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風雨模糊了殷東的身形,但大家都覺得安心。那棟樓是秦家人的大本營,殷東出現在那棟樓的樓頂上,就說明了秦家的問題己經解決了。
被秦家人奴役的這些日子,城裡的幸存者簡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所幸,白山基地沒有忘記他們,殷東來了,連秦家的問題都解決了,不少人歡喜之餘,又嚎啕大哭。
在哭聲和歡呼聲混響時,殷東還在接著說:“請每個街區派一個熟悉情況的代表過來,我會在三樓會議室等你們,商議撤離行動方案。”
東海市的幸存者中,老弱病殘早就送去了白山基地,建了一座東海基地城,東海市內留下的都是青壯年,都不用等代表過來,除了受傷的人,其餘的人都來了,哪怕大樓裡裝不下那麼多的人,他們寧可擠在走廊上,或者留在周圍的建築裡,甚至坐著木盆漂在積水中,也要近距離等著聽最終的撤離方案。
三樓的會議室不大,隻能容納八十人,參會的人都是天災後成為修士的,他們都組建了各自的戰隊,一直致力於清理城市裡的變異物種,為重建家園而奮戰。在秦家占據了這座城市期間,都不同程度遭到了秦家子弟的打壓跟迫害,幾乎是人人帶傷。
被刺瞎了左眼的劉猛,以前是當片警的,挺文靜斯文的小夥子,天災降臨之後,他通過修煉從白山基地兌換的功法,己經成了淬體後期的修士,算是一個天賦不錯的苗子,就算是開始修煉的時間晚了,但是按部就班的修煉下去,進入養魄期絕對沒問題。
秦家占據東海市的那天,劉猛帶頭抵抗入侵者,被一個秦家子弟用劍刺瞎了眼睛,還把他吊在實驗小學操場的旗杆上,吊了三天三夜,要把他吊死在旗杆上,直到旗杆被暴風刮斷,才被他戰隊的隊員救走,藏在家裡養傷。
劉猛過來,握著殷東的手就說:“殷教官,你再不來,我都想跟那幫孫子拚了!”
“我來晚了!”殷東愧疚的說。
其實他心裡也清楚,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天過來,剛好趕上秦家主把整個秦家血祭了,他才能平安的把所有人都從東海市帶走。
跟大家寒喧一番後,殷東又把實際情況都說了,並說:“我隻帶了一條小船過來,要是所有人都一起走的話,還需要弄些船。或者,你們再等一等,我回基地去帶船過來。兩種選擇,你們決定吧。”
劉猛搶著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空間門也需要看守的吧?”
殷東眉頭一跳,問道:“你想留下來看守空間門?”
會議室裡嘈雜的聲音一下子靜止了,大家都若有所思。沒有了秦家的東海市,他們完全不用離開,最重要的,這裡還有一個空間門連接的異次元空間,不就是遊戲裡打怪練級的聖地嗎?
殷東倒也不反對,隻說:“異次元空間的生物,比我們這邊的海怪更凶殘,你們要考慮清楚了。”
劉猛吡牙一笑,指了一下自己瞎了的左眼,說道:“瞎了一隻眼,我痛得死去活來,吊在旗杆上風吹雨淋的那三天三夜,我就在發誓,要是能活下來,一定要努力修煉,弱小就是原罪,我要變強大!我這條命可以說是揀回來的,丟了,就丟了。要是沒丟,就賺到了,也許還能血賺!”
“秦家要不是比我們強,也不可能占據東海市,奴役我們!我也跟猛子一起留守!”
“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東海市!”
“我留下,看家。”
……
忽然間,整個會議室裡像是點燃了一下,氣氛更加熱烈,走廊上聽到的人也跟著喊要留守,要保衛家園。
殷東戶口卡頭說:“那行,你們先統計一下有哪些人想走,哪些人要留。我去把船開過來,把那些需要救治的傷員先接走一批。我再跟基地彙報一下東海市的情況,這邊的空間門肯定要人看守,具體怎麼安排,到時候你們跟基地來的人說吧。”
“另外,你們要是想留守,就要考慮加這座城市冰封之後的居住問題。這座城市大概率會變成一座冰山。”
殷東提了個醒,也沒多說,具體怎麼操作,肯定有專家們負責,不用他外行指導內行。
需要他用運煤船帶走的傷病員,也很快集中起來,等殷東從海裡,馭役虎鯊拉船到城門口時,所有要離開的人都到了城牆上了。
運煤船裝了滿滿一船傷病員,被虎鯊拉著走了,殷東則馭役海怪們隨後離開。
劉猛等人站在城牆上,看了好久。不知是誰最先哭了起來,最後大家一起抱頭痛哭,就連在旗杆上吊了三天三夜都沒哭的劉猛,在這一刻也忍不住流淚了。
不過,劉猛故意惡聲惡氣的說:“哭個毛球啊,要是想去白山基地,等下回再跟著去不就行了!”
“你懂什麼!我們這是喜極而泣,是重獲自由了高興!”
“殷東沒說秦家是怎麼死了,你們說,是不是他一個人屠光了秦家人?”
“你想多了吧,殷東是很厲害,可秦家是修煉界的大家族,他不可能比秦家那些老怪物更厲害吧。”
“我說你們歪樓了啊,秦家人怎麼死的,跟我們這些小蝦米有關係嗎?”劉猛忍不住叫道,把大家的議論聲都壓了下來之後,又道:“殷教官來了,秦家人沒了,我們自由了,接下來我們要守好東海市的空間門,我們隻要知道這些就行了。”
風雨中,把城牆上的話語吹散了,不過殷東還是聽到了,無聲的笑笑,這個劉猛也是一個心性豁達的,是個真漢子!
殷東從東海市帶回來一船傷病員的消息,讓淩凡跟屁股著了火氣的,一個子從兵工廠的會議室裡躥出來,火速趕到了大灣村,一進殷東家的小院,就問:“東子,東海市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那邊出現了一個空間門,連接的是一個冰雪世界,我看到裡麵有一種比蠢猿體型更龐大的白猿。”殷東說道,並不是在回答淩凡的問題,而是在向師叔蔣天佑請教,“師叔知不知道這種冰雪世界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