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鑒在忙,鐘祈也沒再出去,反正這烘焙房裡香噴噴的,帶著還挺舒服的。
看著鐘祈挺無聊的一直在東看西看,沈鑒走到前頭去,給她拿了一杯奶茶。
“捂捂手吧,我記得你喜歡這款。”
鐘祈道了聲謝,看了一眼杯子上的標簽,疑惑:“為什麼不是咖啡?我好像沒怎麼在你們店裡點過奶茶。”
咖啡是他們這種打工人辦公桌上的常客了,主要是防止下午辦公的時候犯困,但實際效果有多少,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也是love bear裡咖啡普遍賣的比其他飲品好的原因。
“你一會又不回去工作,應該不用咖啡續命了吧。”沈鑒打趣了一句,“正好可以喝點甜的,我記得你應該是喜歡這個味道的。”
鐘祈戳開吸管,小小的喝了一口,有些被味道驚豔到,驚訝的挑了挑眉。
沈鑒好像已經預料到了鐘祈會有這個反應,一臉“你看吧我就說”的表情。
蛋糕的裝飾是很花時間的,沈鑒偷偷打量了急眼鐘祈,見她看上去並沒有很急,靠在工作台邊上,東看看西看看的,於是便悄悄放緩了手頭的動作。
這是一種很難得的靜謐,平時兩個人各自都要自己的事情要做,能有的交集也並不多,沈鑒現在還不能確定鐘祈到底回到了過去的那個時候,有沒有到他們可以相認的時候,所以沒有往前踏。
因為未知,所以沈鑒隻能選擇等待,等鐘祈來試探他,因為他不確定,一旦自己提前透露,會不會引發什麼蝴蝶效應,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也是這一份克製,讓沈鑒會珍惜每一次和鐘祈見麵,或者哪怕隻是她坐在位置上,而他站在服務台的後麵,沈鑒的心情都會變得很好。
“你為什麼想開這樣一個甜品店?”鐘祈隨口問道,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之前你不是在天瑞工作嗎,收入應該挺高也挺穩定的,怎麼會想著自己辭職開一個新的店。”
沈鑒歪頭看了鐘祈一下,很短的時間,在鐘祈感覺到尷尬或者猶疑之前手繪了視線,道:“就是小時候的夢想。”
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視線看著手中打包的蛋糕,但鐘祈總覺得沈鑒的心壓根沒放在那蛋糕上。
“我小時候,吃不上蛋糕,不是沒錢買,而是我父親覺得,花錢買一個蛋糕,不如他出去和人痛快喝一場酒。”
“媽媽那時候很怕他,所以也不敢給我買,隻能偷偷的讓外婆或者舅舅買一個小小的送到學校裡去。”
“我羨慕彆的小孩,過生日的時候有大大的蛋糕,甚至哪怕不是生日也不是任何節日,隻要他們說,父母就會給他們買。”
“所以我開一家甜品店,我就會有吃不完的蛋糕,哪怕現在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了,但我依舊很珍視,在我這裡,每個過生日的小孩都能夠免費拿到一塊小蛋糕,我希望,至少他們在生日那天是快樂的,是有人愛的。”
說著,沈鑒突然抬起頭,看向鐘祈。
鐘祈在那一瞬間,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滿載的溫柔,但很快又儘數被壓了下去。
“你知道嗎?我十二歲之前,唯一一次吃到生日蛋糕,是小學一年級,一個和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送的。”
“她是一個很好的人,那個蛋糕也很好吃,我想,我會記一輩子。”
鐘祈的心猛地跳了跳。
沈鑒像是隻在說蛋糕的口味,但是也好像在說當年的人。
鐘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家門,隻能說這段路每天上下班走的多了,形成肌肉記憶了,才讓她不至於迷路在半道上。
沈鑒可能確實不知道自己這邊的進度,但沈鑒知道是她。
所以他不能和自己多說,但鐘祈又看得出,沈鑒有很多話想和她說。
但是,又不能說,這才是真的難受。
鐘祈歎了口氣,沈鑒擺明了不打算說,看來是他覺得時機未到,罷了罷了,靜觀其變吧,她現在想得再多也沒什麼用。
鐘祈把自己丟進被子裡,毛毛蟲一樣的卷了卷。
第二天,鐘祈還是一早就起了,打著哈欠洗漱,簡單做了個早飯,然後不緊不慢的化了個美美的妝,又刷了會手機,才等到了江雨萌的電話姍姍來遲。
“寶,我在你樓下了,你起了嗎?”江雨萌顯然是跑過來的,還有些氣喘籲籲地。
鐘祈道:“就等你了,要不要上來喝個水再走?”
“不了不了,你趕緊下來吧,我們速戰速決。”江雨萌說的鬥誌滿滿。
鐘祈背了包下樓,今天考慮到可能走路的成分比較多,她包裡除了相機和充電寶以外基本沒裝什麼東西,穿了雙比較舒適的運動鞋。
江雨萌今天顯然也是特地打扮過的,化了妝還認真搭配了衣服,倒是看著還挺有模有樣的,很平時在鐘祈麵前邋裡邋遢的樣子判若兩人。
“還行,不至於走出去說被我豔壓。”鐘祈看著江雨萌跟個買了新玩具的小姑娘一樣在自己麵前轉悠了幾圈,對她表示讚揚。
江雨萌現在還不是什麼巨星,加上冬天大家都圍巾帽子裹的嚴嚴實實,江雨萌也沒額外的遮遮掩掩,反正以她現在的粉絲基礎,基本也不會有人認出她。
“行吧,大小姐你說說,你今天是怎麼安排的?”鐘祈調試了一下相機,隨時準備拍點素材。
“是這樣的。”江雨萌說著,拿出手機找到備忘錄,翻了翻。道:“最近我夏姐給我安排的就是要經營人設,要始終把人設立住。”
“所以你的人設是什麼?”
“安靜文氣的鄰家姐姐。”江雨萌說的一臉認真,鐘祈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很明顯,一副“你在造什麼謠”的表情。
“江雨萌同學。”鐘祈想了想,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阻道:“你人設倒塌的速度,可能還趕不上你經營人設的速度。”
“你放屁。”江雨萌明顯不服氣,說道:“也就是你麵前,我才這樣的好吧,平時我的形象可是立的穩穩當當的,溫柔和煦如沐春風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