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宇文青正要去揀笛子時,撲空的變異灣鱷揚尾迅速抽來,地麵被掀飛的碎冰如被勁風包裹一般,朝著他撲頭蓋臉的砸來,那一條鱷尾更是像長矛一般,直刺過來。
他的反應不慢了,放棄了近在咫尺的笛子,朝旁翻滾出去,卻沒能完全避開,被鱷尾在後背掃過,尖銳的鱗刺帶著勁風把他後背刮了一層肉,一片血肉模糊。
“畜牲!你找死!”
致命的危機之下,宇文青也顧不上會暴露了,抽槍反手一擊射出。
啪——
改造過的槍彈,對藍星變異進化的妖獸,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可是他一槍正中灣鱷的眼眶,竟然沒能把它的眼睛打爆,隻有少量的血從眼眶滲出。
變異灣鱷更加狂躁,它沒想到這個弱小的人類竟然能傷到自己,憤怒之下,尾巴瘋狂甩動,像鐵錘擊打在地上,發出砰砰的巨響,以及地表冰層崩裂的聲音,無數碎冰連同泥石被錘打得到處亂飛。
就算宇文青沒看到變異灣鱷的眼睛,也能感受到它眼裡暴射的凶光,他在灣鱷尾巴的抽打中,左支右突,卻無法躲開它的攻擊。
啪!啪!啪!
連接幾聲槍響,子彈打在鱷尾巴上,隻留下了一些並不深的痕跡,連鱷魚皮都破不開,更加說打死它了。
宇文青心裡著急,後背上火辣辣的痛都顧不上,隻來得及瘋狂逃躥,以免被鱷魚尾巴打成肉餅。
砰——
變異灣鱷的尾巴抽飛的一塊大石頭,從天而降,砸在宇文青身上,他被砸得氣血翻騰,一口血噴了出去。
要不是宇文青被砸中的刹那,身體朝旁邊斜衝一步,這塊石頭就足以讓他腦袋開花。
進入白山大陣之後,宇文青壓根就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險境。
倒是從京城一路逃來,途中凶險,他有心理準備。進來之後,他以為不會有危機了,避開同伴,神不知鬼不覺的順利抵達目的地,卻不料會遇到這麼彪悍的變異灣鱷。
不管是身體強度,還是力量跟速度,宇文青都比不上變異灣鱷,這一下就身陷絕境,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要死了嗎?
宇文青眼裡閃過絕望之色,下意識的扭頭,朝著下山的路看了一眼。
就一眼,他看到兩道身影。
他們,怎麼會在?
要不要求援?
這,可能是唯一活命的機會!
此刻,宇文青的眼中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求生意誌,腳下猛地一用力,身體衝射而出。
“救我!”
宇文青吼聲響起來,鱷尾也抽打過來,轟然一聲巨響,鱷尾擊落在地上,冰層炸裂,冰下的凍土與石塊都被擊打得衝地而起。
這一擊落空,變異灣鱷反應過來時發現剛才追擊的小人身邊,又落下兩個人,擋在住了它的去路
變異灣鱷更加狂躁,竭儘全力的揚尾抽打,擊向最前麵的殷東。
噗——
殷東的血龍爪,輕鬆破開了變異灣鱷帶著鱗刺的皮,直刺到血肉中。
變異鱷魚的尾巴很長,尾巴受傷,對它龐大的身體而言,並不是很重的傷,不會讓它頃刻斃命,但,那是一般情況。
現在它碰到了殷東,又被血龍爪抓傷,頓時,給它帶來了無法挽回的致命傷害。
從殷東的指尖,有狂暴的吞噬之力湧現,吞噬變異灣鱷體內的血肉能量精華,龐大的身體迅速乾癟了下來。
變異灣鱷終於知道害怕了,想逃,可它稍微轉了一下頭,腦中像被錐子刺了一下,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身體也不靈活了,想用尾巴抽打殷東也無力了。
吼——
從變異灣鱷的嘴裡發出一道暴戾的尖嘯聲,在這片區域震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鬼叫什麼?聒噪!”
殷東一聲不耐煩的喝斥,手起掌落,拍爆了鱷魚腦袋,血骨迸飛,濺落在結冰的地上,迅速染紅了一大片的冰層。
看到這一幕,死裡逃生的宇文青心裡咯噔一下,緊隨而來的恐懼彌漫在心頭。
殷東,都已經這麼強大了,龍閣強者真能殺死他嗎?
“你來這裡的目地是什麼?”
聽到殷東的聲音,宇文青心跳都停了,難道他知道自己來白山基地另有所圖?
從山林裡刮來的風,更加狂猛,吹得宇文青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寒氣伴著山風往骨頭縫裡吹進去,冷得他像要凍成冰雕了。
淩凡眼裡帶著疑惑,看著宇文青,很不解的問:“你是在軍部吧,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想不開,都到了白山基地了,還要當叛徒?”
“到了白山基地就安全了嗎?八大古都全部失陷了,你們不知道嗎!”
宇文青的眼睛都紅了,叫道:“京城現在來了很多強大的修士,都是主世界那邊的大勢力,龍閣都隻是其中的小角色,軍部沒了,連軍方的主力部隊也全完了,我不是叛……”
“少特麼的給自己找藉口了,你宇文青就是個叛徒,孬貨!京城失陷怎麼了?奪回來就行了!軍部大樓被毀怎麼了?軍旗不倒,軍魂永存,軍部隨時可以重建!”
淩凡破口大罵,火氣上來,又踹得宇文青一個倒飛,砸落在死鱷流出的一灘血裡。
被糊了一臉鱷魚血的宇文青,張了張口,想辯解,可是沒機會了。
淩凡吼道:“把這個叛徒帶回指揮部,所有京城來的人,包括我爺爺,全部接受審查,違抗命令者,殺!”
這時,已經有巡邏的戰士們聽到槍聲,趕了過來,聞言,如狼似虎的撲上來,抓住宇文青往基地指揮部拖去。
“把這條灣鱷也帶回去,送到陽光島營地,讓研究所的人仔細檢測,還有這支笛子,也一起帶過去。”
殷東的聲音從村子裡傳來,宇文青掉的那隻笛子被他揀了起來,沒發現異常,模仿宇文青吹的聲音,吹了幾聲,也沒見村裡有什麼動靜,就隨手扔了過來。
淩凡伸手抓住飛來的笛子,扔給了身邊的戰士,交待一番之後,又朝殷東追去。
等他追上來,殷東就說:“你這麼暴躁乾什麼?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就覺得一鍋湯都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