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晨一看到夏建給他買了玩具,丟下筷子連飯也不吃,搶過玩具就跑了。小家夥的可愛,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頓夏建吃的是索然無味,他的心裡一直有記掛著秦小敏。他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太過分。可是他不這樣做,秦小敏對他肯定還會藕斷絲連,甚至還會影響到她將來的前途。
夏建吃的很快,他吃完後便給眾人打了個招呼,一個人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他的心裡難受極了。
肖曉敲門輕輕的走了進來,她在夏建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說我沒有回來,她信了嗎?”夏建長出一口氣,小聲的問道。
秦小敏看了一眼夏建,小聲說道:“我讓叔叔和阿姨帶著小晨晨去了公園玩。丁姨按照我說的給她說了一遍,她連門也沒有進來就走了”
“哦!這樣做也許會更好”夏建這話說的有點勉強。他心裡還真不是滋味,他忽然間發現,他對秦小敏有點喜歡了,還好在這個時候分開了,否則發展下去,將來不知道還會惹出多少的麻煩。
肖曉看著夏建不爽的樣子,輕聲的說道:“她很漂亮,雖然我隻看到了她的背影”
“嗯!她是很漂亮。好了,不說她了,你爸情況怎麼樣?”夏建趕緊的轉移了話題。他不想往下說了,因為越說他心裡會越加的不爽。
肖曉淡淡一笑說:“還行吧!東西吃的也算可以,就是一直想睡覺。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我們得上心,畢竟他年紀大了”
“對!你說的沒錯。肖總的身邊必須要有人二十四小時陪伴,這事得給他們說清楚了”夏建說著便坐了起來。
肖曉應了一聲,不過她沒說,這事讓誰去說。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你去把他們都叫到我的房間裡來,我來說”
肖曉點了一下頭,起身走了。不一會兒時間丁姨和孫月娟走了進來。肖曉沒有進來,而是從外麵把房門關了起來。
“夏建!到底出什麼事了?”丁姨一臉的緊張。老人擔心的沒錯,確實是出了大事。孫月娟還算淡定,她拉了一把丁姨說:“不要緊張,先聽他說。這麼長時間了沒有回來,這一下子跑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夏建看了兩位老人一眼,壓低了聲音問丁姨道:“肖總睡了嗎?”
“他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瞌睡特彆的多。這事我給肖曉說過多次了,她說人上了年紀就是這個樣子”丁姨說這話時,一臉的不解。
夏建想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今晚我給你們說件事情,聽過後千萬要沉住氣。肖總說的對,人生一世,再再牛皮的人,也會衰老,躲不生老病死”
“你就直說吧!是不是肖總他得了什麼病?”丁姨含淚問道。看來人有時候的感覺還是挺準的。
夏建點了點頭說:“是他得了重病,而且還是不台之症。國內外的專家都看過了,治不了。醫生說他最多還能活三個月,所以…”
“不要說了,我什麼都明白”丁姨打斷了夏建的話,捂著嘴巴,猛的起身而去。夏建在這一刻,整個人也覺得快崩潰了。
孫月娟站了起來,她輕輕的關上的房門。然後歎了一口氣問道:“建兒!你這次回來,恐怕不隻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孫月娟的話讓夏建不由得一驚。他不知道媽媽到底發現了什麼,他略顯緊張的說:“就是這事,那還有比這更大的事情嗎?”
