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梅一直看著夏建,以至於忘記喝茶。夏建一直坐著,室內的氣氛靜得有點可怕。
過了好久,夏建這才長長的問了一句:“有什麼辦法補救嗎?”
“除了有大筆的資金來補缺的話,除引之外,還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平都市的這兩個子公司一完,哪些投資人可要鬨事了”金一梅說著,長長得出了一口氣。
夏建坐不住了,看來肖曉沒有給他說實話。他本以為還可以把青山縣的項目給救起來,所以他才到處搬救兵,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情況。怎麼辦呢?平都市和青山縣的投資一完,姚俊麗和王軼花,還有程惠慧玲,他怎麼見人家?
“如果全盤轉給人家,是不是就可以保全這些投資人的利益了?”夏建忽然這麼問了一句。
金一梅一聽,臉上便有了笑容,隨之冷冷的說:“這麼大的盤恐怕沒有人接手吧!再說了肖曉也未必同意”
“她不同意難道等死,再讓大家陪著死?”夏建說著說著便火氣上來了。
金一梅長出了一口氣說:“這事隻能你給肖曉說了,不過時間緊急,再晚的話真會出問題”
夏建點了一下頭問道:“是不是所有的工程款都欠著,還有什麼材料費之類的都沒有給人家付?”
“夏總猜的不錯。這兩年來集團虧損嚴重,都是從平都市往來調撥資金,所以青山縣的這個坑挖的有點大”
“混蛋!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想起了我”夏建忍不住罵出了聲。他甚至開始恨肖曉了。這個可惡的女人,把創業集團折騰完還不夠,又人拉著她來填坑。方芳說的對,他就不應該來。
金一梅給夏建的茶杯裡添了點茶,這才小聲說道:“夏總!不看僧麵看佛麵。肖總對你不薄,所以這個時候你必須挺住”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退縮的。雖然說肖曉這個坑給我挖的有點大,可是我不怕,我相信自己有能力,為老肖家填坑”夏建說這話時,氣得有點咬牙切齒。
金一梅看了一眼夏建,輕聲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一會兒就和黑娃返回青山縣,把青山縣的所有賬目給我用最快最精確的速度給我。另外你們見到我的事,要封鎖消息。我明天會找肖曉談這事,相信很快就有結果出來”夏建說著淡淡一笑。
都這個時候了,夏建還能笑得出來。這讓金一梅頗感意外。她點了一下頭說:“那我們走吧!”
從茶樓出來,金一梅和黑娃便上了她的車,兩人直接去了青山縣。夏建回到北山時,已經半夜一點多了。由於他帶了大門上的鑰匙,所以進去的非常容易。
一回到屋裡,夏建心如死灰。他什麼都不願去想了,往床上一躺,一覺睡到了天大亮。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頭的虱子多了,反而就不覺得癢了。
直到媽媽孫月娟喊他起床時,夏建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送完晨晨回到家裡的夏澤成一看夏建走出了房門,他便著急的說:“今天我們去肖總的墳上燒點紙,也算是服三。再說了小黑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咱們得去看看”
夏建一聽,這才想了小黑,他忙說:“你準備一些冥票,一會兒咱們過去”
聽到院子裡的說話聲,肖曉出走了出來。她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但看起來還是有點蒼白。
“我讓張三桂開車趕了過來,他一會就到了。大家一起過去吧,等燒完紙了,你們幾位老人讓張三桂送回來,我和夏建回公司去談點事”肖曉說著看了一眼夏建。
夏建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一會兒的時間大家都準備妥了,由於起的晚了,夏建連早餐也沒有吃。一出院門就看到張三桂站在車前等。
幾個老人全上了張三桂的車,夏建開著肖曉的寶馬車,上麵隻坐了肖曉一個人。車子一路順暢的開到了南山公墓。
一群人慢騰騰的走向了老肖的墓前。夏建走在最前麵,他老遠就看到小黑爬在墓碑前。夏建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急走兩步。要是平時,小黑看到他來,早就撲上來打招呼了。
可是今天的小黑爬在哪兒一動也不動。難道它已經…。一想以這裡,夏建狂奔過去,便探下身子用手一摸小黑的鼻子,小黑已經全無氣息,而且身體冰冷,看來它死去已有一段時間了。
夏建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便硬是忍了下來,讓淚水沒有流出來。張三桂非常的聰明,他一看夏建的臉我立馬便明白了過來。他輕輕的把小黑移到了一邊。
眼尖的丁姨人還沒有走到老肖的墓前,一看小黑也走了,她便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肖曉雖說沒有出聲,但她淚流滿麵,哭得是稀裡嘩啦。
孫月娟本來就心軟,她難過的都站在哪兒不過來了。夏澤成畢竟是男人,而且經曆的事情要多,所以他比較淡定的對夏建說:“小黑一直跟著肖總,它這是忠心, 我看把它還是埋在老肖身邊吧!”
