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殷東感到了冥冥之中,一股鎖定他的森森的惡意,縈繞不散。
“啐——”
殷東吐了一口唾沫,爆了個粗口:“臥槽!真特麼不容易啊,貝殼老大,我覺得那個死靈君主要恨死我了。”
某個神秘空間裡,貝殼大神上線吐槽——難不成你以為死靈君主要愛死你不成?
這時,隨著那一道虛空裂隙消失,殷東砸落在密室地麵上,頓時,一股繃緊的神經鬆懈之後的疲憊感湧上來。
“呼——”
殷東吐了一口長氣,一屁股在地上坐下來。
就算他一直是以戰養戰,龍元的消耗一直都有補充,就是太緊張了,無形的精神壓力太大,現在精神鬆懈下來,他就有
些支撐不住了。
殷東緩了緩,就按了按痛得不行的太陽穴,再看看,密室中除了一道深深的裂隙之外,還有死氣未消,趕緊運轉功法,
吞噬煉化四周的死氣。
密室中的死氣淨化之後,殷東就能看到被掀了的屋頂外,月亮像個彎鉤子似的,掛在了天上。
走出門,殷東也沒看到人,倒是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樹已經被連根拔起的大樹邊,盤虯樹根的間隙下,長著一株
紫色傘狀的植株。
樹根附近還長了很多雜草,以至於看起來有些隱蔽,要不是大樹被連根撥起,而他又恰好是現在這個角度,還真看不到
。
殷東心頭一動,走了過去,一看,就樂了。
如他所料,那是一朵紫色的靈芝,如同玉雕,在月光下隱隱的泛著紫色光暈,散發出異樣的清香。
“這地方竟然有紫靈芝,還長這麼大,異香撲務,得是個好東西吧,貝殼老大?”
這話,與其說是向神秘貝殼請教,不如說他在嘚瑟。
貝殼大神就酸了——你小子又走狗屎運了,連這種延壽聖品紫玉芝都能揀到,還是在這種城市裡的荒宅中揀到,這運
氣,也是沒誰了!
殷東就樂了,延壽好啊,這紫玉芝帶回去給他奶奶吃,能讓老人家延年益壽了!
貝殼大神又道——你爸媽的情況,也可以用紫玉芝改善,不說恢複跟正常人一樣,但也是相當於玄冰體了,有合適的
修煉功法,就能徹底解決問題!
這一番話,又是一個巨大的驚喜,砸得殷東嘴都笑歪了:“真的嗎?那可太好了,功法的話……唔,師父傳給秋瑩的功法
,就可以吧?”
某個神秘空間裡,貝殼大神有些鬱悶,為什麼它沒有一個好師父呢?
瞧這小子,想什麼,就有什麼,都是師父提前就給準備好的!
現在,神秘貝殼猜測……紫玉芝在這裡出現,也是老道士的手筆,就是為了送給殷東這個弟子的!
這樣的師父,給貝殼來一打,都不嫌多啊!
“貝殼老大,嫉妒了吧?”
殷東笑道。
他跟神秘貝殼的腦波,這一刻神同步了。
此時,他就在猜測,這個紫玉芝是師父的手筆,就像那幾個葫蘆裡裝的酒一樣,都是特意留給他的。
這樣的師父,就算是對他有算計,又如何?
哪怕師父那個老神棍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某個計劃,把他當棋子,他的心裡,也一樣是充滿感激!
不管師父想讓他做什麼,他知道,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一定會努力去做!
沒得到回應,殷東又撩撥:“要不,我再代師收徒,把你收為老騙子的關門弟子,讓他給你也逆天改命,以後你這狗屎
運走哪兒踩哪兒?”
貝殼大神沒說啥,就——嗬嗬!
然後,這位就下線了,不管殷東怎麼呼喚,他都不冒頭了。
它可不奢望那個老道士當師父,殷東自己都是人家手裡攥的一顆棋子,得到的多,付出的隻會更多。
現在彆看殷東走狗屎運,走到哪兒,哪有就有機緣自動送到他手邊,可他身上背負的責任,或者說因果,絕對是大得驚
人。
貝殼可背不起啊!
最重要的是,那個老道士讓它感到畏懼,因為它成為器靈,就是那老道士乾的,他又怎麼可能收自己當弟子呢?
殷東不知道神秘貝殼的想法,也沒再刺激它。
他把那一株紫玉芝,連同周圍的泥土,以及那棵被連根撥起的大樹,一起收進了渦墟世界,栽種在彩石湖邊。
做完這一切,殷東想了一下,直接以密室為中心挖地皮,把這一座廢棄的荒宅,全都挖起來,收進了渦墟世界。
原處,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殷東挖得很乾淨,把沾染了死氣的泥土和草木石頭,全都挖走了。
不僅如此,他還把淩凡引出極寒氣息冰凍死氣,所形成的那一道巨大冰柱,都一起收了進去了。
挖完之後,殷東觀察了一下那個大坑裡,再沒有死氣湧出來,就離開了。
殷東身形一閃,淩空掠了起來,落在城主府未塌的一座高樓之頂,掃眼看了看這座滿目瘡痍的城市。
那一道橫貫整個城市的虛空裂縫出現,破壞了整個城市的地基。
再加上虛空裂隙出現的刹那,有不少死靈生物衝出來,以及湧現的死氣侵蝕,對城市建築的造成了極大的損害。
這座城市裡,幾乎所有房屋建築都受損,有的倒塌,有的出現斑駁的裂縫,變成危房,隨時會倒塌。
此時,夜又深了。
白天下過雨,到了這深夜裡,天上的星星也隻有零星幾顆,還被薄雲遮了一些光,黯淡無光。
漆黑的天幕上,掛著遮了一半的月亮,陰晦暗沉,就像城裡人現在的心情一樣。
不遠處的城外叢林中,間或能傳來幾聲不知名野獸發出的嚎叫,襯托整個青岩城越發的危機四伏起來。
青岩城裡難民們在廢墟上,擠擠擦擦的睡下,聽著城外傳來的野獸嚎叫,氣氛無比壓抑,還有不少在在哭。
“通往死靈界的虛空裂縫,已經沒了。”
忽然,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遍全城,讓城裡每一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
全城一片死寂。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抬起頭,看向城主府的高樓頂上,那一道孑然獨立的身影,都怕自己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