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失笑,稀罕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笑道:“你知道自己是一個小妖孽啊!”
“哦,不要捏我的臉,我是大姑娘了!”
季陽不滿的拍開新出爐姨父的手,又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姨父放心,我什麼都懂的,在我離開之前,肯定裝一個乖小孩,不會給你惹禍。”
“你不離開不行嗎?”胡不離驚呼一聲,兩隻小爪子就把季陽抓緊了,好像一放手,她就會飛走一樣。
“叫什麼呀!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會離開的!”
季陽一臉嫌棄的扒開了胡不離,還嘀咕說:“報了仇,把倆愛哭鬼找到了,我還要去周遊世界,說不定我爸爸也穿到這個廢土世界了呢!”
在她穿過來之前,殷東父跟秋瑩母女都失聯了,說不定就是來了廢土世界!
轟隆!
天空一道驚雷炸響,深空之上仿佛有一隻虛幻的眼睛浮現,看向了地麵的季陽。
恰好這時候,殷東的一縷精神力延伸到廢土世界,冥冥之中有一絲奇妙的感應,失聲道:“還有誰穿到了廢土嗎?”
沒得回應。
小雪兒就算有腦中的珠子加持,到底自身實力太弱,沒有任何感應。
殷東的感應也十分模糊,無法說出一個所以然來,隻能等到兩界能連通,他的身體能在兩界自由穿梭了,再將廢土世界仔細搜索一遍。
眼下,他也隻能先顧著書中世界這邊了。
褚政委帶著戰士們,把殷東之前布下陣法的海島,建成了一個軍方在海上的訓練基地,一座座建築拔地而起,形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訓練基地。
基地建成,軍方抽調的精銳也陸續進入海島訓練基地,而殷東這個傳功的教官自然也得去乾活了。
殷東直接用精神力傳功之法,將《碧海訣和《混元訣都傳授給他們,隨便他們修煉哪一部功法。
褚政委對殷東的這一波操作,也是無語了:“你精神力多得沒處用了,給每個人都傳了兩部功法?”
“哦,我彆的不強,精神力賊強。”
殷東漫不經心的說著,目光掃過海島周圍,在海麵上盤旋飛舞的海鳥,不時的叼起一條魚,或者礁石間的大蝦或螃蟹。
戰士們來到這個海島訓練,食材是真的豐富,剛搭建的食堂裡,已經飄出了誘人的海鮮大餐香味。
“褚哥,我家的小院裝修搞快點,把小家夥們都弄過來,不能再讓他們在山裡了。”殷東想到小立兒差點被鱷魚吞了,都是一陣後怕。
“小家夥們精力太旺盛了。”
褚政委說了一句,又給了一個建議:“現在就可以讓他們跟戰士們一起,住宿舍,每天跟著一起出操。”
旁邊的江嵩看過來,眼神都透驚訝,你怕不是一個魔鬼吧,孩子們才多大,就要住宿舍,跟他們一起參加封閉式訓練?
下一秒,他不驚訝了,眼觀鼻,鼻觀心,專心感悟殷東傳授的功法了。
褚政委的聲音,也在海島傳蕩而開。
“讓小家夥們做個參照物,讓戰士們知道自己的修煉進度,相比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們,有多大差距?”
這一番話,傷害性不大,羞辱性很強。讓幾個五、六歲的孩子,當參照物,對訓練有素的精銳戰士們,就是一種羞辱了。當然,這是對不知情的人而言,像江嵩等人,知道小貝兒和小立兒是修士的,
就不覺得是一種羞辱了。
等褚政委跟著殷東一起離開海島,整個海島基地就跟炸了鍋一樣,說什麼的都有,江嵩聽到來自其他軍區的幾個戰士,一臉不忿的樣子,就“嗤”的笑了一聲。
他的笑聲,引來好幾道不善的目光。
那幾道目光中最淩厲的,來自個子最高的刺頭兒。他拋了拋手裡的一隻被掰斷了蟹鉗子的青蟹,率先發難。
“笑什麼笑!難不成你覺得,褚政委的話很有意思嗎?還是說,你們軍區的水平,嗬,就隻能跟小孩子比了?”
江嵩能怵?
他笑眯眯的說:“比,是肯定比不過小貝兒的,追上小立兒的進度,還是有可能的。哦,我說的不僅僅是我們軍區的,是你們全部。
“彆怪我不提醒你們,對小貝兒都客氣一點兒,你們綁在一塊兒,也不是她的對手。要是誰挑釁了,被收拾得太慘,彆怪我沒有提醒。”
江嵩笑得意味深長,還帶點挑釁的意味,像是……故意激將,讓他們這幾個刺頭兒去挑釁小貝兒。
想想個畫麵,江嵩就想笑。海島基地這邊的小插曲發生時,殷東跟褚政委已經傳送到了鷹山基地……兩個基地之間,都有殷東刻畫的仿版上古祭壇,用玄冰棺碎片能量就能成功開啟傳送功
能。
同時。
殷東還做了一個嘗試……將能量耗空,且沒有化為齏粉的玄冰塊碎片,灌入四九歸元陣的陣法之力,就能當成能量石,保證仿版上古祭壇的傳送功能隨時開啟。
褚政委跟著他從海島基地,傳送到鷹山基地,出現在山頂的傳送陣上時,還有些神情恍惚:“這是我們紙片人世界能有的嗎?”
他是想開一個玩笑的,話說出來,心頭莫名的發澀。
紙片人啊
,嗬!
刹那間,褚政委的表情不斷變幻,麵孔都有些扭曲變形了,雙眼赤紅,明顯是滋生了心魔的樣子,一旦沉淪其間,人就廢了。
山風獵獵,從陣法光罩上掠過,發出呼呼的風聲。
風聲裡,傳出了一道溫和而有力的聲音。
“本源之力足夠,就能讓這個書中世界化虛為實,還能進化成更高等級的世界。本土生靈,也會跟著一起進化,達到生命層次的飛躍。”
說話的,自然是殷東了。
隨著他的聲音入耳,點醒了褚政委,讓他從狂躁的情緒當中穩定下來了,心魔還未成形,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潰。
“東子!”
褚政委回過神來,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濕了,想道一個謝,張了張嘴,卻覺得那一個“謝”字太輕飄了。
說不出口!
他自從審訊了薑婉,看過這個穿書女,寫出來的原書劇情之後,整個人表麵上還能保持正常,內心世界卻是早就不堪重負了。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捫心自問:“我真的隻是一個紙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