夏建看了一眼肖曉,肖曉沒有說話,而是衝夏建點了一下頭。夏建立馬把黑娃叫到身邊,悄悄的叮囑了幾句。
黑娃點了一下頭,便快步走了。在老肖的幕前燒了點冥票,然後敬獻了一些水果。因為是新墓,所以周圍也沒有什麼好做的。
大概十分鐘的樣子,黑娃拿著一把鐵鍬走了過來,她手裡還拿了一卷白布。黑娃和夏澤成商量了兩句,便在老肖墓碑的一側,挖出了一個小坑,然後用白布把小黑的身子裹了起來,兩個人抬著放了進去。
夏建走了過去,拿起鐵鍬,為小黑埋土,還給它弄了個小墳堆。這裡是公墓,所以墳堆不能太大,隻有自家人知道,這裡埋的是什麼。
祭拜完畢,大家分頭走了。坐在車上的肖曉一直泣不成聲,她哭著說道:“太感人了,小黑的忠心讓我無地自容,我是一個不孝之女”
“你也不錯,遇到這樣的事情,誰也無能為力”夏建輕聲的安慰著肖曉。其實他的心裡又開始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夏建開著車子直接去了肖曉的住處易居苑。夏建來過一次這裡,已經全記了下來。在進門時,肖曉掏出了一把鑰匙給了夏建,夏建也沒有客氣,接過來便裝進了包裡。
兩個人進入了客廳,夏建有點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老肖忽然離去,讓他直到現在了還沒有緩過勁來。
肖曉衝了兩杯咖啡端了過來,她長出了一口氣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給我說。如果有,你就先說吧!經曆多了,什麼樣的打擊我也能承受的了”
“平都市的兩個公司保不住了。青山縣要趕緊找人接盤,否則將會有大事發生。我們簽約時,合同上寫了兩年全麵開盤,五年全麵峻工。可事實我們動工了的隻有三分之一”夏建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肖曉身子一晃,手裡的咖啡杯差點掉在了地上。她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就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了嗎?”
“青山縣的資金被你挖空了,現在不隻是一個空殼,而且還欠了巨額的工程款,還有材料費。這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政策的變化。不許屯地。而我們已經超出期限了”夏建說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肖曉站了起來,她一直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大概走了十多分鐘,她這才坐到了沙發上。
“這事你看著辦吧!我心力憔悴,再動腦子的話,恐怕就死了”肖曉說著,雙眼一閉,頭枕在了沙發後背上,顯得極為無奈。
夏建歎了一口氣說:“現在隻有一個保全的辦法,就是全盤出手,如果有人接盤的話,我們最起碼就不會欠彆人的債務”
“沒事,既然保不住就不要保了,這事你去辦吧!我要休息了”肖曉說完,用手捂著頭,搖晃著身子上了二樓。
夏建想了好久,終於掏出了手機,然後一陣翻動,找到了胡慧茹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了。
“喂!哪位?有什麼事?”胡慧茹淡淡的問道。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夏建!你最好是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接我電話”
“啊!夏建啊!你玩什麼?怎麼來了個人間大蒸發。我現在上車了,車上一個人,你可以說了”電話裡的胡慧茹顯得異常激動。
夏建嗬嗬一笑說:“胡總,有個大生意你應該感興趣吧!”
“說什麼呢?掙大錢的事,我一輩子都感興趣。說吧!什麼大生意?”胡慧茹說著,便在電話裡嗬嗬笑了起來。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你如果感興趣的話,請馬上到富川市來。這事生意了隻有你能接盤,所以咱們得好好的談談”
“啊!還要去富川市啊!”胡慧茹一聽,便猶豫了起來。
夏建一聽,嗬嗬笑道:“胡總!你怕什麼呢?難道你還怕我夏建對你圖謀淡軌?我的人品你應該是清楚的?還有,今天我和你通電話的事,不能給任何人說,尤其是這個新的手機號”
“好的,你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胡慧茹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訂個地方,咱們晚上見”胡慧茹說完,便掛了電話。夏建不由得又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