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突然,一道清脆的嗓音響了起來。
淩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傻姑給抱在了懷裡,對方身上軟軟的,抱著他,就跟抱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隨即,她又探了一下淩凡的鼻息,似乎要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
“嘶……”
淩凡是想回應的,卻被一波劇痛襲來,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哪裡不舒服了?”
聽到傻姑焦灼的問,但淩凡此時根本無法回應,隻是緊緊的拽著手掌,全身不住的顫抖,跟篩糠似的,額上冒出了陣陣冷汗。
邊上的村裡人見了,都不由得小聲議論:“秦家傻姑還真是看上這外鄉人了?”
傻姑仿佛沒有留意村裡人說什麼,聽到了也不在意。
她抱著淩凡一聲聲的呼喚,那著急的模樣,像是恨不得能代替他一樣。
半晌,淩凡緩,身體抽搐也平靜下來,抬頭,對上那一雙清澈的眸子時,他心中緩緩的歎息一聲。
這個傻姑,絕對不傻,隻是在裝傻。
好歹她救了自己的一條命,不管她想做什麼,淩凡都不可能去揭穿她。
皎月高掛,銀白的淡輝輕灑,天空中的雲層如浩渺的大海波瀾起伏。
淩凡的心情極為複雜,一會兒看到窗外的那一輪皎月,一會兒又看向旁邊土炕上閉眼睡覺的傻姑。
這叫什麼事?
他被虛空風暴卷來這個地方,身受重傷,又受到這個星球的百倍重力壓製,身體行動都困難,竟然因為被傻姑救了,就被她家人安排拜堂成親了。
自始至終,都沒人問過他的意願,似乎傻姑的家人隻需要一個工具人,而工具人是不需要意見的。
“你明明不傻,為什麼裝傻,還接受一個這麼鬨劇般的婚禮?”淩凡問,聲音透著一股子鬱悶。
她眼都沒睜,像說夢話一樣,說:“鬨劇的婚禮,也是婚禮,記住,你現在是我秦清兒的丈夫,以後不準粘花惹草,不然,我就廢了你。”
“那可真抱歉了,我有妻子,也有兒子,這一場婚禮我就當陪你演了一出戲,可能你需要這個傻姑的身份,掩飾你的秘密,放心,我不會拆穿你。”
淩凡直接挑明了,沒有虛與委蛇的意思。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儘管以他當前的狀況,認下秦清兒這個妻子,對了更有利一點,但他不想,也不能欺騙她,更不願意背叛周婷。
他跟周婷就算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也是平平凡凡中的花好月圓,這輩子他沒打算背叛她,更彆說搞什麼三妻四妾,出門一趟,還給她捎帶一個妹妹回去。
“我救了你,你打算不認賬?”就算秦清兒不在意自己的丈夫是誰,也沒打算跟他白首偕老,隻是不想暴露她的秘密,才由著家人擺布。
但是,被這麼明晃晃的拒絕,這可是打臉,她臉疼。
淩凡坦誠的說:“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我報不了,就讓我兄弟幫我報。清兒,我以後當你是親妹妹,你有事,哥一定不推脫,上刀山下油鍋,哥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秦清兒不想理他。
嗬嗬,還把她當傻子忽悠呢!
她睨了淩凡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丫的都是一個走路都大喘氣的廢物,幫我?你有那個能力麼!
“我真不是忽悠你,坦白講,我是被虛空風暴卷來的,不是群星聯盟的人,我的母星是在遙遠的星域。”
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淩凡不想隱瞞,把來曆簡單的講了一下。
秦清兒愣了一下。
她是真沒想到淩凡是外星來者,更沒想到,他連這樣的秘密,都願意告訴她。要說一點都不感動,是假的。
可是,被他拒絕的惱怒,也沒有消散,像根刺戮著心窩子。
哼,這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家夥,連婚禮都當成演戲,她能指望這家夥什麼?
秦清兒不說話,就斜眼看著他。
淩凡歎道:“清兒妹子,我隻是在虛空裂縫中受了重傷,加上不適應這裡的百倍重力,不是個廢物,等我適應之後,傷也好了,就一定能幫上你的忙。”
“幫我?”秦清兒冷笑一聲,又道:“你知道我的仇人是誰嗎?”
“反正是群星聯盟的唄,不管是誰,不要慫,就是乾。”淩凡表明立場,來到這一片星空下,說是舉世皆敵都可以,他還在乎多一個秦清兒的仇人麼?
秦清兒的神色有一絲動容,試探的問:“你的意思,是你跟整個群星聯盟有仇?你的母星,是被群星聯盟入侵了嗎?”
“總歸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需要老哥頂在前頭的時候,哥肯定不慫。”淩凡抬手想拍一下胸膛,卻隻是抬了抬手,整個手臂像灌了鉛。
秦清兒看他的樣子,也是忍俊不禁,嘴角瘋狂揚起。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們估計也要大笑出聲。
“老妹啊,你能不要笑嗎?”淩凡怒瞪著她,感覺自己受到極大的侮辱。
“噗”的一聲,秦清兒的手伸過來,搭著淩凡的肩膀,悶笑不止。
“彆笑了,有什麼好笑的?”
看到淩凡一臉憋屈的表情,她再次笑噴了。
然後,她竟然沒什麼抵觸的接受了兄妹關係,這感覺似乎也不錯,至少這個便宜哥哥,比秦家的哥哥們還要親近。
她頭上有不少那種細碎支愣起來的頭發,看上去就是一隻毛茸茸的小倉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萌很可愛。
淩凡有種伸手給她順一下毛的衝動,不過,手微動,卻又感到整個手臂的沉重,又無奈的歎氣。
看到這一幕,可給秦清兒開心的夠嗆。
“笑吧,你就笑話老哥吧。”淩凡翻了一個白眼,也忍俊不禁笑了。
秦清兒又開始刨根究底,挖淩凡身上的秘密。
淩凡就跟她聊藍星靈氣複蘇之前的事,從他上幼兒園的糗事說起,一直說到他被老爺子扔到部隊去鍛煉。
“我們就在酒吧打了一架,事情鬨得有點大,老爺子知道了,氣得不行,非說我再不管教,就要勞教了,非讓我參軍。”
說到這裡,淩凡也是一臉的滄桑,還有緬懷舊時光的感傷。
那些情形,再不會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