“有!是不是集團出問題了?”孫月娟的聲很低,但非常的冷。
夏建萬萬沒有想到,孫月娟會發現這個問題。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倉促之下他忙說:“這事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也就彆為這事操心了。有空勸勸丁姨,肖總的事誰也沒有辦法”
“這事我倒是看的很開,肖總都這麼大的年紀了,就像你剛才說的一樣,這事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隻是臨了他得這樣的病,他自己也受罪,我們也看著傷心”孫月娟說到後來,便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有機會你給爸提示一下,大家有空要多陪陪肖總。另外肖總身邊現在必須是二十四小時不能離開人。晚上有丁姨,白天就隻能交給你和我爸了”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們三個老人會協調好這事的。你實話告訴我,集團是不是沒了?”孫月娟說著,又轉到了這個話題上。
夏建有點不高興了,他眼睛一瞪說道:“這不是你要關心的事”
“兔崽子,你還敢給我瞪眼睛?我想說的是,你回來沒有錯,但是人家生意上的事情,你還是少參與”孫月娟說完,起身就走。
夏建傻傻的坐在哪裡,他有點搞不懂了。這事媽媽是怎麼知道的呢?夏建左想右想,就是考慮不清楚。
這一夜,他睡得不是很踏實。直到天大亮時,他才睡著了。在小黑的催促下夏建有點不舍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要做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先把房門打了開來。小黑立馬跑了進來,圍著夏建叫了兩聲,然後跑出了大門外。
夏建猶豫了一下,便追了出去。小黑一直把夏建帶到了公園內,看來這小家夥是想讓夏建帶著它出來溜達一圈。
既然都出來了,夏建便在公園內小跑了一圈。小黑有點儘興的在他的身前撒著歡,這讓夏建心裡非常的開心。他能認識老肖,也是通過小黑所結的緣。所以夏建和小黑的感情特彆的深厚。
可能是起的太晚了的原因,公園內幾乎沒有什麼人在鍛煉了。夏建想著還要去肖曉的住處商量事情,於是招呼小黑回去。可是這家夥今天偏就不聽他的話,硬是在公園內多跑了兩圈。
一出公園的大門,夏建便聽到了救護車的警笛聲,而且還是肖曉家裡的哪個方向。這個時候的小黑,竟然狂奔而去。
夏建如夢初醒,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上了心頭,他撒開腿狂奔而去。等他跑到肖曉家的大門口時,救護車就停在了哪裡,老肖已被抬了出來。
夏建一個箭步竄了上去,這時肖曉正好丁姨跑了出來。身後的孫月娟把夏建的手機遞了過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肖曉一抬上車,肖曉也跟著坐了進去。丁姨緊跟著肖曉也鑽進了救護車。
“你開車和阿姨從後麵跟上”肖曉剛說完,救護車的後門便關了起來。
夏建趕緊的又跑回屋內,拿上了車鑰匙。孫月娟關好大門,母子倆便坐著車朝救護車追了上去。
“建兒!肖總這次恐怕不行了,你們得有個思想準備”坐在副駕駛位的孫月娟輕聲的說道。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夏建說著,腳下一用力,寶馬車狂叫著追了上去。
第一人民醫院的急救室裡,肖曉自己撥下了氧氣管,他氣息如絲的說道:“肖曉、夏建”當執醫生一聽,趕緊的跑了出來。把夏建和肖曉叫了回去。
夏建和肖曉幾乎是同時撲了上去,兩人把耳朵緊貼在了老肖的嘴邊。隻聽他說道:“重建創業”老肖隻說了這四個字,便沒有了動靜。
夏建大驚,他抬頭一看,老肖已經安祥的閉上了眼睛。肖曉見狀,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她的這一聲令人肝腸寸斷。
十月十六日早晨八點三十六分,老肖就這樣走了。夏建站在老肖的病床前,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沒有哭聲,而是內心在哭。
如果沒有老肖的賞識,他夏建充其量就是一個在工地上搬磚的農民工。是老肖給了他夏建不一樣的人生。
有時候,他們倆在一起,談論人生,談天說地,就像是朋友一樣。有時候他們倆在一起,談商論道,老肖又成了他夏建的老師。有時候,他們又情同父子。
太多的有時候,一個個這樣的鏡頭從夏建的腦海裡浮現了出來。淚流乾了,他的心還在痛著。
肖曉哭昏迷了過去,已被醫生安排到了病房內。人上了年紀,經曆多了。麵對生死也就淡然多了。
丁姨雖說也是非常的傷心,但她並沒有一下子垮掉,而是跑出跑進的張羅著。倒是夏建,一時間他覺得這天都快塌下來了,整個人除了傷痛之外,什麼也不去想了。
老肖在公園內給他說的那些話,他一句也不記得了。人的第六感還是挺強的,方芳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她打夏建和肖曉的電話,兩個人都沒有接時,她第一時間便趕到了醫院。
可惜的是方芳沒有見上老肖的最後一麵。她哭了,不過她很快便緊強了起來,因為她看清楚了形勢。
老肖的走,肖曉和夏建已亂了方寸。這個時候她必須跳出來,方芳兩把擦乾眼淚,立馬掏出手機,給金一梅打了電話。要知道,金一梅可是跟了老肖多年的老將。
然後她又給自己的父親打了電話,他爸和老肖的關係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人都走了,是時候該露麵了。
對於辦葬禮,方芳也是一竅不通,她趕緊拖醫院的人,找了一家操辦葬禮的公司。這些人一到場,什麼都辦的非常體麵。這年頭隻要你有錢,什麼事情都會有人來辦。
醫院太平間的隔壁有辦葬禮的地方,所以老肖就被推了進去。晚上的時候,金一梅、龍珠和席珍還有黑娃全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