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山猿的巨大身體消失了,原處隻餘下一下新鮮出爐的深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石斧大漢戾氣遍布的臉上,閃過一抹驚疑,目光掃過,什麼都沒發現,直接掄斧一頓狂轟亂砸,把山猿消失的地方,轟擊得一片狼藉。
然而……什麼都沒發現!
殷東把顧浚跟兩隻噬月獸收進了渦墟,再從山洞跟那個深坑相連的裂縫裡,潛到山猿身體之下,把它也收進渦墟,自己也躲進了渦墟。
在石斧大漢一頓狂轟亂砸時,那條地底的裂縫更大了,往地心延伸而去,而上方的泥土石塊也紛紛落下,把殷東所在位置填埋。
搜索一遍,什麼都沒發現,石斧大漢還不甘心,卻被持矛壯漢攔住。
“行了,彆浪費時間了,那隻山猿也許有什麼遁術或秘寶,它畢竟不是普通山猿,來自……那個地方。”
話裡,似有所忌憚,沒有點明。
石斧大漢臉上的怒氣消失,若所有思的說:“也對。算了,反正它重傷之後,就算揀一條命,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
“走!”
持矛大漢扛著染血的長矛,騰空縱躍,比不上殷東的龍騰術,但是在這個修煉凶獸之力的藍幻界,卻是很厲害了。
緊隨著他的幾道身影,也是一樣的騰空躍出,很快消失在了山下的莽林中。
吼!吼!吼!
剛平靜了沒一會兒的山林中,又有著獸吼響起,一頭頭凶獸從遠處呼嘯而來,氣息強橫,比那隻山猿也差不了多少。
它們衝過來,山猿氣息已經在消散,頓時狂暴四衝,一株株古木崩碎,也不知道是為山猿的死感到憤怒,還是為猿屍消失而憤怒。
殷東打開渦墟,看著橫空飛來的一株斷樹,斜插在前方的裂縫中,而樹杈間,還卡著一隻山猿斷爪。
他身形一閃,把那隻山猿斷爪抓住,迅速退回了渦墟中。
很快,剛才離開的持矛壯漢一夥,又出現了,驚得群獸瘋狂逃竄。逃得慢的一頭黑熊,被淩空劈來的一斧,劈開了半邊頭顱。
持矛壯漢沒管那些逃竄的凶獸,手中長矛,朝著殷東剛才出現的地方,閃電般的刺下,“咻”的一道破空聲響起,洞穿了一塊岩石,矛尖直刺到渦墟入口外。
然而,也僅僅如此了!
就算懷疑殷東匿藏在這裡,不擅長空間之道,也不可能發現渦墟的存在,持矛大漢怒睜雙眼,目光遊移,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但,他隻能乾瞪眼,什麼都看不出來。
“在我北川族的地盤上,吞了我北川族的東西,也不怕崩了牙?我一定會讓你千百倍的吐出來!”
持矛壯漢死死盯著那一片可疑區域,一字一頓的說道,每一個字都是咬著牙根吐出,咬得十分的重。
殷東聽到了,沒管。
北川城的少城主都乾掉了,吞了北川族的東西,算個事兒?
本來是敵對立場,不可能和平共處,他以後還要搶北川族的地盤,價值比一隻瀕死的山猿可是千百倍都不止。
此時,他還急著搶救瀕死的山猿,弄了一個大水坑,灌滿了彩石湖的水,摻點星辰液,再折了一根碧桫樹的枝條,揉碎了灑在水裡,再把山猿扔進水坑裡。
顧浚也在旁邊,驚奇的問:“東子,這是什麼水?”
他也不嫌水裡有山猿的血,還掬了一捧水,嘗了個味道。
殷東把這一方區域分隔,顧浚看不到彩石湖和星辰液湖,以及那一株龐大無比的遠古碧桫樹,嘗過染了猿血的水之後,他的眼中異彩暴閃。
“能給我一些嗎?隻要一瓶,不,一杯就夠了!”
顧浚迫不及待的問,語氣急切,還解釋了一下,“我現在的妻子,是桑族的,她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受了傷,損了根基。”
“妻子?”
殷東的嘴角抽了抽,有些惡趣味的想……文子要是知道他有個小後媽,還有個即將出生的弟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他果斷決定:“顧叔,您還是找文子要吧,我不方便給。”
顧浚的表情一滯。
那小子知道有個小後媽了,狗脾氣不會發作,跟他斷絕父子關係……吧?
殷東裝作沒發現他的尷尬,問:“顧叔,你那幾個同伴都是桑族的吧?你是先去見文子,還是先送他們回桑族?”
眼下,殷東肯定不能把桑族的人,帶去山洞見文子的。
要是顧浚把新娶的女人跟她肚裡的孩子,看得比文子更重,要先回桑族,殷東也不會強迫他去見文子,把他送去桑族就離開。
以後,文子願意的話,就自己去桑族見他爸。
顧浚是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眼睫毛都是空的,一聽,就懂了殷東的意思。
他苦笑了一下,說:“你小子不用替文子試探了,我肯定要先看看文子的。天災降臨,我丟下他們母子一走了之,隻怕那小子狗脾氣一發,不肯認我這個爸爸了。”
殷東也不覺尷尬,一個字都不提顧家發生的事……家事,自然是文子這個當兒子的,跟他爸當麵說的好。
等到外麵再次平靜下來,殷東就出了渦墟,身形如鬼魅一般閃動,沿著來路返回。
經過桑族那些人藏身的大樹時,殷東身形掠到旁邊的古樹上,就聽到有壓得極低的對話聲傳了過來。
“三叔,我們回族裡吧。”
“等,你姑父一定會帶著那位強者回來的。”
“顧浚那個吃軟飯的,還能有那個本事?”
“那位強者一見麵,就把噬月獸扔給他,你以為是偶然?不,絕不是偶然,他們一定是認識的。”
“真的?那他會不會帶一隻噬月獸回族裡?要是族裡有一隻活的噬月獸……”
……
殷東懶得聽下去了,桑族這些人都開始打噬月獸的主意,真是貪心!
他的身形從樹冠中閃爍而出,在夜色中像一隻大鳥飛過,很快消失在遠方的山林中。
在他渦墟裡的顧浚,因為殷東沒有關閉渦墟入口,也聽到了桑族人的對話,有點尷尬,卻也不意外。
人之常情。
對桑族人而言,他始終是一個外來者,從他身上榨取利益,很平常,沒什麼好氣的。隻不過,噬月獸,他們就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