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殷東已經把所有的玉石陣盤和陣符,都交給了褚政委,沒啥事了,精神力就朝四周擴張。
如今,他們已經在一片荒原上,人跡罕至,道路也是一條廢棄了很久的古道,不時的能看到古道邊的一堆堆石頭。
到了這條古道上,就讓人有一種滄桑荒涼的感覺,撲麵而來。還有一種歲月侵蝕、積澱的厚重感,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
褚政委提著一隻剛獵殺的野兔過來,一時興起,站在石頭堆上,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殷越!”
喊聲,隨風傳遠。
殷東都不禁失笑,沒想到褚政委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下一秒,他愣了。
吹過荒原地的風裡,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獸吼聲,夾雜著一道模糊的人聲:“我……在……這裡……”
殷東微微一怔之後,又看向褚政委,問:“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褚政委老實的說:“風聲,獸吼聲。”
這一下,殷東也不確定自己是幻聽了,還是真的有人在回答。他讓褚政委繼續喊殷越,很快又聽到了模糊的回應聲,在古道向前延伸的方向傳來。
不過,仍然隻有殷東能聽到,連小貝兒都聽不到。
直到兩輛車沿著古道向前行駛,被一塊歪斜過來的巨石,擋住去路時,小貝兒才聽到了風聲與獸吼聲裡,那一道模糊的人聲。
廢棄的古道,到了這個地方,也徹底斷開了,前方橫亙著一道大裂穀,穀中霧氣氤氳,看不清大裂穀內的情形,隻能聽到此起彼伏的獸吼聲。
“褚哥,我到大裂穀中看一看什麼情況,你們在上麵等一會兒。”
殷東說著,率先下了車,直接躍入大裂穀中,施展龍騰術,踏空而下,身形很快沒入氤氳霧氣中。
穀底,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有一條玉帶般的小河蜿蜒而過,水中能看到一條條閃著銀光的細鱗魚,歡快的遊來遊去。
河邊的草地上,是成群的牛羊,還有馬和兔子之類的,幾乎所有家畜的品種,都能在這裡找了。
落足在這一片草地上,殷東都有一種闖入誰家牧場的感覺了。
難不成這個裂穀中,還真有人隱居於此?
想到這裡,殷東的眸色加深。
“有人在嗎?”
殷東叫了一聲,而褚政委在大裂穀上也喊了一聲:“殷越!”
“我在這裡!”
這一聲回應,從殷東右前方傳來。也就是隔著小河的斷崖內部,某個山洞中傳出來的,讓殷東近距離聽到了,心頭又是一陣駭然。
那聲音……赫然是殷越的!
穿過來之後,殷東就見了這個親哥一麵,聽殷越說的話也不多,可他仍然能確定,這個聲音就是殷越的!
這麼巧?
簡直就是離譜的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殷東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懷疑是跟域外邪魔有關的魔物,擅長偽裝之類的……總之,他不信這麼巧就跟殷越碰上了。
他提高了警惕,躍過小河時,一縷精神力也延伸到河水中,以防水中有什麼潛伏的危險生物,但沒什麼發現。
河裡,除了水草,最多的就是那種巴掌長的銀鱗魚,完全沒有威脅性。
到了河對岸,殷東落足無聲,像飄一般的掠過草地,快速逼近了那一個山洞口,還能聽到裡麵又傳出一聲:“我在……在這裡……”
而這時。
殷東的一縷精神力延伸進去,捕捉到了喊話的那人……不,是一隻虎皮鸚鵡!
這隻虎皮鸚鵡,被一根手指粗的鐵鏈拴住了脖子,隻能在離洞口兩米多的地方撲楞楞的拍打翅子。
它的毛色,在光線陰暗的山洞裡,也是鮮亮無比,明顯是一隻不普通的鸚鵡。
殷東的警惕性更高了,到了洞口時,就佇足觀察這隻鸚鵡,並有一縷精神力朝洞深處延伸而去。
“找誰……你找殷越……”
忽然,虎皮鸚鵡吐了一句話,讓殷東臉色微變,對這隻鸚鵡的探究意味更濃了。
從它的身上,殷東沒有感知到屬於域外邪魔的瘮人氣息,也沒有探查到屬於牠的那種邪惡能量。
隻不過,像這樣的一隻被鐵鏈拴住脖子的鸚鵡,肯定是有人喂養的,可是殷東並沒有在山洞裡找到有人生活的痕跡。
至少,是近期沒看到有人,在這個山洞裡生活過。
殷東試探著問:“你主人呢?”
“你主人呢!”虎皮鸚鵡語氣挺衝的懟了一句,又罵罵咧咧的說:“本大爺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鸚鵡,不是誰家養的雀兒,你個狗眼看鸚鵡的傻缺,瞧不起誰呢!”
殷東:“……”
這麼嘴欠的鸚鵡,好想扒了皮做烤雀兒!
就算沒說出來,他的心思,竟然也被虎皮鸚鵡看出來了,驚得它撲打著翅子,尖叫道:“本大爺肉老了還柴,烤了不好吃,不能做烤雀兒!”
“嘶——”
殷東倒吸了一口涼氣,驚道:“你會讀心術?”
虎皮鸚鵡用力的撲打著翅子,先提了一個條件:“要本大爺回答問題,你要先發誓,不能把本大爺做烤雀兒,還要付報酬!”
殷東被逗樂的同時
,心下也生驚,這麼通人性的一隻虎皮鸚鵡,靈智不低啊,究竟是有什麼來曆?又是誰把它拴在這個山洞裡,想乾嘛?
他的心裡,各種疑問冒出來,也不耽擱他忽悠虎皮鸚鵡:“我發誓絕不把虎皮鸚鵡做烤雀兒,有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反正他領悟了雷之大道,真要是天打五雷轟,雷霆之力加身,也是送能量,他還求之不得呢!
不過,這個想法冒出來時,他用精神力在腦中形成一個屏障,就讓虎皮鸚鵡無法探知他心裡真實想法。
虎皮鸚鵡就信了他的鬼話,態度變好了很多:“本大爺的仇人死了好久了,死前,那個邋遢老道士,把本大爺用鐵鏈子拴在這裡,說讓本大爺等待有緣人。”
“咳咳咳……”
殷東被口水嗆到了,一臉撞了鬼的表情,驚疑的問:“邋遢老道士,一個長成這樣的老騙子?”說著,他揚手虛畫,透指而出的龍元,在空中凝成了一幅凝而不散的圖像,能清晰的看清楚邋遢老道士的眼睛鼻子,連神韻都不差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