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親疏遠近就分出來了。”淩凡失笑道。

本來他的話也是開玩笑，沒指望殷東能讓帶去的人都成為覺醒者。畢竟蔣師叔說過覺醒最佳年齡是十六歲，超過這個年齡段就很難覺醒了。而殷東這次帶到雪域去殺白猿的人，肯定超過二十歲，理論上是都不可能覺醒了。

殷東的眸光一閃，終於想到之前忽略的重要問題了：“師叔說過，覺醒對年齡有要求。可是龍閣強者率帶著軍隊進入，就能培養出一支覺醒者軍隊，難道對於軍人而言，成為覺醒者沒有年齡要求？”

淩凡眼瞳一凜，驚疑道：“東子，你想到什麼了？”

“彆怪我陰謀論啊，我總覺得龍閣有什麼問題。或許，龍閣沒問題，培養覺醒者的方式有問題，比如消耗壽命，或者是刺激潛力之類的，總之是不正常覺醒，對身體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華國軍隊的主力被龍閣培養成這樣的覺醒者，就沒有提升的空間，變成炮灰般的存在。”

聽了殷東的這番話，顧文驚叫：“臥槽！龍閣這是把華國軍隊當消耗品？”

“也許不是吧，也許，是我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殷東言不由衷的說，黑沉沉的眼眸閃過濃濃的憂色。

他很擔心，一旦猜測成真，華國軍隊成了消耗品，被很快炮灰掉，那後果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師叔不厚道啊，曝個猛料就跑，怕我們找他求證是吧？”顧文抱怨道。

“師叔……可能是因為要走了，所以才給我提個醒的。”殷東說道，心裡對師叔很是感激，想必師叔曝料，也許白山基地也在不久之後被炮灰掉。

淩凡看了殷東一眼，神情十分複雜。

“淩哥，你不讚成我的話？”殷東敏銳的察覺到了淩凡的神色有異，脫口問道。

“不是吧，淩哥，這麼明顯的問題，你還想自欺欺人？”顧文叫道。

“問題存在的前提，是不用龍閣的培訓方式，華國軍隊能正常覺醒，或者成為修士，但，後者很難，前者，所有人都超過了覺醒的年齡段。而當前形勢下，我們的軍隊需要立刻擁有強大的戰鬥力，應對空間門後的外星生物，否則，就是亡國滅種。”

淩凡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堅毅與決絕，揮了一下拳頭，慨然道：“就算龍閣的覺醒方式，損傷根基，沒有提升空間，但是立竿見影的提升實力，那就值得！保家衛國，本來就是我們軍人的使命，成為覺醒者後，可以拒敵於空間門外，死，也死得值得！”

上了戰場，不管是炮灰還是消耗品，隻要能與敵偕亡，就值了！

顧文沉默了一下，豎起兩根大拇指，讚了個：“淩哥，就算我不讚成，也隻能說，我深表敬佩。”

“你不讚成，那八大古都的空間門你去鎮守啊！”殷東懟道。聽了淩凡的話，他的內心很受觸動，儘管白山基地的戰士們都喊他殷教官，可是相比這些真正的軍人，他還是少了一些什麼。

他對這個國家也忠誠，但絕不會像這樣明知道會成為消耗品和炮灰，也心甘情願的去犧牲自己的前途。但這不妨礙他尊重他們，所以不容忍顧文的言語中稍有不敬。

顧文嘿嘿一笑，說道：“我還是守灰島秘境吧，我打算在秘境內也刻下陣法，把陣法往秘境內擴展，你覺得怎麼樣？”

“總算你的腦子開始正常工作了，不過，你不會帶那個小九去吧？她的陣道天賦甩你八條街都不止，你彆又被她騙了，害我們老巢不保啊！”

為了免除後患，殷東也是一點麵子都沒留，給顧文敲了個警鐘。

顧文尷尬不己：“哪能呐！一個坑裡不能跌倒兩次，東子，你也太小看哥了。”

“誰知道呢，戀愛中的男人智商都呈負數的，小九那女人有些邪氣，就算把她鎮壓在海底，我都覺得不保險，講真，我想把她送去魔鬼海灣關押。”

話趕話的說到這裡，殷東心頭一動，嚴肅的說：“淩哥，文子，把小九那些俘虜給我，都送去魔鬼海灣吧，留他們在基地始終是個隱患，弄去魔鬼海灣，可以讓他們去剿殺海怪。”

顧文不是太樂意：“魔鬼海灣那是人呆的地方嗎？”

看到顧文這個態度，殷東心裡更不安了，那個小九還真是個禍水啊，把顧文騙得這麼慘了，他竟然還放不下那個女人！

淩凡也是皺眉看向顧文，有著跟殷東同樣的擔憂。

三個人突然沉默了。

大概是顧文自己扛不住這種無形的壓力，有些底氣不足的說：“我會看好小九的。”

可殷東更不放心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文，說：“東子，我怕小九像毒蛇一樣，又在關鍵時候咬我們一口，這個風險太大，我們不敢賭。等到你不需要坐鎮白山基地了，可以去魔鬼海灣把她接走。”

顧文不忍心的說：“東子，一定要這樣嗎？魔鬼海灣那種地方，呆一天都難受。小九的身體不好，上次去魔鬼海灣，都病了。”

淩凡還真是有定力，這樣都能保持沉默，沒有表態。

殷東很無語的看著顧文，問道：“你去審訊她，不會就審出她是一個無辜者結論吧？文子，這女人居心叵測，要是按我的想法，應該直接槍斃。”

顧文不以為然的說：“白山基地安然無恙，沒必要再追究了吧，書上不是方，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嘛，我們不能把壞人都一棍子打死，要給他們洗心革麵的機會。”

殷東被噎了一下，也有些火大了：“文子，你腦子不清楚了，帶隊去雪域殺怪吧，我留下來。”

“東子，你什麼意思？不相信我？”顧文愕然。

“對啊，我覺得你被那個小九迷惑了，那女人還真是會蠱惑人心呢！”殷東心頭對小九殺機暴起，冰冷的眼神掃向顧文，毫不留情麵的說：“你己經錯了一次，還要繼續錯下去，那就離開基地吧。小九這個禍患，我是不會留在白山基地的。”

顧文感覺被打臉了，難堪的說：“那我帶她去雪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