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姣好的臉龐上,陰沉得嚇人,真想給殷東一耳光,可是大金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她用力攥了攥拳頭,又森然道:“你敢跟姓黃的那個肥豬合起夥來耍我們?殷東,你就不怕賠上你父子的性命?”
殷東的臉色一寒,凜然道:“我還真不怕,有什麼手段,你們都使出來好了。”
大金似乎察覺到殷東了憤怒,低嗚著,弓起了後背,作勢欲撲。
“你等著!”
柳曼怕了,倉皇跑了出去,衝到院門外,看到黃司仁父子,她上前一把抓起兒子的手,豎眉怒目瞪著黃司仁,罵道:“你敢騙我!你還想要兒子,做夢!小斌,走,跟媽回去!”
說著,她用力一扯,卻不妨黃斌猛的抽回了手。
柳曼愕然看向八歲的兒子,喝問:“你不想跟媽媽回家,要留在這個破爛的漁村,弄得一身臭不可聞的魚腥味嗎?”
黃斌紅著眼圈說:“不是你要我跟爸爸的嗎?你說爸爸搶走了我的監護權,你隻能帶走姐姐,我必須要跟我爸。你還說,等過段時間,你再想辦法接我回去。”
柳曼沒弄懂兒子的意思,強勢的說:“不用等過段時間,現在你就跟媽回去!”
“把我帶回去,當你的籌碼,來要脅我爸,是吧?”說著,黃斌吼了起來,眼淚也終於忍不住滾落。
“啪!”
柳曼氣急敗壞的甩了一耳光,狠狠的打在黃斌的臉上,驚怒道:“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
黃司仁沒防到她突然動手,慢了一拍,等到兒子被打了之後,才抓住她的手腕,吼道:“你夠了!彆使孩子撒氣!”
“死肥豬!彆假惺惺的裝好人了,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孩子?彆讓我惡心了!”柳曼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嫌惡之色,讓黃司仁終於明白了,她打心底就嫌棄自己,憎惡自己,從沒愛過他,愛的,隻是他黃家子弟的身份。
黃司仁心冷透了,連跟這個女人吵架的興趣都沒有。但是黃斌不乾了,憤怒的吼道:“你不許罵我爸爸!”
“啪!”
柳曼又甩手想抽兒子耳光時,被黃司仁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隨即,他語氣低沉的說:“彆再撒潑了,走吧,在孩子麵前,給你自己留點臉。”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彆以為騙我把兒子送來,這事就算完了,”
“你說這些一點意思都沒有,柳曼,走吧,”
“我當然會走!我們,己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柳曼輕蔑的看了黃司仁一眼,再看向憤怒的兒子,一扭身走了。
看著柳曼上了車,駛離開村子,黃司仁拍拍像木樁子的兒子,笑道:“好啦,兒子,我們現在開始寄人籬下的生活了。”
黃斌本來看到媽媽走遠了,不見了,心頭憤怒被悲傷取而代之,結果,耳畔響起爸爸這番話,頓時淩亂了。
寄人籬下?
他的爸爸混得這麼慘了嗎?
黃司仁又衝著四周圍觀的村裡人,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兒子,仿佛剛才根本沒跟柳曼大鬨過一場,態度相當自然。然後,他從才嫂懷裡把小寶抱過來,笑著說:“小寶,這是小斌哥哥,要不要哥哥住你家?”
“要。”
小寶愉快的答應了,然後伸出小爪子,輕輕的碰了碰黃斌被打腫的半邊臉,軟萌的說:“哥哥,痛!”
黃斌這時才感覺到臉上的痛,“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寶眨了下眼睛,從從罩衣的口袋裡摸了一塊軟糖出來,遞給黃斌說:“吃,不痛!”
黃司仁看兒子沒動,笑著替他接了過來,又說:“哥哥想去淩叔那裡玩,小寶讓你爸送我們去,好不好?”
“好!”小寶看到黃斌臉都被他媽打腫了,同情心泛濫,格外的好說話,扯著嗓子就喊:“耙耙,走!”
殷東己經從院子裡走了出來,笑道:“走哪裡去啊,天都黑了。”
小寶很認真的說:“哥哥,看蠢蛇!”
黃司仁也在旁邊說:“我剛才跟淩凡打了招呼的,他說隻要你送過去就行。”
聞言,殷東就沒再說啥,走了兩步,看到才嫂身邊的蘭子,就把小丫頭也帶上了。
上了快艇,黃斌這小子也興趣起來,被媽媽拋棄的悲傷,一下子忘到了爪哇國,還主動湊到殷東旁邊,看他開快艇。
“想開嗎?”殷東看了這小子眉眼透著機靈勁兒,也挺喜歡的。
黃斌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驚喜的問:“我行嗎?”
殷東笑著開了個玩笑:“男子漢,必須行嘛!”
坐在小寶的特製座位裡的蘭子,細聲細氣的說:“東叔,我也要開。”
黃斌馬上說:“不要吵!女孩子一邊玩去!”
小寶被黃司仁抱著,就在旁邊,小爪子夠不著,直接一腳踹在黃斌後腦勺上,嘴裡還嚷道:“欺負姐姐,要打!”
黃斌被踢懵了,扭頭,看到他無良老爸嘿嘿的笑著,氣壞了:“他踢我,你還笑!”
殷東笑著給了小寶一栗了,笑罵道:“小壞蛋,不許欺負哥哥,聽到沒有?”
小寶摸了摸腦門子,委屈極了:“痛!”
“不打痛一點,你記不住!你那一腳踢得哥哥好痛,知道嗎?”殷東教訓完兒子,就去教黃斌開快艇了。
到了漁場之後,小寶一見淩凡,就撲了過去,撅著小嘴告狀:“哥哥壞,耙耙打寶寶!”
接觸久了,淩凡也挺會猜小寶話裡的意思,一聽就懂了:“小寶教訓壞哥哥,又被你爸給打了,是不是?”
小寶用力的點著小腦瓜,撅著嘴說:“壞哥哥,給蠢蛇吃掉!”
淩凡笑道:“你爸打的你,乾嘛要把哥哥給蠢蛇吃掉啊?淩叔把你爸扔去給蠢蛇吃掉,好不好?”
小寶扭頭,瞅了一眼他爸,又說:“不要!蠢蛇吃,壞哥哥。”
黃司仁笑著推了兒子一把,說道:“小斌,快認個錯吧,要不然這小壞蛋把你扔給大海蛇吃掉了。”
黃斌吃驚的問:“真有大海蛇?”
“老淩,海蛇又開始狂躁了,喂食也不管用,得把東子找來看看!”有個軍官揚聲喊道。
殷東其實己經感應到了,海底靈穴的那條海蛇仿佛感應到了什麼危機,像籠子裡的困獸陷入了一種驚恐之中。
它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