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城的情況,仙殿這邊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
古家,是人族功臣。
為了守衛青岩城,古家強者前仆後繼,才讓古家元氣大損。
而當時情況複雜,有人族強者扶持沈家奪青岩城主之位,仙殿其他人也覺得以當時古家的實力,守不住北荒的最偏遠的
城市,才默許了沈家上位。
但,殷東之前說,仙殿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話,打了仙殿這些老家夥的臉,讓他們為當時不作為,而愧疚。
此時,秋瑩站出來了,要為古家討公道,哪怕她公然宣稱要屠了沈家,仙殿的老家夥們也隻能緘默,一如當年沈家上位
時那樣。
沈家入主青岩城之後,在仙殿中也拉攏了不少人,此時,這些人也都受到警告,要求他們不許支持沈家。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沈家的靠山很憤怒時,質問其他人時,被劍瘋子懟了一句。
就這樣,仙殿很詭異的,對於青岩城發生的一切,都保持沉默。但這個時候,仙殿的沉默,就是默許了秋瑩為古家複仇
。
……
此刻,不僅是人族在關注青岩城外的這一場混戰,就是外族也都關注著這邊的動靜,魔域那邊,對於黑劍和秋瑩都有極
大的興趣。
他們都可以感受到,不管是黑劍,還是秋瑩,都爆發出極純淨的魔氣。
相比魔域的很多實力強大老魔頭,秋瑩隻是憑借魔氣,就能碾壓他們了,更何況黑劍如此通靈,任何一個老魔頭奪得黑
劍,都是如虎添翼。
為了爭取秋瑩進入魔域,還是殺了秋瑩,奪黑劍,在場的老魔頭吵成了一鍋粥。
“秋瑩身上的魔氣如此純淨,一定要爭取讓她加入魔域。”
“對,秋瑩加入,我魔域有望出現一尊絕世強者。”
“你們怕不是忘了,她已經特彆表明是人族,就是不承認自己是魔域的,她一定不可能加入魔域。”
“就是啊,必須殺了秋瑩,奪取黑劍。”
“不需要秋瑩,有黑劍,老子就是蓋壓同代的絕世強者了。”
“岩魔,少特麼給你老臉上貼金了,有黑劍,你能控劍嗎?”
“說得你個老蛤蟆懂控劍一樣。”
……
一片嘈雜的聲音裡,響起一道沉鬱的聲音:“你們怕不是忘了血衣老魔的下場了吧,還殺人奪寶?”
岩魔看向說話的那個抱劍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狡詐的算計之色,說:“劍魔,你彆是要說,你對黑劍不感興趣,不會參
於奪黑劍?”
劍魔斜睨一眼,極度輕蔑的說:“岩魔,少給老子耍心機,老子隻是不想魔域成為第二個機械族,才提醒你們這些利令
智昏的傻缺們,要考慮秋瑩跟殷東的關係。”
這話一說,全場靜寂,許多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響起。
岩魔吞咽了兩下,又問:“劍魔,你把話說清楚,秋瑩跟殷東是什麼關係?”
“你個滿腦子都是石粉的家夥,就沒想過,秋瑩不是跟殷東有極親密的關係,敢公然放話,說殷東在她麵前不敢說個‘不’
字嗎?”
劍魔歎了一口氣,目光掃過全場,說:“有不服氣的,可以去招惹秋瑩,看殷東會不會為她出頭,你們就能確定,她跟
殷東是不是有關係了。”
這話一說,老魔們都安靜了,要試,也不是自己去試,讓彆的魔頭,或者外族強者去試吧,想必,想搶黑劍的,也不僅
止是魔修。
……
眾神之國中。
有一群氣息強大的身影,在一座高山之巔的殿堂內,也是一樣在觀看黃沙村混戰,對黑劍同樣眼饞。
“那把黑劍,人族的賤民不配執掌,必須收繳。”
“你錯了,黑劍就是眾神之國的神器,必須物歸原主。”
“不錯,這把劍是被人族偷走的,必須還回來!”
每一句,他們都加一個“必須”,強勢霸道的無恥嘴臉,暴露無疑,可是殿堂中其他身影都紛紛點頭,表示支持。
……
機械族中。
對外宣稱閉死關的機械族長,也跟大家一起在觀戰,看到黑劍,眼窩中也是瘋狂閃動,有不加掩飾的貪婪。
“本族長跟這把黑劍太契合了!等著,魔域和眾神之國的那幫貪婪的蛆蟲們,一定會動手,我們伺機而動,一定要拿下
這把黑劍!”
在場的機械族高層,眼窩中也閃過貪婪之色,但他們不敢跟族長爭搶,紛紛附和。
“不錯,這把黑劍就是為族長打造的。”
“黑劍本來就是我族的,是族長的兵器,被人族偷走了。”
“那是我族鎮族之劍,必須奪回來!”
……
還有其他強族的高層們,也在關注這一場混戰,對黑劍同樣有覬覦之意,不敢明搶,也打著渾水摸魚的念頭。
一時間,通過傳送陣,進入青岩城的外族強者,如過江之鯽。
青岩城人滿為患,人族所占的比例越來越少,而且外族來的都是強者,真要是爆發一場大戰,人族絕對是一麵倒的被屠
殺。
沈城主嚇壞了,不斷向仙殿求助,但是他發出去的消息,都如石沉大海,仙殿那邊壓根就不理會。
他又向周邊的城市求助,然而那些城市的城主,不僅沒有回應,還在各自的靠山指示下,直接關閉了傳送陣部分功能。
青岩城的傳送陣,很快就隻能進,不能出了。
在這一刻,誰都不知道,這樣一來,也因此避免了一場,可能席卷整個人族疆域的瘟疫之災蔓延!
不過,因為通往青岩城的傳送陣,還是暢通無阻的,沒什麼人注意到青岩城現在是能進不能出了。
此時,城裡風聲鶴唳,一般的普通老百姓都不敢出門了。
剛進城的秋家人,各自分散之後,更是躲在租住的小院裡,連大門都不敢出,一個個表情都是無比複雜。
尤其是秋家哥幾個,都是一臉的糾結——那個強大、霸道、冷漠的秋瑩,真是他們的親小妹嗎?
秋母死死的盯著通訊器上,在秋瑩說“今日為報母恩屠沈家”那一句話時,她的眼裡湧起無限哀傷。
這個女兒,是她,也不是她了!
同一時間。
秋瑩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酸澀,仿佛有一個靈魂,從她身體裡掙脫出來,化為光雨,徹底消散了。
她輕聲說:“我們是一體的,你欠的恩情,我會還,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