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出來,不要讓元安老道聽到了,有了戒心。”殷東傳音打斷了何鵬的話,又道:“你跟我一起吧,先帶這個老道士下去問問情況。”
何鵬的臉騰地紅了,隻是在風吹雨淋中變得紫黑的臉膛,紅得不明顯。他訕訕的笑了笑,抬手給殷東敬了一個軍禮,說:“是,殷教官。”
聽到“殷教官”這個熟悉的稱呼,殷東也閃了一小會兒神,遙想起藍星紅光天災降臨時,白山基地的戰士們都是這麼喊他的,跟他一起並肩作戰。
貌似,當年基地大樓門口站崗的小戰士,也有一個何鵬,跟他眼前這一個何鵬的身影逐漸融合……
“殷教官?”何鵬疑惑的叫了一聲,總覺得殷東像是在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
得說,他的直覺還是相當敏銳的。
殷東看出他的心思,隻是一笑,又讓季小九跟沈棠跟著直升機去海島基地,並給他們許諾。
“你們這段時間就留在海島基地,未經許可,不得離開。要是你們能傳授基地戰士們修煉的常識,可以獲取相應的獎勵。”
季小九一聽,眼睛就亮了,忙問:“什麼獎勵?”
殷東不太負責任的說:“具體的,你問海島基地負責的褚政委吧,他最近比較忙,有空了會製定出相應的獎懲製度的。”
主打就是一個先畫個大餅,吊著兩個菜鳥修士。
菜鳥修士,也算是科班出身的修士,了解這個世界的修煉體係,以及一些修煉常識,若是能傳授給戰士們,自然是能讓戰士們獲益不淺的。
隨後,殷東一手抓著何鵬,一手抓著元安道長,施展龍騰術,掠出艙門,朝下方的鷹山基地落下去。
穿過透明光罩,殷東帶著兩人直接落到山腳下的水潭邊,將被壓製得口鼻出血的元安道長,扔在水潭邊的草地上。
草叢中驚起的一隻野鴨子,直接踩了元安道長的臉,“嘎嘎”亂叫著飛向了水麵,逃向水潭的另一邊。
元安道長的鼻子都氣歪了,長這麼大,他還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簡直就是他畢生的奇恥大辱啊!
也讓他從未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一個人!
殷東秒懂。
卻一點也不在意元安道長的恨,直接說:“從你離開聖門開始說吧,把你這一路上的情況詳細的說一說。”
元安道長懵圈了:“……說啥?”
“彆給我裝傻,就從你怎麼接任務開始,有什麼說什麼,特彆是碰到過什麼奇怪的人和事,都要仔細的說。”
殷東語氣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就讓何鵬給元安道長做記錄。
何鵬還以為隻是讓他旁聽,卻沒想到殷東說完就閃身離開,讓他獨自麵對元安道長這樣一個強大的修士。
“呃……”何鵬舉起爾康手,還想說點什麼,但殷東身形已經消失不見,頓時讓他心跳如擂鼓一般,跳得那叫一個狂野。
元安道長更懵了,這小子真不怕他逃走……他抬頭一看,哦,有陣法防禦罩呢,殷東是篤定他無法破陣而出吧?
下一秒,元安道長放棄了破陣的想法!
破個毛線啊!
他的身體被無形的陣法之力禁錮,想動一下手指頭都難,整個一條砧板上的魚,隻能任人宰割了!
此時,彆說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就是換一個三歲的小毛頭過來,他也隻有挨打沒有還手的能力。
何鵬察覺到他的狀態,暗自鬆了一口氣,從背包裡拿出紙筆,開始做記錄。
殷東的身形,像一道淡煙掠向半山腰的原木平台,把嬰兒背包裡的倆孩子,放在了帳篷裡麵。
倆孩子已經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夢到什麼,都在笑得吐泡泡。
小雪兒剛揀了一捆柴禾回來,看到殷東彎著腰從帳篷裡走出來,高興的說:“東子叔,你聯係上小貝兒了嗎?”
“沒呢,那丫頭帶著小立兒進廢土世界,你嬸子去追他們,也過去了。在你褚嬸子過來之前,要辛苦你幫我照看弟弟妹妹們了。”
殷東抬頭看了看上空的雷霆磁場,又給了小雪兒一個建議。“貫通這個世界跟廢土世界的虛空通道,基本算是穩定了。你有空,除了繼續做心神感應的嘗試,還要嘗試激活血脈傳承。具體的辦法我也不清楚,隻知道需要冰
塊,等鷹山基地通電之後,我會給你弄一個冷庫。”
“我……也可以跟姐姐一樣,激活雪族血脈嗎?”小雪兒很沒自信的,心虛的垂下頭,弱弱的說,“不是說……說,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都是紙片人嗎?”
“當然不是!”殷東揉了揉小雪兒的發頂,溫和而堅定的說:“這是一個年代文的書中世界,但也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隻是缺乏本源之力,而你能激活血脈,就等於是給這個世界
注入本源之力,給這個世界加固根基。”
“真的嗎?”
小雪兒猛地抬頭,看向殷東的眼裡,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一張小臉也因為激動而紅撲撲的。
“你沒見過文子叔,不然,他會告訴你,就他前世的一縷執念,都能獨立化形,成為一個跟他完全分割的個體。”頓了一下,殷東等到這一番話裡的信息,被小雪兒吸收消化之後,又道:“你兩個文子叔都成了世界之主,一個是古井世界之主,一個是火爐世界之主,都是隨身
世界。”
小雪兒瞪大了眼睛,流露出震撼與向往之色。隨後,她又忍不住好奇:“那東子叔你呢,你也有……隨身世界嗎?”
“你猜?”
殷東嗬嗬一笑,給了小雪兒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等以後我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有機會,東子叔也會幫你弄一個隨身世界。”
他的語氣,說得跟批發冰棍兒似的,讓小雪兒聽上去覺得不靠譜。
但,萬一呢?
小雪兒吞了吞口水,調皮的一笑:“好呀,那我可就先謝謝東子叔了,未來有一天,我成了世界之主,請東子叔吃冰棍兒。”“好,叔給你記著了。”殷東笑著,看向上山的那條路,神情又是一凜,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殺意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