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頓暴打，拳拳入肉，打得王海波鬼哭狼嚎，但沒有一個人拉架。
就算是村長王富貴也沒有，他一是心虛，二來，也是想到王海波在關鍵時候，就想拉他當墊背，也心寒了，哪怕，王海波說的是大實話。
“我沒……我沒有啊……不要打我了……”
王海波哭嚎著，拚命掙紮，卻哪裡掙脫得開，被王海生打得整個人都胖了一圈，才被旁邊人拉住。
“不要打了，海生，像這樣的畜牲，你不值得臟了手。”
“是啊，再打就死了，難道你要給這個畜牲償命？”
“看看你爸吧，他都要昏過去了。”
……
周圍人的觀說聲，讓王海生的怒火壓了一些，轉頭看向麵色灰敗的老爸。
他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嘶吼道：“爸，你現在還要包庇這個窩囊廢嗎？這種死罪，他都敢栽臟給你，就沒把你當爸啊！”
村長陰晦的眼神，看向這個兒子，並沒有一丁點感激他，反而恨上了他。
殷東的心頭一動，莫名的不安。
下一刻，他聽到村長說：“你個畜牲不要胡亂攀扯你二哥！掐死你媽的，是徐婷婷，不是你二哥。”
頓時，四周一片靜寂。
王海生望著他爸，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知道大哥死了之後，他爸就寵著二哥，可是寵到這個程度，不僅包庇二哥弑母之罪，還幫二哥嫁禍無辜的兒媳，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爸，你讓婷婷給二哥頂罪，良心不疼嗎？她就算跟你沒血緣關係，也是你親孫子的媽，你以後還有臉麵對龍龍嗎？”
被兒子指責，村長王富貴的老臉，不是被打疼，而是像被鋼刀刮了，他還心虛，想快點把罪名給徐婷婷扣瓷實了。
“你個畜牲，到現在還想攀扯你二哥，為了一個女人，你枉顧殺母之仇，栽臟陷害你親哥哥，你簡直不是人！”
王富貴暴吼一聲，又道：“你媽昨晚回家，人就有些不舒服，把徐婷婷叫過去照顧她一晚上，我跟你二哥晚上多喝了幾杯，就在廂屋那邊歇了，我走的時候，你媽還活得好好的。你二哥早上過去，就看到你媽死了，不是徐婷婷，又是誰？”
王海生一個字都不信：“嗬嗬，爸，你為了幫我二哥脫罪，還真是苦心積慮啊，真要是婷婷殺了我媽，你會直到現在才說嗎？”
當了多年的村長，王富貴嘴皮子也利索，馬上說：“老子不說，就因為她生了龍龍，我不讓龍龍有一個殺人犯的媽，才想岔了，沒揭穿真相，隻想求東子把你媽救活！”
話說得，似乎很有道理。
就連王海生也沒再反駁，隻是紅著眼睛，死死的瞪著他爸，眼神透著一股悲憤。
無論如何，他都不信徐婷婷會殺死他媽，但，他找不到理由反駁。
畢竟，二哥更沒有理由掐死親媽！
讓村裡人，在徐婷婷和王海波之間，選一個殺人凶手的話，也都會選徐婷婷。
王富貴得理不饒人，嘶吼道：“你不是要為你媽報仇嗎？為什麼不去把那個毒婦抓來，打死她，給你媽報仇？”
“哈哈哈……”
王海生悲憤的笑了，咬著牙根說：“爸，你覺得彆人都是傻子嗎？真要是婷婷殺了我媽，你會因為她生了龍龍，就讓她逍遙法外？”
這一刻，徐婷婷淚流滿麵，是被王海生感動的，覺得這輩子能嫁給這個男了，就算馬上死了，也值了！
王富貴跟王海波父子倆，都恨毒了王海生，都對他破口大罵，用各種惡毒的話詛咒他跟徐婷婷夫妻倆。
村裡也有不少人，相信王富貴的話，認為徐婷婷是凶手，而王海生被她迷昏了頭，為了庇護她，栽臟陷害給自己二哥。
風向，對王海生跟徐婷婷很不利。
殷東一直沒說話，心裡有個很奇怪的感覺，但他又想不出什麼地方奇怪，就一直若有所思的冷眼旁觀。
直到村長王富貴又找上他：“東子，你說句話吧，現在海生被這個毒婦迷昏了頭，非要栽臟給海波，你總不能因為跟海生的關係好，就幫他吧？”
聽了這話，殷東心裡奇怪的感覺更強烈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一層窗戶紙擋住了，隻要一個指頭捅穿了，就能看清楚，但是，距離稍遠了點，手指頭碰不到窗戶紙。
殷東淡然站著，一聲不吭，過了好大一會兒，在大家都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就聽他淡淡的說道：“還沒有報警吧，海生，馬上報警，到底凶手是誰，就讓警方來查吧。”
王海波猛地瞪向殷東，吼道：“警方的人，還不是聽你的！這個白山基地，不是你一手遮天嗎？你要幫王海生那個畜牲栽臟給我，就直說好了！”
“凶手就是徐婷婷，你不要想找警方的人，栽臟給海波，我兒子一直跟我在一起，他也沒理由殺他媽，隻有徐婷婷一直覺得分家不公，覺得是他媽偏寵老二，一直懷恨在心，婆媳發生衝突，她失手殺了海生艱。”
村長王富貴拿出這些年來管理村子的威嚴氣勢，給這個殺人案定了調子，竟然還有不少人附和。
他說話的時候，一雙通紅的老眼盯著殷東，眼神晦暗莫測。
殷東不說話，就像是沒有聽到村長的話，沒有如他所願的，表明支持他的態度。
王富貴又看向小兒子，恨聲道：“畜牲！你真要讓你媽在九泉之下都死得不安心嗎？明明是那個毒婦殺了你媽，你不為母報仇，還要讓你二哥頂罪，你還有沒有人性？”
村裡的一些老人，也跟著斥責起王海生，罵他沒有手足之情。
一時間，王海生被罵得狗血淋頭，可他對徐婷婷深信不疑，依然梗著脖子吼道：“婷婷不會殺我媽，就是王海波乾的，爸，你不要想包庇他！”
王海波也恨死了這個弟弟，用一種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暴怒的吼道：“王海生，你不是人，為了包庇一個女人，連親哥都陷害！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一定會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