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日子,哪怕是無極門從修煉界撤到世俗界那一天,都沒有今天更糟心了,而且還有一種強烈的恐懼。
無極門惹到了一個恐怖的陣道宗師,人家連麵都沒露,老祖就受傷了,簡直讓一眾弟子感覺到天都快塌了。此刻,他們驕狂膨脹的土皇帝心態,被一下子打入穀底。
“撤!”
沒等老祖下令,無極門掌門就直接下達了撤退令。這種時候,讓老祖下令,太傷老祖麵子了,丟臉的事情,還是他來乾的。再者,不退也不行了,連老祖都傷了,還要強攻,是想所有人都折在這裡嗎?
掌門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沒意見,自老祖而下,沒一個人提反對意見,令他苦笑,要是平時他下達命令的時候,無極門上下也這麼齊心,就好了。
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很快,無極門弟子就撤得一個也不剩了……哦,還有一個沈紅雷,等所有無極門弟子都撤走了,他才從藏身的荊棘叢裡鑽出來,無比狼狽,表情又是無比複雜的看向礦區大陣,眼眸中閃過一抹不解。
秋瑩那個賤人怎麼會認識那麼恐怖的陣道宗師?
對了,秋天辰呢?那小子說不定可以借他姐的麵子,巴結上那個陣道宗師……不行,就算秋天辰能巴結上那位強者,他也占不到一根頭發絲的便宜。
何況,這種時候出現在秋瑩麵前,那女人絕對會借刀殺人,最毒女人心,秋瑩又恨他,肯定讓那位陣道宗師替她宰了自己的。
無極門現在也不能回了,回去就會被推出來當替罪羊,必死無疑。
逃!
他不能再留在江南省,得逃回京城去,聽說白山基地的一支隊伍挖掘地下通道進了京,隻要找到那條通道,他就可以進京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著,他一定會回來報仇的,無極門先不說了,秋瑩跟殷東那個漁民,一定得死!
沈紅雷淬了毒的眼神,落在礦區大陣上,略停了片刻,就收回視線,轉身鑽入濃密的叢林之中。
天空中,妖豔的紅光波動的幅度更大了……
此時,殷東也是一臉的懵逼,無極歸元陣這麼牛的嗎?
他的心神融入了整個大陣,剛才王家老祖攻擊大陣的時候,他都嚇到了,以為大陣搞不好要破,大家要徹底玩完了。
沒料到小寶竟然操縱大陣,把陣法之力挾裹老怪物的攻擊波,再給他反震回去,這就夠逆天了吧?沒想到還有更驚人的,反震波,竟然破開了這個老怪物的防禦,直接震傷他?
殷東都覺得這個夢好不真實啊!
“貝殼大神,這個無極歸元陣,比四九歸元陣還要逆天啊,回了白山基地,我們能照著改一改麼?”
震驚之餘,殷東又忍不住目光灼灼的問。
神秘貝殼沉寂,沒答理。
也許是懶得答理,也許是不能,而殷東覺得應該是前者,因為他能感覺到神秘貝殼希望自己專注於修煉,不要再管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殷東摸了摸鼻子,老實的繼續刻畫陣紋,地下通道隨時挖掘,要隨時刻畫陣紋。他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勤勤懇懇的工作著,不眠不休的,讓刻畫了陣紋的地下通道,一點一點的,朝著江邊延伸。
為了讓殷東節省時間,每一艘船板造好之後,就會運送進地下通道,讓他在給地下通道刻畫陣紋的同時,也給船板刻畫陣紋。
就算是沒有機械挖掘,全是人工挖通道,但是有馭獸戰士們的妖獸幫忙,而是人數也有一千多人,為了儘快逃走,人人爭先,沒人偷奸耍滑,地下通道的延伸速度很快。工期估計就是七天左右。
省城中。
前往青葦鎮的無極門弟子,跟去郊遊打獵一樣,一個個都扛著獵物,帶著采集的靈值,滿載而歸,渾身乾淨整潔無比,顯得格外悠閒。他們碰到了從礦區回來的人,都傻眼了。
從礦區回來的人,一個個都狼狽不堪。這群殘兵敗將,看到前往青葦鎮的那些人,眼裡都冒著怒火。
本來就有一股邪火窩著的無極門掌門,直接下令把那些沒接到任務,跑去青葦鎮看熱的弟子抓起來。尤其是其中有玩忽職守的巡邏弟子,本該去礦區巡邏,卻跑去青葦鎮看熱鬨的人,直接被處死。
無極門撤到了世俗界,門派上下都充斥著一種驕狂之氣,總覺得在新駐地的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天災,不可能有危脅到他們的物種。
所以,巡邏弟子都懈怠了,而且有膽子玩忽職守的弟子,都是背後有靠山的,但是這一刻,他們的靠山就在現場,臉色卻跟掌門一樣的黑沉,根本無視他們求救的眼神。
事實上,無極門一眾高層,現在都如驚弓之鳥了,感覺自己老命都難保了,沒看到老祖都受傷了麼?
礦區那位陣道宗師的陣道造詣之高,己經超乎他們的想象,一旦那位恐怖的存在,不樂意臥榻之側有他人酣睡,跑來攻打無極門駐地,誰能擋?
這時候,無極門那些高層,都想親手拍死所有巡邏弟子,要是他們沒有玩忽職守,第一時間發現有一位陣道宗師進入礦區,並及時上報,還可以有回旋的餘地。他們都冷眼看著那些玩忽職守的巡邏弟子斬殺。
鮮血,染紅了大片的空地。
所有無極門弟子頭頂上籠上了一層恐慌的陰雲,一個個噤若寒蟬,越發襯托出整個省城的空寂。
終於,有一個王姓長老忍不住問:“城內好安靜,人呢?”
留守在城內的無極門弟子也不知道啊,他們的注意力都被礦區的動靜吸引了,此時,聽到王長老一問,有一名執事弟子小心翼翼的說:“礦區的動靜太大,很多人都嚇得逃出城去了,還有一些人應該是躲在地底沒敢出來。”
掌門聽了,就覺得“礦區動靜太大”這一句太刺耳,厲聲斥罵:“胡說八道!城外難道還能有城內安全?去查!”
這一查,才知道全城的普通老百姓都跑了,除了不到一千人沒跑,其餘的都跑了,城外也沒看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