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到了!”
這種奇葩的方式,居然再一次捉住了疑似塔靈的東西。
殷東給靈魂火焰打上了精神烙印,就能感覺到此時的火焰網中,有一團無形的能量在劇烈掙紮,拽不過來,也看不見。
他運轉功法,吞噬之力沿著靈魂火焰形成的火網,蔓延而去,吞噬被火網罩住的疑似塔靈的那一團無形能量。
“人類,放了塔靈!”
血池中,巨大蛇頭驚怒嘶吼,暴虐的氣勢震蕩得血水如浪翻騰。
池水翻騰中,露出池底的那條無比巨大蛇身上,腐爛的蛇皮已經開始修複,隨著蛇身震動的幅度變大,穿透蛇骨架的九根粗大寒鐵鏈都在晃動不休,鐵鏈擊打著石頭,發出一陣陣令人心顫的撞擊聲。
殷東心頭也是一顫,再看那九根粗大的寒鐵鏈,把巨大蛇身釘死在池底,仍然無法掙脫,又鬆了一口氣。
“我清理了塔內的不詳物質,就完成了約定,你無權要求我放了塔靈。”
殷東笑了一下,話風一轉,又道:“除非,你能拿出讓我心動的東西,不是剛給我的那堆破銅爛鐵,我可以考慮跟你交換。”
巨大蛇頭的眼裡,幽光暴閃,誰家的破銅爛鐵是神器的,就算是受損了,也蘊含神性物質,要不是被這小子逼迫,它留著吞噬神性物質不香麼?
腐爛的蛇嘴裡“嘶嘶”作響,想咬死殷東,可這個奸滑的人類在它攻擊範圍之外,它能怎麼辦?它也很絕望啊!
石塔,是在鎮壓它,但同時也是在保護它。
經過了無數掙紮求生的歲月,塔靈跟它一起抵禦來自虛無的不詳物質,已經成了一個戰壕裡的難兄難弟,彼此支撐,彼此扶持,才能一起撐到現在。
一旦塔靈被吞噬,石塔依然會鎮壓它,卻不再像有塔靈控製時,那樣替它分擔來自外界的危機了。
“人類,要是你敢吞噬塔靈,就是斷了本尊生路,那就同歸於吧!”
暗紅的血水翻騰,腐爛的巨大蛇頭“嘶嘶”作響,散發出一股暴虐的氣息,從血池中湧出,朝外彌漫而去,一直擴散到塔外。
“東子,沒事吧?”
塔外,顧文被那一股強橫的威壓,直接給壓趴在地上了,卻顧不上自己額頭磕破出血,衝著塔門急切大吼。
此時,古井台還在跟那一株遠古碧桫樹較勁,樹冠以及樹身都收進了塔身,但是龐大的根係紮根在地底深處,一時半會兒,還撥不出來。
顧文也沒法躲進古井世界,身體被塔內湧出的威壓幾乎要輾爆了,皮開肉綻,鮮血滲出,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血葫蘆。
離得不遠的地方,淩凡也被壓趴在地上。
但,淩凡的狀態竟然比顧文略好點……他得到了殷東給的一團神性物質,卻吸收困難,此時,在一股威壓之處,那一團神情物質竟然變得容易吸收,化為金色的流光,湧向他全身四肢百骸之中。
淩凡顧不上歡喜,心頭揪緊……要是東子一旦出事,大家都藥丸!
“我很好,文子,你們都呆在外麵,不要進來!”
殷東揚聲回應一聲之後,也不答理血池中的腐爛巨蛇,直接把秋瑩從渦墟裡移出來,把黑劍交給她。
然後,他說:“你出去,跟文子他們都到外麵等著,順便把這堆破銅爛鐵都拿出去,挑好的給淩凡留兩樣,餘下都跟文子分了,給古井台跟黑劍吸收其中的神性物質。”
秋瑩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說這些殘損神器是破銅爛鐵,你不虧心?
她默默的收起那些殘損神器,手持黑劍,踏上了石階,驚覺有異,直接揮劍就劈,一道驚豔的劍芒劃空。
轟然一聲巨響。
劍芒的亮光,映亮了昏暗石階,空空如也的石階上,突然出現的萬千青蛇撲擊而來的畫麵,讓秋瑩密集症都要犯了。
秋瑩白皙的臉龐上,眉心處的暗紅色火焰浮現,一股強橫的魔威暴起,讓萬千青蛇之影一滯,劍芒掃過,蛇影潰散,化為虛無。
血池中,腐爛的巨大蛇頭眼中,幽光一凜,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好強!
在它的感知中,秋瑩的境界很奇怪,看似很弱,卻又給它一種同級強者的威脅感,讓它無比困惑,也無比震駭!
能讓它有同級強者的威脅感,也是……神級強者!
可為什麼,這個人類女人明顯才隻有二十來歲的?
它打個盹兒,都不止二十年,這麼短的時間,這女人怎麼修煉成神的?
或許,這女人是一個神級強者準備的軀殼,還沒有被奪舍,能操控那柄神級黑劍,才讓它感到了同級強者的威脅?
得說,它也是活成精的老怪物,一下子就真相了,但知道真相,也不能化解它目前的劣勢,反而要擔心秋瑩持劍,跟殷東聯手之下,它還能不能保命?
此時,它不敢再攔秋瑩,巴不得她快點離開石塔。
接下來,秋瑩一路暢通無阻,再沒出什麼幺蛾子,順利的離開了充斥著血腥和腐臭味,以及不詳氣息的石塔。
“呼——”
走出塔門的刹那,秋瑩吐了一口長氣,又心疼起殷東了。
她才在塔內呆了這麼一點時間,就忍不住了,東子一直在裡麵跟那個腐爛的巨蛇周旋,可想而知有多難受了。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個男人默默的承受了多少難以承受的壓力,怕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災難紀元裡,從沒有什麼歲月靜好,隻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秋瑩知道,或不知道,都是這個男人替她承擔了最大的壓力,給她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屬於她的晴空!
就像今天,殷東帶黑劍進入虛無之塔,就是為了給黑劍好處,卻不舍得讓她遭罪,等到他掌控了局勢,好處到手,才讓她出了渦墟,帶著黑劍離開。
而他自己,還在塔底跟那個恐怖的神級巨蛇周旋,稍有不慎,就可能身死道消。
她的擔心,也是顧文跟淩凡所擔心的。
“東子怎麼沒上來?”
“下麵是什麼情況?”
兩人幾乎一齊喊了出來,神情都是一樣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