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毒叟真死了,可不僅是餘揚回家不好交差,他們這些仙殿弟子回去之後,都得吃掛落,就算不是他們的責任,總
歸也是他們沒有及時救援。
尤其是餘揚這貨浪費了太多時間,也許就差這一點時間,才導致了毒叟的死亡……
這些念頭冒出來,薑宇就焦躁,斥道:“閉上你的烏鴉嘴!”
餘揚摸了一下鼻子,很心虛。
“烏鴉嘴這鍋,餘哥不背。”殷東笑了。
瞬間,不管是薑宇,還是餘揚,都笑了,原本他們對殷東都有一種距離感,此時也消失不見,真把殷東當兄弟了。
此時,就連殷東都沒想到,他就是今天的一句玩笑話,就收獲了兩個鐵杆兄弟。
在以後無數歲月中,以薑宇和餘為首的仙殿,不管麵臨怎樣的風浪,都堅定的站殷東身後,追隨他征伐無儘時空。
這時,淩凡也過來了。
淩凡剛好看到毒叟的手指頭動了一下,高興的說:“毒叟前輩的手指頭動了,東子,有效果,你再加大一點電擊力度。”
說著,他也拿出一桶樹汁,讓餘揚喂給毒叟喝。
殷東也是發現毒叟身體變化,知道他沒死,才開玩笑的。
他按在毒叟胸口的那一個手掌,有一波波的雷霆之力透掌而出,往四周蔓延,很快遍布了毒叟整個身體。
一時間,紫光閃爍,像有無數電蛇在毒叟身上亂竄。
毒叟的身體,開始顫動起來,體表也有一縷縷黑煙,也體內滲出,從嫋嫋升騰,不僅清除了他體內的死氣和瘟疫之力,
連同他體內原本有的雜質,也灼燒成煙。
這一次,毒叟真是因禍得福了。
身為一個毒修,毒叟身體破敗無比,積存了大量的舊傷與無法清理的毒素雜質,都是致命的隱患。
現在殷東用雷霆之力,幫他清除體內毒素雜質,又有充足的樹汁修複體內傷勢,讓他身體有如枯木逢春,煥發出盎然生
機。
餘揚這個逗逼不禁嘖嘖歎道:“老頭子這一次揀大便宜了,可算是因禍得福了,唉,為什麼被殷哥冰凍的不是我?”
砰!
毒叟猛地抬起手臂,敲了這小子一記爆栗,才睜開眼,笑斥:“小兔崽子,想讓老子扒了你的皮,你就再胡說八道。”
“前輩醒了,太好了!”
薑宇驚喜的叫道,竟然比餘揚這個嫡係後輩,還要來得開心。
由此,殷東和淩凡也看出一些內情,覺得薑宇在仙殿的身份地位,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高,應該是下一代仙殿執掌者
。
那麼,這一次仙殿派人救援小軍他們,還真是下了血本。畢竟,仙殿一開始並不知道殷東跟淩凡暗中隨行。
仙殿有這個態度,殷東和淩凡不說受寵若驚,至少,也因為仙殿的重視小軍他們,會心存感激。
看到毒叟醒來,殷東也鬆了一口氣,撤回掌,衝薑宇說:“天晚了,讓毒叟前輩休息吧,有事你們就說一聲。”
薑宇抱拳,鄭重一禮,正要開口,就被餘揚搶著開口:“你彆謝來謝去了,殷哥並不圖你我的謝,你彆搞得這麼生分了
。”
給了餘揚一個眼發,薑宇又對殷東說:“大恩不言謝,薑宇就不道謝了。殷兄有事,吩咐一聲,我們兄弟決不推辭。”
餘揚又搶話:“對,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鍋,我們兄弟都不皺眉頭。”
砰!砰!
毒叟接連拍出兩掌,兩道掌風落在餘揚身上,拍得他倒翻出去,又斥一聲:“薑宇說話,要你小子插什麼嘴?沒規矩!”
這一聲喝斥,雖是帶著笑意,毒叟卻也是認真的。
殷東跟淩凡對視,交換了一個眼色,越發肯定了剛才的猜測,這個薑宇真是下一代的仙殿之主。
話說,他們隻知道仙殿現在是劍瘋子管事,還不知道仙殿之主是誰呢!
但這個念頭,都隻在兩人心頭一閃,就被拋開了。
他們已經跟秋瑩會合,應該很快就離開這個時空,不管仙殿之主是誰,反正也不會打交道,就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餘揚身形落地裡,一個翻身躍起,跳到了殷東身後,不滿的說:“規矩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嘛……”
話到一半,他被薑宇瞥來一眼,果斷閉上了嘴。
薑宇又衝殷東他們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客套話,隻說:“餘揚說的,也是我要說的。現在天色已晚,你們也辛苦了,
快去休息吧。”
此時,裡麵的一間屋中。
燈火如豆,隨著從窗子裡吹進來的風一起,搖曳不定。透過窗子縫裡,能看到那一彎銀月逐漸藏進了雲層裡。
剛睡了一覺,從噩夢中驚醒的秋瑩,偏轉了頭,看向窗外的銀月,那一雙杏眸滲人的紅,在桌上昏黃的燈火映照下,宛
如索命的惡魔,
緩了片刻,秋瑩回過神來,才徹底從噩夢中驚醒,她看著昏暗的燈火,眼神漸漸從瘋狂變為堅定。
夢中,她得到了所有魔神傳承之力,就像一個巨大的拚圖,拚上了最後一塊,變得完整的刹那,驚變發生!
魔神的殘魂,存在於每一個魔神傳承之地,她每接受一次傳承之力,也等於是把分裂的魔神殘魂補上一聲。
等到最後一份魔神傳承被她吸收,魔神殘魂也補全了。
魔神複蘇!
那一刻,她“看”到自己的靈魂,像氣泡一樣消失,不甘心,卻無能為力。
然後,她就嚇醒……。
搖晃的燈光下,映著她的臉色出奇的蒼白,總是潤澤的紅唇,也因為太過驚駭而發白乾裂,一張一合的微微顫動著,似
乎有話要說,又說不出來。
殷東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秋瑩的狀態不對,趕緊上前幾步,握著她垂在床沿上的手,滿手的冰涼,還有冷汁。
“怎麼了?”殷東忙問,俯身湊近了,要觀察她的臉色,卻被她揚起另一隻玉白的手臂,勾住了脖子。。
“沒事兒……就是想你了。!”
她說著,上身略抬,一股馨香撲鼻而來,讓殷東胸中滾燙,用力攥緊秋瑩的手。
接著,殷東就感到有柔軟的唇瓣,落在他臉邊一觸即去。他的眼中劃過一抹暗光,灼灼的盯著她,低低的說了一句。
“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