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嘲笑聲,毒叟眼睛平靜,語氣淡然:“老子就沒想到當英雄,隻不過生而為人,儘為人的本分而已!到蓋棺的
那一刻,能在墓碑上留下‘人族’兩個字,就夠了!”
“人族鼎盛時期過去了,輝煌時代不再,現在的人族就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鬼才要墓碑上刻‘人族’兩個字!”
鄭老鬼受到刺激,聲音尖刻無比,音量也陡然拔高。
毒叟鄙夷的說:“老子跟你一個人族叛徒沒什麼可說的,你不懂。”
這話一說,鄭老鬼就像被燒了尾巴的貓,更加抓狂的尖叫:“毒叟,你真以為出了一個殷東,就能重現人族曾有的輝煌
嗎?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不然,你主子為什麼怕了,派你帶這麼多的瘋狗追來?”
毒叟“嗤”笑一聲,借著打嘴炮的這段時間,他也恢複不少。更重要的,是他用神樹汁擦過的臉,開始蛻皮了。
在他一抹臉時,臉皮蛻下一層,讓毒叟愣了一下,繼爾又是一陣狂喜……他的臉,很快就能恢複了!
鄭老鬼隔空用一個千裡鏡,一直關注著毒叟。
看他臉上蛻皮,鄭老鬼就惡意的笑道:“毒叟,撐不住了吧,體內毒素無法壓製,連臉皮都要剝落了吧?哈哈哈,同樣
是玩毒的,你看我現在狀態……啊!”
一隻精神力幻化的大蜘蛛,進入鄭老鬼的腦子裡,快速吞噬他的精神力,讓他有一種靈魂被撕裂的銳痛襲來。
“該死的,哪來的蜘蛛?!”
鄭老鬼驚呼,痛得直喘粗氣,還拿頭撞擊艙壁,撞得咚咚直響。動靜之大,讓整個飛行器都震蕩起來。
“大蜘蛛咬死這個叛徒!”
山頂的樹籠中,季陽雙手叉腰大笑,就差頭頂長個尖角了。
毒叟看向這隻小萌娃,又轉頭看自餘揚,無聲的詢問……是他想的那樣子嗎?
餘揚給了一個“你猜對了”的小眼神,又嘿嘿一笑,幸災樂禍的說:“鄭老鬼這一次算是陰溝裡翻船了,絕對沒想到會栽
在四個小不點兒的手裡。”
季陽不樂意了,拿眼瞪他:“壞餘叔,誰是陰溝?”
她的小眼神透著一股子威脅……敢說她是陰溝,就放大蜘蛛咬他!
這個威脅的意味太明顯,餘揚求生欲很強,趕緊描補:“鄭老鬼是陰溝,是小船,我們陽陽跟弟妹們是大海,一個波浪
打來,就淹死他了。”
冰殿世界裡。
淩凡“噗”的一聲笑了,讓閉目修煉的殷東睜開眼來,好奇的問:“笑什麼?”
“笑你家陽陽那個彪悍勁兒,活脫脫就是一個女土匪頭子,把仙殿天驕都嚇到了。”淩凡開玩笑的說道。
殷東就在冰殿世界入口處,也能看到外界情況,就朝小陽陽看去,黑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下一秒,又是一驚。
在陽陽身後的虛空中,浮現出一片黑氣氤氳的幻象……
看著,仿佛是一大片的荒蕪石山,依稀還能看到一些倒塌的建築輪廓,都已經崩壞的差不多了,變成了沒有雜草的廢墟
。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這一片廢墟中,有一個女人的身影在穿行,她的速度很快,身形在廢墟中忽閃而過,卻讓殷東一眼看出,
她是秋瑩!
“秋瑩?!”
殷東失聲叫道,眼睛都紅了,盤坐的身體猛地躍起,衝出了冰殿世界,隨之湧現的是一道磅礴龍威,朝天空中的飛行器
衝擊而去。
噗噗噗……
無數的枝條,從他的渦墟世界裡飛舞而出,伴隨著龍魂刺雨暴射,刺入懸浮在山頂上方的飛行器裡。
撲天蓋地的枝條,像魔鬼的觸手,穿刺飛行器的艙壁,就像刺破紙糊的燈籠,一個個飛行器被刺破,或被纏繞。
然後,一個個飛行器被刹那間湧現的雷光包裹,控製台遭到強電流衝擊,紛紛爆起成片的火花。
而這時,刺破或纏繞在飛行器的枝條,將飛行器拽向了殷東的渦墟世界。
懸浮在山頂上的飛行器,就像是下餃子一樣,被拽下來,很快消失不見了……這一幅畫麵被遠處圍觀者拍攝到了,頓時
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儘得隔得太遠,畫麵拍攝得極為模糊,又有大片雷光閃動,看不清撲天蓋地的枝條中殷東的身影,但小軍他們幾個小家
夥身邊,有神秘高手隨行的秘密,仍然曝光了!
那些鍥而不舍的追殺者,終於怕了。
繼續追殺,也不過是在添油,趕著白送人頭!
在沒摸清神秘高手是什麼底旨之前,各方勢力都偃旗息鼓了。
當然,也隻是暫時性的收兵。
不少外族強者和人族敗類相互勾結,暗中密謀在青岩城設下埋伏,準備一次萬無一失的伏擊,一舉把毒叟這一夥人一網
打儘。
殷東對此一無知,知道了……當然也不在意。
他把飛行器收進了渦墟世界之後,一股浩瀚的世界之威,就將飛行器裡的生靈儘皆壓製,再控製噬血樹枝條將其拖入神
蛇血池。
餘下的那些飛行器,殷東就是薑宇來挑選,看有哪些還能使用的。
薑宇表示:“修一修,都可以使用。”
殷東就問:“那你能修嗎?”
“能!”薑宇應道,聲音格外響亮,好像特彆激動。
殷東都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就聽餘揚調侃道:“老薑啊,你這可是老鼠掉進在米缸了,可太幸福了,這麼多飛行器任
你隨意瞎鼓搗!”
“誰瞎鼓搗了?”
薑宇一向高冷的酷臉,也有些紅了,狠狠瞪了一下這個扯後腿的損友,又看向殷東,很認真的說:“我一定不會亂來的
,沒把握修好的飛行器,我一定不碰。”
殷東擺擺手,很隨意的說:“沒關係,你隨便玩,都玩廢了也沒關係。”
季陽匪氣十足的一揮小爪子,說:“肯定還有追兵來的,他們有飛行器,到時候我爸爸再搶好了。”
殷東那麼狂躁的心情,都被陽陽給逗笑了,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罵道:“笨丫頭,你想說爸爸是強盜嗎?”
說話時,他的目光也一直盯著季陽身後,一直盯著那片黑氣氤氳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