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水關上方,那一道恐怖的煞氣風暴,透發著滔天的氣勢衝霄而起,卷動風雲,讓這一方天空風雲變色,如同天將崩壞一般。
在風暴的中心,殷東屹立不動,身上也在發生巨大變化。
他的眼中盈光閃爍,體內傳出轟鳴之聲,龍元流轉之中,身周氤氳著赤霞,身後顯化出血龍異象,氣勢磅礴。
這一刻的殷東,心神處在一種玄奧的狀態中,不經意間沉寂到深處,氣血所化的血色曦霞運轉全身,籠罩著身體的各處,沉浮在血髓之中閃爍絲絲縷縷的光華,將他全身血骨淬煉到極致。
在殷東丹田蓮台上盤踞的血色小龍,也起了變化,通體散發著血光,有玄奧的符紋縈繞流轉,龍首高昂,一道仿佛跨越的時空的一道龍吟聲,從他體內傳出,蓮葉搖曳的蓮台崩碎,化作滾滾的混沌之氣湧向血色小龍,將它全身包裹。
轟!
隨著那一道龍吟聲乍然響起,殷東體內的龍元像火油被點燃,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天地烘爐爆開,渾身爆發出滔天的氣勢,龍元透體而出,磅礴的力量激蕩而出,讓周圍的虛空都在震蕩。
殷東的身體,由內而外,都在發生著劇變,血色小龍在混沌之氣中沉浮,龍元滾滾如煙潮般湧向體外,身周還有滔滔不絕的煞氣狂暴湧來。
這個刹那間,殷東感到體內某道枷鎖被打破,境界暴漲,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潛力被激發,他的身體在這一刻,跟這一方天地有了聯係,正在汲取遊離的天地規則之力,源源不斷的萃取精華,淬煉根基。
好處還不僅如此,在他淬煉根基的同時,也是在提升自身底蘊,能更好的蘊養丹田血色小龍,那可是蘊養的龍元之源。可以說,血龍的成長得越快,他在戰鬥中,龍元的供應就能變得持久而充沛。
這樣的奇妙狀態中,殷東持續了有多久,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完全沉浸在其中,隻知道這是一種質的飛越,對他日後所能達到的高度,有著直接的影響。
晶瑩的血色曦霞縈繞全身,殷東體內爆發出一道道轟鳴,是血髓深處也在發生著奇妙的變化,不斷有淡淡的黑氣從血髓深處溢出,又在煞氣風暴化為烏有。
殷東清晰的感受到,體內血肉中浮盈的淡淡曦霞,讓流淌的鮮血變得粘稠如汞漿,閃爍著晶潤霞光。
原本早就淬煉到極致的身體,在這一刻又如生了驚人的變化,打破了極致,將鑄體中的一些先天的缺失給彌補,把根基築得更加完美。
對於他身體的變化,某個神秘空間裡的貝殼大神,又是一聲嫉妒的歎息——逆命之人的狗屎運啊,真是不講道理!
昏暗的涵穀關中,恐怖的煞氣風暴逐漸散去,殷東身周縈繞的血色曦霞也淡了,忽閃忽滅,直到最後完全沉寂。
殷東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周圍一片狼藉,心情卻是大好。
果然,涵水關大陣被破,所蘊集的血腥煞氣,被他吞噬之後,讓他得到了莫大的好處。不僅直接把境界推到了嬰變期的後期,丹田中的血龍也徹底化形,距離煉神期僅一步之遙。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身體淬煉也突破極致,根基得到淬煉,達到完美狀態,是一樁做夢都想不到了大造化。
神秘貝殼都忍不住豔羨不己——真是走狗屎運了,除了傳說中的奪天造化果,根本無法淬煉出完美根基,你小子等於白揀了一枚奪天造化果了!
殷東眼中閃爍著喜色,虛心求教:“大神,多找一些這樣的絕地,破壞陣眼,是不是就可以用煞氣淬體?我覺得,我的根基還可以再淬煉一下。”
神秘貝殼直接懟了回來——貪心不足要遭天譴的!這種機緣,是可遇不可求的。你當這座大陣是那麼好布的?這座大陣又需要存在多少年,才能積蘊這麼龐大的煞氣?能做這種驚天布局的,絕對是那種傳承悠久的大勢力,你這小蝦米破壞了人家的布局,不趕緊逃命,還惦記上了,真活膩歪了?
難得一向寡言少語的神秘貝殼,說出這麼一大篇,殷東聽得有道理,忙說:“還是大神高瞻遠矚,我馬上就撤。”
殷東的身形暴閃,很快從涵水關內衝出來,就看到在城門處張望的五老祖跟蔣老祖,過去打了個招呼,就見兩位老祖臉上複雜得一言難儘的臉色。
“兩位老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殷東不由低頭,汗了一下,衣服在煞氣風暴中都變成齏粉了。他趕緊從渦墟裡拿了一套運動服出來換上。
隨後,他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涵水關不能逗留。離開之後,也不要透露我們來過涵水關。”
兩位老祖交換了一個眼色,也沒多問。
很快,殷東返回大河中,在渦墟裡弄了一個湖泊中,灌滿了河水,把船跟蠢鰱都收到這個湖泊中。隨後,他帶著其餘的人上岸來,跟五老祖他們會合,進入涵水關。
沉寂的涵水關裡,在大陣被破,煞氣噴湧中,建築物都被毀了,眾人所過之處都是一片狼藉,看得驚心,都在猜測殷東是怎麼才在那麼恐怖的煞氣風暴中活下來的。
殷東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無視了眾人打探的眼神,帶著大家迅速穿越了涵水關,毫不停歇的朝著靠著河邊的一片山林奔去。
這是一片矮山坡,生長著大片的落葉喬木,在這個空氣潮濕的地方,年深日久,腐枝敗葉堆積成了厚厚的腐泥。不過,這並不影響殷東他們趕路,大家都貼地飛掠,地麵上腳印都不會留一點。
殷東還特意提醒了一下:“大家都注意一下,儘量不要撞斷了樹枝,也不要在地上留下腳印,留下有人經過的痕跡。”
五老祖深深的看了殷東一眼,問道:“涵水關,有什麼問題嗎?”
殷東沒有解釋,隻說:“涵水關的水,很深。目前,我們不要招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