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後方,出現了一隊體型龐大的鬼嬰獸,一個白發男子隨之而出,他一身白袍,在紛飛的鵝毛大雪中顯得很模糊,不注意的
話,很容易將其忽略。
此時,他遙遙看向殷東,露出驚容,這個年輕人竟然能發現自己,並且讓他產生一種極危險的感覺,這不科學啊!
他很震撼,這麼年輕的洞天境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仙城中,沒聽說哪家勢力有這麼妖孽的天才……吧?
哦,不對,這個年輕人是……殷家少主,他身上有封印符文的波動!
一時間,仙門門主遠遠望著殷東,心念紛飛。
他的身體被那一隊鬼嬰獸簇擁著,離殷東越來越近了。
經過巨大的蜂巢時,有鬼嬰獸撲進了蜂巢,把龐大而臃腫的蜂後拽出來,撕咬入腹,吃得肉汁飛濺。
蜂後拚命掙紮,扭動,身上有血色符文閃動,又迅速黯淡,被鬼嬰獸撕咬入腹。
不僅蜂後被鬼嬰獸吃掉了,連那些蟲卵都吃掉了。
殷東“看”到了這一幕,對鐵山說:“你們的門主,帶著一隊鬼嬰獸出來了,看樣子是要把你們都得喂鬼嬰獸,而且可能不是分批
次了。”
“不是分批次?”
鐵山咂了咂話味兒,竟然懂了,澀聲道:“那個什麼奪靈血符果,到了最後要成熟的時候,要把所有仙門人當成血食,喂給鬼嬰
獸吃,催熟果子嗎?”
得說,鐵山這一刻跟殷東的腦子神同步了。
殷東就是這麼猜測的,但,就連他也沒有猜出真相的血腥殘酷……撲天蓋地的鬼嬰獸已經從仙門內湧現,像潮水一樣,從無數
的秘密通道中衝出來!
整個仙門之下,都被挖空了,形成一個龐大的地下空間,布設了一座覆蓋整個地下空間的煉血大陣,批量生產鬼嬰獸。
鬼嬰獸潮幾乎是一秒占領了整個仙門,所有仙門弟子,很多都沒反應過來,就遭到鬼嬰獸的致命攻擊,死得稀裡糊塗。
有一個跟鐵山長得很像的青年,在危機來臨時,寒毛倒豎,感覺有陰冷而瘮人的氣息伴著冰涼的指甲,觸及了他的後頸。
他猛的一側身,可是指甲還是劃破了他的脖子,血滲了出來,一股陰冷的寒氣滲入脖子裡,差點讓他脖子凍僵。
轟!
他反手一擊,一道術法形成的火球轟出,轟在身後的鬼嬰獸身上,卻連個響聲都沒聽到,就直接湮滅了,沒有對鬼嬰獸造成任
何傷害,對方甚至紋絲不動。
這讓他驚悸,自己如果沒有血符,今天也可能死在這裡!
他剛想到血符,就聽一道吼聲傳來。
不遠處,有一個皮膚上有血色符文浮現的老頭,淒厲大吼:“門主,你不是說種下血符,就不會遭受鬼嬰獸攻擊嗎?為什麼……
”
話沒說完,老頭就被鬼嬰獸咬死了,死不瞑目!
但沒什麼用,鬼嬰獸張口一吸,他的屍體中血肉能量和生機,就消失了,隻餘殘渣。
這一幕,很可怕。
可是這種情形太多了,到處都是相同的一幕在上演,一個又一個仙門弟子死掉,隻剩下一堆沒用的廢渣。
這種情形看多了,仙門弟子就麻木了,他們隻有一個念頭——逃,逃離這個像煉獄一樣的鬼地方!
隻不過,現在想逃……遲了!
海潮一樣的鬼嬰獸淹沒了整個仙門,所有的仙門弟子都陷入了絕境,彆說逃,連移動身體都變得困難。
仙門完了!
但沒人知道,毀滅仙門的鬼嬰潮,是受門主馭使的。
此時,就算是看到了門主的鐵山等仙門弟子,也不敢這麼想。
“壞了,門主被鬼嬰獸抓到了!”
殷東聽到仙門弟子中有人驚呼一聲,嘴角抽了抽,這特麼眼瘸了啊,是門主被抓,還是門主控製鬼嬰獸,都看不明白嗎?
遲了一會兒,鐵山才不確定的說:“好像門主不是被抓的……吧?”
殷東沒好氣的說:“你可以自信點,把那個‘吧’字去掉,你家門主那個老陰比,現在肯定是帶著鬼嬰獸群去舉辦仙門最後的狂歡
盛宴。”
“最後的狂歡盛宴?”鐵山有聽沒懂。
殷東說:“你們去拜見你家門主,看他會不會讓鬼嬰獸跟你們做親切的交流?”
其實,殷東的猜測都偏於保守了,並不知道鬼嬰獸潮已經淹沒了整個仙門,這位仙門門主出來,是覺得大局已定,出來接收勝
利的戰果。
對於屠光整個仙門弟子,門主一點都不在意,仙門弟子像韭菜,割了一茬又長一茬,不值得珍惜。
這位門主在那一隊鬼嬰獸簇擁之下,衝了過來,很快來到殷東一行人前麵,隻是掃了一眼身穿仙門服飾的鐵山等人,就毫無興
趣的移開視線。
他盯上了殷東,麵色陰沉,甚至有些晦澀,以及……忌憚!
“殷少主?”
這一道陰沉而瘮人的聲音,從灰霧中傳來,讓人聽了莫名的煩躁。
殷東也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眉頭,再看向仙門門主,嗤笑道:“沒想到我的知名度這麼高,連你這個仙門門主都知道了。”
“殷少主的名氣,在仙殿都響得很呐!”
仙門門主的那一張掛著慘淡笑容的臉,浮現在鬼嬰獸卷動的灰霧之中,顯得很有一些晦澀陰森。
他這麼說,也是在拿仙殿壓殷東,在警告他,自己背後是有仙殿當靠山的。
殷東就嗬嗬了。
接著,殷東就裝出一副洞徹全部的樣子,道:“奪靈血符果到了收獲季,門主這是急著去收割了嗎?”
這話一說,頓時讓仙門門主一驚,臉上掛著無法壓抑的震撼,這小子怎麼知道奪靈血符果的秘密?
就算是仙城的中小勢力,也沒資格知道這種秘密,炎黃界的一個世家少主,憑什麼知道這種驚天秘密?
必須滅口!
瞬間,他眼冒殺機,一股駭人的氣機迸發,朝殷東撲殺而至。
那一隊鬼嬰獸也隨之而動,眼睛綠幽幽的,鎖定了殷東,帶著灰色的霧氣從四麵八方彌漫而起,身體也在虛實交替中變化不定
,直撲向殷東。
鐵山等人都來不及反應,就被灰霧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