏢囊係在了腰上。
一看夏建態度這麼堅決,納蘭玉急得都快哭了。這時,爬在病床上的納蘭德平老人忽然停止了呼嚕聲,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玉兒!給這們夏先生跪下”
撲通一聲,納蘭玉真的跪在了夏建的麵前。這個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能跪在夏建的麵前,真是讓夏建大吃一驚。
他忙說道:“趕緊起來吧!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夏先生!請不要生我的氣。這些天以來我爸痛得睡不著覺,把我也折騰的夠嗆。當我看到陳叔叔帶你進來時,我以為你就是個江湖郎中,又是騙錢的。因為這麼大的醫都沒有辦法,就憑你…”納蘭玉說到這裡便不好意思往下再說了。
陳副院長一看納蘭玉跪在了夏建的麵前,他卻把臉轉到了窗戶外。根本就不理這邊所發生的事情。
夏建一著急,便伸出雙手,抓住納蘭玉的雙臂,把她扶了起來。納蘭玉的眼睛裡噙著淚水。她輕聲的說道:“我爸是有功之人,你看在這個份上,也得為他治療”
“還有,你有條件儘管提。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會想辦法為我爸治這個病”納蘭玉說到這裡,眼淚終於沒忍住流了下來。
納蘭德平長歎了一口氣說:“玉兒!既然這位夏先生不願幫我,那就彆再難為他了。隻不過他能讓我暫時沒有了疼痛,我們也得感謝人家”
夏建內心雜亂極了。一是像納蘭德平這樣的病,他還真是沒有任何的把握,二是師傅的囑咐。他不知道師傅為什麼不讓他為人大量的治病,但他心裡始終知道,師傅他老人家說的沒錯。
夏建急了,他在病房內走來走去,最後心一橫說:“好吧!你們立馬辦理出院,我在這裡治病肯定不合適。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真的毫無任何的把握。我隻會按摩針炙,隻能先治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