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這種話的二哥,葉昭再冷血,也沒法棄之不管。
但他又擔心,這樣的二哥是靈魂被控製了,才會投他所好這麼說,為的就是能跟他扯上關係。
“我會給你療傷的藥,讓你恢複實力,但我們以前不是兄弟,以後也不會是,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頓了一下,葉昭又強調:“我是殷家贅婿,跟葉家人沒有任何關係。”
葉宏目光一凝,努力轉動頭顱,看向浮空的大金屬球上的殷小寧,還有遠處正在刮地皮的殷東,驀地一笑。
“你小子的運氣還不錯,竟然能找到不嫌你累贅,願意讓你入贅的嶽父。”
葉宏笑了一下,又嗆到了,咳出不少血沫後,又豔羨不已的說:“有機會,你也給二哥介紹一個吧,哥也很想當贅婿。”
葉昭:“……”好想打死這個親哥,瞎說什麼大實話?
葉宏咳了兩聲,又給了一個善意的提醒。“我認真的,葉昭,像我們這樣的葉家棄子,必須找到強有力的靠山,才有可能擺脫被控製、壓榨的命運。不過,找的靠山實力不強,也會被我們連累得一起倒黴
的。就像……我妻子一家。”
提到他的妻子,葉宏的眼裡浮現濃濃的悲傷,還有悔恨!
葉昭秒懂。
“你妻子一家,被你連累了,遭了葉家毒手?”
問話的,並不是葉昭,而是控製大金屬球飛過來的殷小寧,而她冒出來的臉蛋暴露出真實年齡,也讓葉宏懵圈了。
葉宏默了默,忍不住說:“老三啊,你不能太禽獸了,連小姑娘都坑害。咱們體內就算流著肮臟的葉家血脈,也不做事沒底線。”
嫌棄的語氣撲麵而來,葉昭的拳頭握緊了,好想一拳砸出去,把這親哥打一個桃花朵朵開。
殷小寧沒心沒肺的笑了,對上葉昭幽怨的小眼神時,一揮小爪子,笑著給他洗白。
“葉家二哥,是我挑葉昭當我的贅婿,不是他主動的。我爸也在呢,要是葉昭敢坑害我,他絕對會死得很慘,你還是替他擔心好了。”
葉宏一呆,沒法接這個話茬了。
葉昭尷尬極了,急於轉移話題,就問:“葉老二,我們確實要清洗灰崖關,你讓我嶽父搜個魂吧,保證有你的好處。”
換一個人這麼說,葉宏要打掉他滿嘴的牙,可是麵對一臉嚴肅的親弟弟,他心頭莫名的一動。
放任旁人對自己搜魂,稍有不慎就可能變成白癡了!
就算不變白癡,也遭罪啊!
即便葉宏落到了重傷瀕死的地步,也不樂意讓自己遭那個罪的。但是,他看到了葉昭的表情,忽然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這個念頭冒出來,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殷東給葉宏搜魂時,觸發了他腦中的靈魂禁製,直接給清除了,還順便用陰影之湖的湖水,給他治療了靈魂上的傷,又往他嘴裡喂了一大團碧桫樹汁。
不僅如此。
殷東用六種大道之力凝成的網,覆蓋在葉宏身上,將他身上不停破壞傷口的詭異能量,全能清理了。
搜魂結束不久,葉宏的傷就痊愈了。
他整個人就隻是還有一些虛脫,身體跟靈魂的傷全都治愈了不說,還有類似枯木逢春的突破狀態出現。
這個驚喜非同小可!
“哥這輩子,唯一的運氣,就是有你這麼一個親弟弟,是老天不絕我,還是給老子留下了一線生機!”
葉宏感歎之後,就對葉昭說:“你要安心做殷家贅婿,要懂得感恩,懂?”
這話,也是說給殷家父女聽的。
殷東聽了,也是一()
笑。
葉昭的這個贅婿身份也就是聽聽罷了,小閨女對他有安排,殷東不摻合,也沒必要急著反對。
宗、葉兩家利用小寧兒和葉昭,對付他這個人族逆命者,吞噬他的氣運,可謂是處心積慮籌謀良久,不可能因為一時的挫敗,就放棄。
未來,針對小寧兒和葉昭的陰謀,隻會更多更凶險,殷東肯定是要不遺餘力護著親閨女,而給予葉昭的隻能是有限的幫助。
葉昭能不能活下來,活多久,都不好說,或許……在小寧兒成年之前,他就掛了呢?
殷東一個字沒說。
卻也是無聲勝有聲,把什麼都說了。
葉宏眼裡希冀的光都黯淡了,心裡一些隱晦的念頭消失了,態度誠懇的開口對殷東提了一請求。
或者說……交易!“前輩,您剛才也搜過我的記憶,了解我的一切了。需要我做什麼,或者說我能怎麼配合你們接下來的計劃,請跟我說,我隻有一個請求……救出我妻子一家人,
要是他們死了,而我也死了,請幫他們收斂屍骨。”
被葉宏這個胡子拉茬的大漢,喊“前輩”的感覺,殷東倒沒什麼不好意思,反正他再大,還能比米馨和雷丫存在的時間更長?
殷東也沒有猶豫,直接說:“要是給你搜魂的記憶,不是被故意篡改過的,你妻子一家人,我一定儘力去救他們。”
葉宏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字:“篡改……記憶?”
“葉昭和我女兒的記憶,都被宗、葉兩家篡改過,而這裡應該是夢魘世界,是虛幻,還是真實的,講真,我都說不好。”
殷東坦然說了一個大實話,看葉宏有點受打擊的樣子,猜測他怕不是想到了什麼不合理的情況。
下一秒,葉宏的話,就證實了殷東的猜測。
“也就是說,我所記得的……我妻子一家對我的恩情,有可能是被篡改過的,並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葉宏的眼圈紅了,猩紅的血絲充斥在眼瞳上,分外恐怖。
看到他這麼痛苦的樣子,葉昭的心頭有一種情緒在共鳴,對葉家的痛恨也再次攀升,達到一種極限。
隨時會爆發。
殷小寧也有些忍不住了,曝了一個料。“要不是我爸爸及時趕來,我也會深信腦中被篡改的記憶,把葉昭當成我前世戀人,隨他進入這個試煉通道。但他的存在,除了給我帶路,就是在打開入口的封印
之門時,成為祭品。”“祭品?”葉宏的心頭也不禁一顫,雙眼更猩紅了,哪怕被當成祭品的是葉昭,也讓他感同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