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瑩跟老爺子溝通的時候,她不知道,開了一條縫的門外,從秋家跟過來的保姆張嫂在偷聽,等到她道晚安的時候,張嫂悄悄退開,然後到自己房間裡,撥了個電話出去。
張嫂是打給秋瑩的小叔,也就是臨海縣縣長秋仲武,他叮囑過張嫂要盯緊了秋瑩 ,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立刻報給他。
所以,他一看是張嫂打來的電話,接通後又問:“那死丫頭還沒回來嗎?還是,她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張嫂是秋家老人了,她的家人都依附著秋家生活,而秋仲武在秋家是僅次於老爺子的地位,比秋瑩的地位還高,在他和秋瑩之間,她是忠於前者的。
“老太爺給小姐打電話來了,不過,小姐似乎說服了老太爺。”張嫂說完,又把剛才偷聽到秋瑩的一些話,複述了一遍,但她剛才並沒有聽完整,隻聽到半截。
但就是這半截,也足以讓秋仲武震驚,他在床上猛的坐了起來,把纏在他身上的女人肢體掀開,走到陽台上,又問道:“那死丫頭的保鏢沒帶嗎?”
“她沒有帶,自己開車去的大灣村,不過,老太爺派來保鏢跟著去了,我聽保鏢們回來議論,說是大灣村的那個漁民到了鎮上,把沈家來白山鎮的人都殺了。”
聽到張嫂在電話裡這麼說,秋仲武手一抖,手機都掉地上了,又趕緊揀起來,還好,沒斷線。他趕緊問:“沈家人被殺了幾個?”
“老太爺派來的保鏢不會跟我說這些的,小姐在家,我也不敢亂打聽。”張嫂說。
“行,我直接打電話問吧。”秋仲武匆匆掛掉了電話,索性直接打給了老爺子,“爸,白山鎮的事情,您聽說了吧?這個事情,沈家不會善罷乾休的。”
秋老爺子歎了口氣說:“是啊,沈家子弟就死了兩個,沈青雲,沈檸,還有他們帶去那些人,這個事鬨大了啊!”
秋仲武說:“瑩瑩也牽扯進去了,我們秋家也有乾係,現在,隻能我們秋家主動提出,給她和沈紅雷正式訂親,然後把婚期確定,才能讓沈家不至於遷怒於秋家。”
秋老爺子沉吟著,並沒有直接答應。
“爸,您不能再縱容瑩瑩了,她這樣任性,會拖累整個秋家的。”
秋仲武急了,顧不掩飾:“這些年來,因為秋瑩母女,秋家一直遭受莫家打壓,我也是因為莫家使絆子,才到臨海縣的,要不然,我是可以進東海市的。還不都是被她們拖累的,您還要我們一直被她拖累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己經完全不掩飾對秋瑩的憎惡了。
秋老爺子有些澀然說:“仲武,她是你大哥唯一的血脈。”
“大哥是您兒子,我就不是?”
這時,秋仲武也是有些壓不住心頭的急躁,惱火的說:“您從小就偏心大哥,孫輩中,也是疼大哥的孩子的,可瑩瑩終歸是女孩,要出嫁的!您偏心,得有個限度!”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仲武,你讓我很失望啊!”老爺子歎了口氣,接著又說:“瑩瑩要嫁人,也是看她自己的意思,她不想嫁沈紅雷,誰也彆想勉強她。”
本來,老爺子想跟他講一講關於災難紀元和變異物種的事,也懶得再說了,這個兒子沒什麼遠見,鼠目寸光,又自私自利,所以,多說無益。
秋家的產業,還是讓秋瑩打理,銀河集團未來的發展方向,由秋瑩掌控就行。秋老爺子決定,正式將銀河集團的股份轉到秋瑩名下,他相信在災難紀元來臨,隻有這個孫女才能給秋家找到一條生路。
有關災難紀元降臨,他其實也聽到一些風聲,還聽說國家開始儲備物資,但都沒有秋瑩知道得這麼詳細,在得知淩凡把一些京城世家子弟叫到白山鎮,準備收集變異物種資源的時候,他就嗅到了巨大的商機。
老爺子清楚,隻要能摻合進去,秋家絕對能步上一個新的台階,而且逼秋瑩嫁給沈紅雷,也未見得就能讓沈家把秋家放在眼裡,遠遠不如秋家跟淩凡這些人搭上關係,那個京城世家子弟,每一個的能量,都不比沈紅雷弱,每一個人背後的家族,都不比沈家弱。
在這種時候,秋老爺子覺得真要是聽了秋鐘武的話,逼秋瑩嫁給沈紅雷,就是他的腦子進了水。
當然,要他現在開口說,同意秋瑩嫁給殷東那個漁民,也是不可能的。
就這個出生在大灣村的一個漁民,家貧如洗,還帶著一個兒子,哪哪兒看著,都配不上他孫女兒,真要是讓他孫女嫁過去,他的老臉還要不要?
被秋老爺子嫌棄的殷東,坐中二少年王二俊的摩托車,披星戴月的回到了大灣村,到家後,王二俊還興奮得不行,一臉崇拜的問:“東子哥,收我當個徒弟不?”
“滾回去睡覺!”殷東受夠了這小子一路上大呼小叫,耳朵都快長繭子了,不想答理他,直接開門進屋去了。
老道士帶著小寶並沒有回來,顧文也沒回來,他連燈也懶得開,直接躺到床上睡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殷東被屋裡一陣悉悉萃萃的聲音吵醒,一睜眼,就見小猴子捧著一個嬰兒拳頭大的杏子,蹲在椅子上正啃得歡快。
“臥槽!小金毛,這麼大個的杏子,你在哪裡弄到的?”殷東好奇的問道。
小金毛從背後摸了一顆杏子扔過來,扔到床上,被殷東一個抄手,接在手裡,咬了一口,味道鮮美異常,分明就是蘊含了靈氣的靈果!
殷東吃了一顆黃燦燦的杏子,頓時感覺腹中騰起一股暖流,朝著四肢八骸蔓延而去,很快,精神大振,饑餓感也消除了。
“這是好東西啊!小金毛,我們多摘一些回來吧。”殷東來勁兒了,馬上從床上跳下來,卻聽外麵響起一道驚惶的叫聲:“東子,不好了,出事了!”
殷東心裡打了一個喀噔,朝外看去,卻見王海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臉的驚慌,像是被誰打了架,身上還帶著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