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邊那一池子毒水也沒放過，跟以前挖神蛇血池一樣，把毒水池四周的岩石挖開，移進他的渦墟之中。
那隻毒犼衝到地下洞窟後，就躲進角落裡的一個小洞中，驚恐的看著殷東，這個人類太凶殘了，比它還凶！
它藏身的洞口不大，縱深很深，有陰寒刺骨的風，呼嘯著從那個小洞中吹來。
殷東肯定不能放過它，把這個危險的存在留在太行山脈，肯定不行。不過，他也不想進洞去追擊它。
把毒水池收了之後，殷東就移了一滴時光之河的河水在指尖上，衝著洞口裡的黑犼說：“滾出來，否則，我就用時光之河的河水砸你。”
“嗷！”黑犼叫了一聲，聲音似乎……很歡快？
殷東有一點懵，跟它在洞口，大眼瞪小眼。
靜了五秒，或者更長一點。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殷東出聲，打破了突如其來的靜默，炯炯有神的看著黑犼的眼睛，說：“你喜歡這河水，喝吃掉它，對嗎？”
“嗷嗷嗷……”是的，愚蠢的人類好多廢話，本犼好想吃了！
儘管黑犼隻是發出一連串的獸吼聲，但它的意思，卻傳遞給了殷東。
殷東笑了。
這個笑容，讓黑犼毛骨悚然，有一種很危險的本能感應，“咻”的一下衝出洞口，向殷東暴起發難。
它的速度很快，張大的獸口，噴吐著黝黑的焰光，散發恐怖的氣息。
“找死！”
殷東喝斥，並沒有閃躲，探手抓出，一記血龍爪，直接穿越了黑光，朝著黑犼的頭部閃電般的抓下。
轟！
這一記血龍爪，轟在黑犼身上，但它的頭及時避開，隻是脖子被抓中，殷東指尖如錐，輕易的紮破了黑犼的皮，指尖上吞噬之力暴湧。
黑犼連聲慘叫，拚命掙紮，卻無法擺脫殷東的五指，體內的血肉跟能量精華，瘋狂的朝著他的指尖湧去，身體迅速乾癟皺縮。
要不是殷東還打著收服它的主意，這時候就直接把它吞噬成乾屍了。
當然，就算它沒死，也是半死了，像離水很久的魚無力的掙紮。
“就這水平？你要是沒有來自虛無的不詳物質，連蠢蟹都不如。”殷東嫌棄的把黑犼收進了渦墟中，扔在神蛇血池之畔，讓它跟腐朽的巨大蛇頭乾瞪眼。
“老蛇，得說這黑犼的牌麵，還是不如你啊！”
殷東把地下洞窟收刮一空，嘴裡也不閒著，還衝神蛇殘魂感慨了一聲。
腐朽的巨大蛇頭晃了晃，蛇眼中閃過疑惑之色，這小子真不是在嘲諷它？
“真不是嘲諷，老蛇，鎮壓你的虛無之塔，連名字都這麼高大上，塔周圍還有神樹林跟海神殿……”
說到這裡，殷東忽然想到被神蛇的來曆，那可是海神禺疆座下的青蛇，提海神殿，有點像是往傷口上撒鹽，他就略過這個話題，接著忽悠。
“老蛇，你肯定能壓製黑犼這貨的，讓它跟其他人簽定馭獸契約的，對吧？”
本來，殷東準備好了要浪費大量口水，才能說服神蛇殘魂幫這個忙的。
卻不料，腐爛的巨大蛇頭晃了晃，什麼條件都沒提，就爽快的答應了：“可以。”
“老蛇，你要什麼條……呃，你答應了？”
殷東愣了一下，繼爾大喜，看樣子是他人品爆了，老蛇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臣服，甘心為他所用了。
在他內心一陣得意的時候，他沒有留意，從黑犼剛才衝出來的小洞中，吹出來的風裡夾雜著一種古怪的香味。
香味，極淡，幾不可聞。
但，那香味能夠影響他的思維，如他這樣的精神力之夠強，也被迷惑，產生幻覺。
他自覺收刮了地下洞窟之後，就原路返回了，但其實，他走了好長時間，都是在原地踏步在，而他竟然還沒有發現異常，或者說，陷入了幻覺……
當初，他第一次進虛無之塔時，也受到了這種香味的影響，但當時的香味更淡，而且不是像現在是洞裡吹出來的風，直接朝他撲麵而來。
轟——
此時，在殷東腦中的火龍圖騰印記，受到危機感刺激，顯化一道火龍虛影，把他的身體籠罩起來。
與此同時，那一朵金色靈魂火焰的光華，也閃耀而出，也包裹在他的頭部。
刹那間，在他腦部，雙重火焰燃燒，焚燒了侵染到他腦中的香味，以及黑色的不詳物質，餘下其中純淨能量，被殷東送入丹田。
“好玄！”
清醒過來，殷東都驚出一身冷汗，以他如今的境界跟靈魂強度，竟然還會無聲無息的中招，那香味，是什麼鬼東西？
神蛇血池中，巨大的蛇頭晃動，腐爛的肉不斷顫動，它說：“大概，有可能是來自虛無的幻果之香吧？”
殷東心有餘悸，還有些鬱悶。
“老神，你不厚道啊，明知道有這什麼見鬼的幻果香，也不給我提個醒。”
聽他抱怨，神蛇殘魂給了一個不負責任的回答：“隻是有可能，誰也沒見過幻果，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殷東抿了抿嘴角，算了，他就不跟這條老奸巨猾的老蛇計較了，反正它也是幫了大忙，不能對它要求太高了。
殷東朝四周看了一眼，牆壁上都布滿了裂縫，好像隨時可能崩毀。他的手抓進石壁裂隙中，瘋狂吞噬煉化著來自虛無的不詳物質。
黑犼都很震驚，連神也不願意沾染的黑色不詳物質，這個人類竟然敢這麼瘋狂的大量吞噬煉化？
“吼！”黑犼叫了一聲，意思很明顯……無知者無畏！
“你懂什麼！”神蛇給了黑犼一個鄙夷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殷東的身體都被黑氣染透了，滲入到骨髓深處，腦海中也是黑氣彌漫，靈魂火焰跟火龍圖騰印記都黯淡無光。
“喂，血龍，你丫的不能主動支援嗎？”
殷東吼了一聲，讓丹田中趴著睡覺的混沌血龍，給了他一個白眼。
好在混沌血龍，雖然桀驁不馴，關鍵時候能頂事兒。
“昂——”
混沌血龍的身形一扭，就移到殷東的腦海中，龍吟聲響起，它張口一吸，在他腦中的那些黑氣就被吞了，轉化為能量，讓它周身的紅色更加濃豔，有如血玉。
忽然，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從洞窟某處傳來：“萬物有生滅，天道有輪回……”
“誰？滾出來！”
殷東暴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