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雖然不至於收拾明明媽跟她娘家人,卻也存了給黃老師討個公道的念頭。
沒想到,還沒等他給老師出頭,這個明明喊舅舅的蠢貨,就上門來找茬了。他懶得欺負弱小,兩孩子動手,他自然不會攔著了。
小寶一聽,這個是壞舅舅,又是明明讓打的,那還等什麼?
“壞人!要打死!”
就算小寶個子小,可氣勢足啊,揮著小拳頭衝了出去,頗有小老虎出山的氣勢,隻是配合他奶萌的外形,實在令人發噱。
黃老師急壞了:“快回來,不要……”
與此同時,酒糟鼻男獰聲笑道:“小兔崽子找死啊……啊啊啊啊!”
除了殷東,所有人都懵了。
挺大個子的酒糟鼻男,被小寶這麼個小不點兒一拳頭,就給砸斷了腿,跪在地上,又被這小子閃電般一拳頭砸在鼻梁上,鼻骨斷裂,鼻血狂飆,發出一連串殺豬般的慘叫。
小寶出拳很快,帶起一串串殘影,打得酒糟鼻男倒地時,臉都被打得豬頭了,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身體。
“明明,來,一起打壞人!”
把酒糟鼻男打翻之後,小寶才發現明明沒有跟上,還吆喝了一嗓子。
明明這個小家夥看著怕生,秀氣斯文,卻也有一股子狠勁兒,而且看樣子他也恨極了這個舅舅,上前直接拿腳踢。
他一邊踢,還一邊罵:“壞舅舅,我踢你,踢死你!叫你打我爺爺,叫你搶我家的東西,叫你罵我爸爸……”
聽到孫子的話,黃老師也是老淚橫流,真不知道親孫子心裡憋著這麼大的恨意,要不是殷東來了,這孩子怕是要憋壞了吧。
都是他沒用,一直被欺負,讓孫子也跟著難受。
“殷東,老師跟你走。”儘管知道殷東不會讓孩子冒險,黃老師還是補充了一句:“隻要你能保證兩個孩子都能安全。”
“放心吧,黃老師,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您看有沒什麼要收拾的,沒有的話,我們就直接走吧。”
至於幫黃老師討公道的事,殷東覺得還是留給明明吧,這小子有一股子狠勁兒,睚眥必報,等他以後實力強了,再自己報仇吧。
報仇,就是得自己動手,才會爽的嘛!
殷東笑眯眯的說完,看著黃老師身形一震,呆立不動了,不由得順著他的目光朝外看去,就看到一個胡子拉茬的男子,衣衫襤褸像個乞丐,像是怕被發現似的,縮著身子。
“黃威,是你回來了嗎?”黃老師難以置信的問,聲音都在發抖了。
那個像乞丐的男人,身體顫抖著,沒有回答。
躺在地上被打得半死的酒糟鼻男,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尖叫道:“老東西,快讓這個小兔崽子住手,不然,我就告訴我姐夫,黃威這個瘸子回來了!”
這時候,酒糟鼻男有恃無恐了,衝著明明吼道:“小兔崽子,你再敢打舅舅,就等著給你爸收屍吧!”
啪!
又是一巴掌抽在酒糟鼻男的豬頭上,是小寶打的,明明壓根就沒看酒糟鼻男,而是看向了門外的乞丐男。
天災降臨的時候,明明還小,到現在都記不清爸爸了,可是他知道黃威是他爸,也經常看爸媽的照片。
他認出來了,那就是他爸,可他爸為什麼是這樣的?
明明眼裡露出一抹茫然,還有濃濃的失望。
每個孩子的心裡,爸爸都是無敵的,是英雄,明明一直盼著爸爸回來,就能把欺負他們爺孫的壞人,都打一頓。
可,現在他看到了什麼?
“我的爸爸……”不是英雄,是像媽媽說的那們,是個狗熊,是廢物!
明明的心裡很難過,猛的一轉身,抱著小寶嗚嗚的哭了起來,哭得小寶一臉的懵逼。
隨後,小寶笨拙的拍打著明明,奶聲奶氣的說:“不哭哦,明明,你想打誰,寶寶幫你!要寶寶打不過,就要爸爸上!”
殷東的表情有些古怪,這小子的語氣有點“關門放狗”的意味啊!
聽了小寶的話,明明哭得更大聲了,彆人家的爸爸都那麼厲害,為什麼就他爸爸是個狗熊跟廢物?
黃老師聽到孫子的哭聲,也是老淚橫流,衝著門外吼了一嗓子:“黃威,你還發什麼呆?沒聽到你兒子哭嗎?”
黃威縮了縮身體,沒吭聲,那個慫包樣子簡直讓黃老師氣得七竅生煙。
酒槽鼻男叫道:“這不是他兒子了,他己經寫了斷絕書,跟明明斷絕了父子關係,以後這孩子跟黃家沒有關係了。對了,他還拿了一些食物,這兒子是他賣給我們家的。”
“什麼?!”
黃老師暴怒吼道,看著兒子的眼神透著殺氣。
明明也忘了要哭,難以置信的看向門外的那個狗熊爸爸,喃喃的說:“寶寶哥哥,我爸爸把我賣了?”
殷東把小家人抱了起來,說道:“你是爺爺的孫子,沒有人可以賣掉,殷叔保證,誰也不能。”
小寶用力的點頭說:“是的,耙耙最厲害了,明明弟弟不怕。”
酒糟鼻男爬坐了起來,陰狠的眼神掃過兩小,落在殷東臉上,“嗤”的一聲冷笑道:“小子,給你一個忠告,不要惹禍上身。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是的,有些人,你,跟你背後的靠山,都得罪不起。”
殷東說著,對黃老師說道:“有什麼話,回頭再問黃威哥吧,我們去看看,到底是誰敢強迫黃威哥寫下斷絕書的。明明媽,要是真想兒子,也不會對兒子不聞不問,我倒很想知道,她要兒子,是想乾什麼,她有什麼陰謀?”
說著,殷東身上浮現出一股寒冽的殺機。
他有個直覺,明明媽要兒子的原因,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黃老師聽得老眼一凜,驚道:“她……她不是因為想兒子嗎?”
“去看看吧。”殷東說著,看向門外的黃威,神色溫和的說:“黃威哥,好久不見。”
“你是……東子?”在殷東的笑容感染下,黃威找到了熟悉的感覺,疑惑的問道。
“是啊,看來黃威哥還記得當年,在你家蹭飯的窮學生啊。”殷東開了個玩笑,也是緬懷當年,內心裡有一股淡淡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