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媽媽帶你出去找好吃的。”
秋瑩不高興了,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意,抱著小寶,離開了木船。
她在這個島嶼群生活了一些日子,也知道怎麼找吃的,很快在一片鬆林中,挖了一些茯苓,生了一堆火,把茯苓放在火堆下慢慢的煨。
然後,秋瑩到結冰的大海中,把黑劍當鋤頭,從結冰的海裡,挖出了一塊凍了螃蟹的冰塊出來,直接扔進火堆中燒。
堅冰燒化了,螃蟹也熟了,剝開殼,白生生的蟹肉香味撲鼻而來,讓小寶口水都流出來了,哇哇的叫道:“好香呀,寶寶要吃!”
說完,小寶又補了一句:“麻麻先吃!”
“小寶真乖!”秋瑩滿足的笑了,抱著小寶親了一下,正要給小寶喂食,一隻手伸過來搶走了燙手的螃蟹。
“壞耙耙,搶寶寶螃蟹!”小寶叫道,還衝著突然冒出來的殷東,砸了一拳。
“吃螃蟹不帶爸爸,你這個小壞蛋,下次爸爸有好吃的,也不帶你。”
殷東笑著撕了一塊螃蟹肉,塞進小寶的嘴裡,又給秋瑩喂一塊,然後溫柔的看向她,含笑道:“吃飛醋了吧?”
“誰吃飛醋了,說得你是誰呀,還值得我吃飛醋呢!”秋瑩甩了一個白眼過來,死鴨子嘴硬的否認,但是閃躲的目光卻泄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殷東輕笑一聲,接著說:“我掉進遺失之地,醒來時,也是在這個島嶼群上。不過,那一部分島體剝離,被海水衝走了。”
秋瑩沒有打斷他,在他把蟹肉喂到嘴邊時,張口就吃了,然後聽他講剛醒來時,看到了椰子林,沙灘,陽光,還有海鳥,聽著,都有一種詩情畫意的感覺。
接下來,殷東講了他發現並救下季陽的經過,以後來救下江亦湄母女之後一係列的事情。為了帶著江亦湄母女在海島上生存,他有多辛苦,也照直了說。
“那時候,我所有的記憶都遺失了,也不會運轉功法,身體吸收了迷霧之後,全身發軟,險些被狼吃掉。要護著陽陽母女,真的很難。”
殷東說著,頓了一下,直勾勾的看著秋瑩,很認真的說:“陽陽很堅強,很聰明,讓我總覺得腦中記憶中,有這樣一個聰明又可愛的孩子。”
小寶在旁邊接了一句:“耙耙把陽陽妹妹,當成了寶寶,是嗎?”
“也不是吧,就是陽陽的存在,讓我一直記得自己是有一個孩子的。所以,我的記憶能恢複,也是有陽陽的功勞。”
殷東說完,又對秋瑩說:“我是真把季陽當成親女兒的,她真的很可愛,像小寶一樣,聰明又能乾。”
小寶咧開嘴笑了:“寶寶也喜歡陽陽妹妹。”
秋瑩挑了挑眉,酸酸的問:“隻喜歡季陽嗎?”
殷東坦然說:“對啊,季陽母女,我就喜歡陽陽,瑩瑩,你也一定會喜歡她的。要是你不喜歡她做女兒,以後就讓小寶娶她,讓陽陽給我們做兒媳婦吧。”
“亂講!”
秋瑩捶了殷東一拳,又忍不住笑了,“你要收女兒,就收女兒,彆扯什麼兒媳婦,小寶還小呢!”
小寶仰著小腦瓜子說:“我長大了,要娶麻麻!”
“亂講!”
殷東彈了他一個腦瓜蹦兒,笑罵道:“你媽是老子的媳婦,你敢搶試試?”
小寶躥起來,撲進秋瑩懷裡,嚷嚷道:“寶寶現在就搶!”
秋瑩笑得花枝亂顫,哪還記得之前的一點小酸澀,摟著小寶,給他擦了擦嘴上的黑灰,嗔道:“彆聽你爸胡說八道了,小寶,來,再吃點烤茯苓。”
“吃肉,寶寶不想吃茯苓!”
看著秋瑩用黑劍,從火堆裡扒出來的烤茯苓,小寶一臉的嫌棄。
“不能光吃肉,以後長不高,變成肉團在地上滾!”秋瑩連嚇唬帶哄的,讓小寶吃了一塊烤茯苓。
殷東就笑看著娘倆兒互動,有一種莫名的感動,並有一種歲月靜好感觸。
有妻兒在身邊,天涯也是吾家!
秋瑩母子嬉鬨一番之後,小寶就在秋瑩懷裡睡著了,殷東把小寶接過去,跟她分食了剩下的烤茯苓。
這時,鎮海號上的季明軒,對著擴音器大喊:“殷東,聽到請回鎮海號,有新情況。重複一遍,殷東,聽到請回鎮海號,有新情況!”
橫溝方向,逆風傳來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但殷東還是聽到了,帶著秋瑩母女返回了木船之後,才去了鎮海號。
“什麼新情況?”
殷東身形閃現在控製中心,落在季明軒身側,目光看向一個監控屏幕。
“島嶼群下方,似乎有一個巨大的裂縫,海水被凍結的冰層之下,有核磁能量潮的波動,還有霧狀區域。”
季明軒一臉興奮的說,還把心裡的猜想說出來:“那個霧狀區域,說不定就是迷霧之海的一部隊,而核磁能量潮的波動區域,就是離開遺失之地的路!”
殷東的嘴角抽了抽,說:“你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想啥呢!離開遺失之地的路,這麼容易就能找到,你們遺失之地還能被困無數個紀元?”
“你怎麼回事啊?剛開始,就潑我們涼水?”
季明軒有些哀怨,還有些天真:“說不定,這次沾了你這位逆命者大人的光,我們就也走了狗屎運,找到了離開遺失之地的路呢?”
殷東的眼神,有些微妙起來。
從他恢複那些記憶中,可知他重生之後,一向狗屎運不斷的,所以,季明軒說的,還真有可能。
“那……我下去探探路吧。”殷東說,心裡有些雀躍起來,說不定瞎貓撞死耗子,就找到了離開遺失之地的路呢?
“不!”
季明軒扯著一聲大吼,吼得那叫一個淒惋。看他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要被丈夫拋棄的小媳婦。他還撲過去,要抱住殷東,讓殷東一陣惡心,抬起一腳把他給踹飛。
身形倒飛時,季明軒淩空一個折身,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穩穩的落在地上,但臉上的幽怨就濃了。
殷東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沒好氣的說:“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