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您剛才說什麼?”殷東說著,目光快速掃了一圈,又落在變年青的五叔公臉上,目光中帶著些探究。
村裡的大半青壯年在天災以前,被殷東帶出去跟軍方深海艦隊一起出海訓練,後來被軍方征召,去了七大古都對應的小世界。
留在村裡的多是女人孩子跟老人,青壯男人並不多。可是等殷東走進王海冬家的堂屋,看到酒席上的男人都是青壯年。就連在他記憶中拄著拐杖,走路都顫顫巍巍的五叔公,竟然也年輕了二、三十歲的感覺。
五叔公嗬嗬笑道:“你小子怎麼一進來就愣神了?”
“變化……挺大的,我都快認不出來誰是誰了。”殷東訕訕的笑道。
五叔公笑得更開心了,眉飛色舞道:“托你的福,你師父當年在我們村後山建了個淬體池,還傳授了功法,又弄到那麼多的資源,我們這些老骨頭都算是重活一世了。”
聽到“重活一世”這句,殷東心頭一跳,表麵上笑容依舊,順手撈起一個像企鵝搖搖晃晃撲過來的小家夥,笑道:“還是大家都努力修煉,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彆的村子也努力啊,可沒我們村這麼好的條件。就是小田村沾了我們村的光,跟我們村一樣,變化挺大的,彆村的人都比不了。”五叔公撫須感慨道。
在場的人也紛紛附和,都對殷東和他師父感恩戴德,感情之情發自肺腑,但是殷東卻總有一種違和的感覺,又想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
“今天我們都是來賀壽的,其他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先給壽星敬杯酒。”殷東說著,接著海冬嫂遞過來的酒杯,再把拎來的壽禮遞給她。
“東子哥,這是什麼肉啊,好吃嗎?”海冬嫂把裝肉的籃子接過去,就被她娘家妹妹搶了過去,還裝得一臉天真的問道。
海冬嫂剜了一眼娘家妹子,窘迫的對著殷東說:“東子,你快坐吧,彆理她,我這妹妹有點人來瘋。”
殷東笑笑,說:“沒什麼,嫂子,你這麼說就見外了。”
他直接無視了海冬嫂娘家妹子的熾熱眼神,敬完酒之後,就推說要去基地指揮部有事,匆匆離開了大灣村。
在殷東離開村子後不久,王海冬家院子後麵如同叢林的菜地裡,幾道鬼魅般的身影快速穿梭,朝著村子後山方向奔去。
其中一道纖細的身影,赫然是王海冬的小姨子……周慧!
周慧說:“我們用不著這麼慌張,殷東不可能懷疑我們的,吃完酒席再走也沒關係。”
挨著她右側的少年冷冷的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剛才殷東看你的神情就不對。”
“怎麼可能?”周慧叫了起來,蘋果臉上浮現出不忿之色,冷哼道:“顧宇,你不要杯弓蛇影好不好?我姐嫁在了大灣村,我也跟大灣村的那傻子訂婚了,你是顧文的堂弟,殷東懷疑誰,也不會懷疑我們。”
“吳冬林當時也是這樣想的,可他死了,天災降臨以前就死了。”顧宇冷冷的說著,又朝其他人看了一眼,警告道:“白山基地是個龜殼子,我們都出不去,暴露身份,大家都隻有死路一條,小心一點,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除了周慧輕哼一聲,表示不滿,其他人都悶不做聲。
人的名兒,樹的影,以殷東在整個白山基地的威望而言,他突然出現在王家的酒席上,哪怕隻是露了個麵,就匆匆離開,可誰也不敢說他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來打探情況。更不敢說,他不是有所發現,離開之後是為了給軍方通風報信。
也就是周慧會那麼樂觀,其他人都跟顧宇是一樣的想法,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寧可馬上躲起來,也不要留在大灣村被殷東盯上。
在離開之前,他們得去抹掉一些痕跡……
殷東離開村子之後,並沒有去基地指揮部,而是直撲村子後山的淬體血池。
那個淬體血池是大灣村和小田村共有,殷東的身影出現在村子後山,先去父母的墳前祭拜之後,在去淬體血池的路上,碰到小田村的幾個村民氣呼呼的折返。
“大灣村的人越來越霸道了,竟然限製我們村的人進淬體血池,明明這個池子,是殷東讓我們兩個村共用的!”
“是啊,我們要去舉報。”
“你們想死,就去告吧,還沒等上麵的人來核實,那幫亡命之徒就能把你們剁碎了,扔進血池裡廢物利用。”
“田洪陽,你不要嚇唬人好不?大白天的,聽得人頭發都發麻了。”
“我是在救你們啊,大灣村的水太深了,今非昔比,上麵看著殷東的麵子,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會動大灣村的那些人。彆說他們隻是限製我們村的人進去,就是不讓我們進,也不會有人管。”
“洪陽說得很對,我們得忍,不能跟大灣村鬨僵了,不然,會弄得一個人都進不成了。我們年紀大的人就算了,可孩子們失去進入血池淬體的機會,就太可惜了。”
“對,小不忍則亂大謀……喂,我好像看到殷東了,是幻覺嗎?”
話到一半時,田洪陽用力揉了揉眼晴,再看,殷東仍在麵前三米處,頓時讓他喜出望外:“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陽子,你們村是什麼情況,怨氣這麼大?”殷東看著這個初中同學,也不由得笑了一下,隨即臉色又凝重無比。
“被大灣村的人欺負了,殷東,你不會偏幫大灣村吧?”田洪陽問完,又一拍腦門子,訕笑道:“我順口胡說的,你彆在意啊。”
殷東翻個白眼:“少來了,故意擠兌我,當我看不出來?趕緊說實話吧,有啥說啥,最好能說點乾貨,比如,血風樓殺手之類的消息。”
“你聽說了?”田洪陽驚叫,隨即又猛的捂住嘴巴,左右瞄瞄,又問道:“東子,你現在實力怎麼樣啊?那幫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