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中肆虐下的叢林中,一場場殺戮落下了帷幕,殷東在最後一批撤回白山基地的人群中,整個人外形狼狽不堪,淩凡看到他的時候,差點都沒認出來。
“東子,你怎麼才回來啊,走,有事找你。”淩凡上來,一把拉住殷東就走。也沒走遠,直接去了設在臨海基地城的作戰指揮部。
兩人進入會議室的時候,整個會議室裡己經擠滿了人,鐘將軍跟一幫軍官都己經等在裡麵了,顧文也前後腳的趕了過來,進門就問:“不會是要反攻東海市安全區吧?”
“行啊,文子,你都能猜到了?”淩凡笑道。
剛剛經曆的大戰,贏的,不僅僅是這一場戰爭的勝利,贏的是士氣,是必勝的信念,是麵對修煉界勢力時有敢於一戰的勇氣。
在此之前,白山基地軍方高層的想法,是保住基地,保全基地百姓生命安全。經過這一場戰役之後,大家想的,就是聖門跟秦家並不可怕,可以反攻被秦家占據的東海市安全區了。
不僅是東海市安全區,華國境內就不允許存在修煉界勢力占地為王,華國的軍人不允許老百姓被修煉界勢力奴役。
殷東聽了,也沒表態,隻說:“先把東崍山的人接應回來吧,否則,被那個地方被修士占據,老百姓都要遭殃了。東海市那邊,先把情況摸清楚吧。”
現階段帶著基地戰士強攻秦家,並不可取,白山基地這邊打勝仗,是占了主場之利,去了東海市就不一樣了。
可這種時候,他也不能潑冷水,畢竟東海市的老百姓被秦家奴役,也不能不解救。
他不表示支持,其實就是不讚成了,顧文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東子,你不讚成打秦家嗎?我覺得這一次秦家也傷筋動骨了,有必要趁著這一次大勝,痛打落水狗。秦家那個誰,早就想要把你抓去當豬仔圈養的,正好這次滅了秦家,以絕後患。”
“怎麼絕後患?你以為,你殺了幾個受傷的聖門強者,就可以吊打聖門弟子了?你我都不能,其他人實力更低,憑什麼跟聖門弟子打?”
借著反駁顧文,殷東也說了自己的意見:“東海市安全區裡不僅有秦家人,還有東海市的幸存者,投鼠忌器,基地的大規模能源武器都不能用,憑單兵武器根本對付不了聖門強者。所以,需要先把東海市被困的幸存者救出來,才能攻打秦家。”
鐘將軍也點點頭說:“殷東顧慮的有道理,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沒說要真打,重在威懾,隻要我們擺出攻擊的姿態,逼迫秦家離開東海市,先把艦開過去轟炸一番,再加上基地能源導彈的威懾,老子就不信,秦家不怕!”
說著,淩凡眼裡閃過一抹厲芒,又道:“秦家要是死硬不退,那就用炮火封鎖整個東海市,老子讓他們吃土去!”
“這倒是可以。”殷東覺得行,爽快的說:“那我等下就跟著軍艦一起去東海市,找機會摸進東海市裡看看情況。”
“軍艦上的武器儲備不夠了,你能用陣法之力轟炸東海市周邊嗎?”淩凡問道,這也是他把殷東叫來一起開會的重要原因。
“海水中的能量不夠濃鬱,艦上的陣法汲取海水中的能量,估計也就是夠保持維持運轉的,要是想轟炸東海市周邊,那得從灰島秘境中多帶一些靈液。”殷東說著,想了一下,又道:“出發之前,我會重新刻畫軍艦上的陣法。”
“那行,這事就交給你了。”淩凡愉快的當了個甩手掌櫃,又對周鵬宇說:“把原東海艦隊的人調幾個到艦上,你們要全力配合東子,一定要打出我們白山基地的威勢!”
周鵬宇沒有直接答應,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殷東提出了心頭的疑問:“以艦載能源炮的射程,轟炸東海市周邊沒問題,但是艦上陣法的陣法之力攻擊範圍,並沒有那麼大吧?”
殷東不會原諒周鵬宇,卻也沒打算再針對他,坦然答道:“我沒打算用軍艦轟炸東海市安全區周邊,深海來的海怪都往岸邊來了,我打算驅趕一批海怪上岸,讓秦家知道東海市安全區並不安全。”
這個計劃跟淩凡想的不一樣,但他並不介意,覺得這個想法比他的計劃更有可行性,隻是擔心海怪上岸之後,不受控製,會傷害東海市的老百姓。
對此,殷東說:“我們直接轟炸東海市周邊區域,他們有可能把東海市的幸存者推出來當炮灰,但是海怪上岸就不一樣了,他們也許隻是覺得這個近海城市不安全,撤向內陸城市,而他們撤走,肯定不會帶上東海市的幸存者。”
其實,不管怎麼做,都是有後患的,隻不過白山基地不可能對於東海市安全區被占據置之不理,相害相權取其輕,殷東提出驅趕海怪上岸,對安全區被困的老百姓而言相對危險性小一點。
當然,說危險性小一點的前提,是海怪驅趕上岸以後,殷東有能力控製。
以前殷東是個淬體期的小菜鳥時,就能壓製海蛇王那些老怪物了,現在他的實力跟當時不可同日而語,己經是橫跨了幾個大境界的養魄期修士,肯定能控製一些比他實力更強的海怪,而這個級彆的海怪,對秦家人絕對有威脅了。
至於更強的秦家修士……不是還有師叔嘛!
殷東是打算把師叔利用個徹底了,相信能乾掉聖門副門主跟秦家三長老的師叔,對上秦家的老怪物們也不可能會掉鏈子。
唯一讓殷東感到不安的是秦遠峰,那個跟他一樣是龍使的競爭者,或許是不輸師叔的強者了,要不然當初秦遠峰來大灣村時,師父怎麼會突然消失了?
可就算是忌憚秦遠峰,殷東也不能避開。跟淩凡他們說了自己的打算之後,他就離開了會議室,直接返回大灣村。
跟殷東一起離開的還有顧文,哥倆一路上都沒說話,直到殷東家小院的門口,顧文才悶悶的說:“東子,我覺得自己忒蠢。”
殷東頓住腳步,失笑道:“還行,知道自己蠢,就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