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怕,我在。”
同樣激動的殷東,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絞儘腦汁,就擠出了這麼六個字,乾巴巴的,聽上去很敷衍。
秋瑩卻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安全感,強勢女總裁,罕見的流露出小女人的脆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殷東嘴笨,仍然隻會那幾詞,單調的重複著,沒點用。
秋瑩哭了好久,直到一聲“麻麻”響起,那稚嫩的嗓音,簡直比任何靈丹妙藥都有用,瞬間治愈了她,讓她淚痕猶存的臉上綻放燦爛的陽光。
“小寶,媽媽想死你了!”秋瑩立馬推開了殷東,轉過身,看到騎在大金背上的小寶,猛的伸手把這小不點兒抱起來,狠狠的親了一口。
“寶寶也想麻麻。”小寶咧著嘴兒傻笑著,瞅了一下他爸,感覺他爸是想搶媽媽,這小子竟然告了個黑狀:“耙耙不想,不找麻麻。”
“咳咳……”殷東被口水嗆了,瞪大的眼睛盯著自家兒子,太不講究了,這小子竟然睜眼說瞎話!
秋瑩才不管那麼多呢,斜睨了他一眼,又對小寶說:“那我們都不理他了,走,小寶,帶媽媽去看礦工叔叔伯伯們。”
“好。”小寶陰謀得逞,笑了,眉眼彎彎。
“喂,你不要聽小寶這臭小子瞎說啊,他冤枉我……”
後麵,傳來殷東鬱悶不己的叫聲,可是秋瑩不答理,抱著兒子,有子萬事足。娘倆兒有說有笑的往礦洞方向去了。至於外麵的秋天辰等人,秋瑩似乎遺忘了,沒提。
看到秋瑩也來了,礦洞內外一陣歡騰的笑語喧嘩。
“秋總,我們還能回省城嗎?”
有個原銀河集團的高管大聲問道,頓時讓整個礦洞都安靜了,礦工們都眼巴巴的望著秋瑩,等著她的答案。
在這種時候,說得再好,大家也未見得相信,秋瑩也不多說,隻是溫婉一笑,語氣很隨意的說道:“看軍方的安排吧,我也是跟大家一樣,反正軍方不會不管咱們的,大家都安心等著吧。”
她的話語,帶著一種莫名安定人心的力量,讓本來惶惶不安的礦工們心裡都安定了,是啊,白山基地來的戰士們都在呢,他們還守在礦洞口,能的,該走的時候,戰士們會帶上他們一起走的。
“大家都有傷,要儘快養好傷。”
秋瑩看到礦洞裡的人都混雜在一起,亂哄哄的,就說:“我們來分個工,醫生跟護士單獨站出來,其餘輕傷的人站那邊,重傷員的……”
隨著秋瑩條理分明的安排下去,混亂的礦洞裡變得井然有序,清理場地,燒煮熱水跟食物,還有給重傷員治傷以及相關護理等等,隻要能動的,都在各司其職。就連一些重傷員中的醫生,也在指導輕傷員治傷。
殷東拎著傷殘的秋天辰,來到礦洞裡,就看到礦洞中大變了樣,不由衝著秋瑩豎起大拇指,讚了個:“厲害了!”
小寶窩在秋瑩懷裡,拍了個馬屁:“麻麻最厲害了,比耙耙厲害!”
“小壞蛋,你不加後麵那句,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殷東笑罵著,給了小寶一巴掌,把昏迷的秋天辰放在地上,再看著秋瑩無比複雜的眼神,沒說什麼,隻是伸臂摟住她,把她帶了出去。
出了礦洞,殷東把戰士們都叫上,一起開了個會,說了他下一步的想法:“我們要在礦區堅守一段時間,把無極門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同時,我們要組織人手,從地底挖一條通道入江,並且還需要造木筏。”
造大船最好,一艘應該能把所有人裝下,但不現實。所以,殷東決定就木筏了,反正入江之後,他可以多抓一些水怪當纖夫拉木筏。
戰士們一聽都興奮起來,要說來到礦區,他們心裡不害怕,沒壓力,那是說笑了,但他們不能像礦工們一樣,把恐懼的情緒表露出來。
事實上,戰士們都很悲觀,完全想不出還有活著離開礦區的可能。
就算淩總教官帶隊來攻打無極門,他們這些人要掩護礦工們撤離,肯定也是要傷亡慘重,全滅都有可能。
他們一般都不去想,還能不能活著離開,可是現在殷東明確的告訴他們,活著離開礦區的可能性很大,大家能不激動嗎?
短暫的激動之後,性子穩重的老戰士柳勇說:“殷教官,我們從地底挖通道入江之後,兩千人乘坐的木筏目標很顯眼,而今天之後,無極門肯定會加強對江上的防控,我們要怎麼躲過無極門的追殺?”
這話一說,等於是一桶涼水當頭澆下,澆得大家透心的涼,都沉默了,覺得殷東的計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柳勇接著說:“殷教官,堅守礦區的任務就交給我們吧,入江通道挖通後,你帶著小寶娘倆兒走吧,回白山基地搬救兵來接應我們。”
其餘的戰士們一聽,也紛紛點頭,覺得這個辦法更穩妥。
秋瑩也說:“是啊,你帶小寶回去搬救兵,我也留在礦區堅守。”
柳勇忙說:“秋總,你可以跟殷教官一起離開的。”
小寶直接把小臉埋在秋瑩懷裡,嘟噥說:“麻麻不走,寶寶也不走。”
頓時,秋瑩眼淚花花的,心裡甜得跟浸了蜜似的。
她吸了吸鼻子,柔聲說:“小寶,你跟爸爸可以在水裡呼吸,遊多遠都沒問題,可是媽媽在水底呆時間長了,會悶死的。所以,隻有你能陪著爸爸一起回白山基地搬救兵,要不然,你爸腦子那麼笨,一個人回去,媽媽怕他會迷路的。”
這樣子嗎?
小寶眨了眨眼,感覺媽媽說得好有道理啊,他是不是要聽呢?可他還是不想跟媽媽分開!
“傻兒子,這就讓你媽給忽悠瘸了,你這智商啊,讓爸爸真愁了。”殷東看得大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被秋瑩捶了一頓粉拳之後,趕緊說:“哎,是你們都沒聽我說完,就亂插話,不能怪我笑啊!”
秋瑩的美眸一亮,直勾勾的盯著殷東,嘴裡卻鄙夷的說:“那你說,我就看你是不是還能說一朵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