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到蛇神山下的廣場,把所有白山龍騎的孩子召集起來,龍威覆蓋了所有孩子,逐一檢查,還真發現了靈魂狀態異常的孩子,數量赫然有三百多個。
周政委站在廣場邊,看到那三百個看不出異常的孩子,神情凝重的說:“要不,把我們所有在秘境的戰士都檢查一遍吧?”
“可以。”就算周政委不說,殷東也不放心了。
所幸,他把蛇神山基地的戰士,全都篩查一遍,倒是沒有發現異常。
周政委不由問:“蛇靈奪舍的目標,為什麼都是小孩子?”
“孩子們腦中都有靈魂火焰,但他們的靈魂火焰很弱小,隻是一簇火苗,是普通戰士的靈魂火焰的十分之一,對蛇靈奪舍的抵抗力不如戰士們,被蛇靈當成目標也正常。”
殷東猜測道。
為了驗證他的猜測,又把蛇神山秘境的原住民也找了一些,都給做了檢測,卻不料,沒有發現一個蛇靈奪舍。
“你們奪舍,為什麼不找蛇神山秘境裡的原住民?”
殷東問渦墟裡的那條古老蛇靈,就聽它回答:“外來的人族靈魂更強大,味道更香,我們肯定要選外來者,不會選有蛇腥臭味的原住民。”
“你不是蛇靈嗎,竟然還嫌棄蛇腥臭?”殷東問。
蛇靈不想答理他,難道蛇靈就一定要臭哄哄的嗎?
殷東也沒深究,讓周政委通知顧文過來,把有問題的孩子們收進古井世界,再一起去了蛇神山半山腰的醫院。
院方在路龍入院時,就成立了專家小組給路龍治療,並把路龍的玄冰棺改造成適合他的養生艙,現在的路龍從外表看上去,沒有絲毫病態,但也沒有腦波,處在活死人跟活人的邊界線上。
殷東給路龍拍了一段視頻,傳到了路無鋒的通訊器上,把路龍留在蛇神山醫院,帶著沒有白山龍騎大部隊傳送去了深淵世界的黑鷹戰區。
等殷東返回深淵基地時,路無鋒眼圈紅紅的盯著他,激動的問:“龍兒活過來了,是不是?他什麼時候能醒?”
殷東說:“他的狀態隻是比以前稍好一點,能不能醒來,我也不清楚,現在第一個階段的治療還沒完成,不能把他送過來讓你看。”
“不用,就讓龍兒留在那個醫院,隻要他好好的,我可以不看。”路無鋒雙手連搖,挺大塊頭的大漢,激動得像個孩子。
殷東點了點頭,又換了個話題:“祖廟攻打聖門的視頻你們看完了,現在怎麼想的,有什麼打算?”
路無鋒的表情頓時一冷,凶煞之氣暴起,森然說:“我們去七棠關,接應藍幻界的聖門弟子,肯定還有不少弟子能逃出來,肯定。”
他一連說了兩個“肯定”,想要強調,卻更顯得自己心裡沒底。
七棠關外。
深淵魔族大軍兵臨城下,黑鴉鴉的一眼望不到邊,路無鋒他們根本到不了七棠關的城門之下……就算到了,城門緊閉,裡麵的聖門弟子也出不來!
“決戰,要開始了嗎?”
遠遠的望著七棠關方向,路無鋒心情無比複雜。
在他身邊的聖門弟子,也都是一樣的心情。以前他們從沒有想過,最終的決戰,他們沒有參與的資格,因為他們成了——藍幻界的叛徒!
七棠關的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排被綁起來的身影,他們,赫然都是聖門的高層以及一些在聖門禁區閉死關的上一代強者。
他們全都用獸筋綁住,連成一串,衣袍殘破,滿身是血,傷痕累累,樣子淒慘無比,而且氣息衰敗到極致,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被風吹滅。
這些人一旦死了,聖門的頂梁柱就斷了!
四周看過來的目光,除了祖廟弟子,其他各族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而且大家內心都惶恐不已,都在想:在這種時候,還要內訌,七棠關還能守得住嗎?
悲觀而惶恐的情緒,在七棠關內蔓延,大多數人都意誌消沉,毫無鬥誌。
鎮守府有人大聲喊話:“祖廟傳令:聖門跟深淵魔族勾結,欲裡應外合破關,罪無可恕,當滅門,但隻誅首惡,其餘聖門弟子受到蒙蔽,準許戴罪立功,斬殺十個同級魔族,可贖其罪,入祖廟巡查殿!”
這話一說,並沒有激起士氣,反而讓七棠關內嘩聲四起,被綁上城頭的那些聖門弟子,更是破口大罵。
一道暴怒驚吼,在城內炸響:“深淵魔族大軍兵臨城下,祖廟竟然倒行逆施,自毀根基,這是天要亡我藍幻界啊!”
“是誰在妖言惑眾,給老子滾出來!”
鎮守府傳來一聲暴吼,剛吼完,就見一道凶獸虛影,橫過城內,撞進鎮守府,發出一道轟然巨響。
緊接著,一身邋遢的老道士趿著鞋子,出現在城牆上,袍袖一聲,那些被綁的聖門強者,都飛了起來。世界間隙的膜壁仿佛不存在,讓他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飛出去。
“救人!”
城下的深淵魔族大軍還沒反應過來,殷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隨著他的聲波震蕩而開的,是他身上爆起的龍威,如怒潮席卷,鎮壓城下這一片區域的魔族大軍。
路無鋒那些人也衝了過來,撲向被那些像紙片飛出的聖門強者。
他們身上都穿著防護服,開啟了斂息隱身模式,倒是沒被深淵魔族大軍發現,順利的接到了那些聖門強者。
但,這時候魔族大軍中的強者,也反應過來,扛著龍威,發起攻擊。
路無鋒他們都不約而同以身硬杠對方的攻擊,護住救下的人,瘋狂逃竄。
“快走,我斷後!”
殷東大喝一聲,目光看向城頭老道士的身影,目光一滯。
在這一刻,城內飛起數道偉岸身影,包圍了騰空飛起的老道士,一道冷漠聲音炸響:“來了,你還想走麼?”
老道士哈哈大笑道:“彆給臉不要臉了,真逼急了老道,現在就打一場,看看到底是你們先團滅,還是老道先掛。”
聽到老道士的聲音,殷東心裡有一種莫名的不安:“老騙子,你傻呀,打什麼打?你還不趕緊出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