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殷東心頭也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那個珊瑚礁峽穀底下的,該不會都是跟章魚怪一樣,因為躲在那個地下河裡,逃過災難紀元之劫的史前生物吧?
“杞人憂天!”在心裡吐槽了一下自己,殷東卻沒法讓自己變得輕鬆,看李明不緊不慢的動作,都恨不能找根鞭子抽他,催他快點。
檢測結果,會是什麼樣的呢?
殷東神不守舍,吃烤章魚片,把竹簽子也一起嚼巴嚼巴,咽進去了。等了好久,他都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才聽到了……
砰!
突然一聲悶響,有一台設備發出爆裂的炸響,隨後耀眼的電蛇火花爆閃而出,很快,蔓延到旁邊的設備,電線燒糊的味著伴著濃煙迅速在房間裡彌漫開來。
房間裡的儀器設備很多,還有不少試驗用的材料是易燃易爆的,都散亂的堆放在設備旁邊,此時,電蛇火光蔓延,它們也被點燃引爆了,整間房子頓時成了一個巨大的炸藥桶似的,讓殷東毛骨悚然。
“快走啊!”
殷東一腳將發呆的黃司仁踹到門外,再跑過去把同樣發呆的李明拽出來,這時候,他們離門較遠了,而房間裡隨時都可能發生一次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他果斷帶著李明破窗而出,直接從二樓跳向後院的草坪。
他們的身體剛從窗中出來,身後的房間裡就“轟”的一道巨大的爆炸聲響地,整個房間都炸開了,爆炸波衝來,狠狠的撞在殷東後背上。
與此同時,殷東手上一用力,把李明拋飛出去。他自己卻被爆炸波撞上,像風箏一樣歪歪斜斜的飛上半空,又砸落在院中的一棵香椿樹上,剛好把脖子卡在了樹杈間。
殷東都顧不上把卡住脖子的樹杈扯斷,就驚急的扭頭去看,爆炸波己經把二樓的那間房整麵牆炸掉了,天花板也沉陷了,而且房間裡的火勢還沒有滅,刺鼻的氣味伴著濃煙迅速彌散開來。
旁邊房間的電線也起火了,還有好些堆放在各個房間裡的裝修材料,也被引燃,使得火勢蔓延得很快,整棟樓都被大火包圍了。
前院,湧來好多村民,王海冬正激動的說:“我就聽到一聲爆炸,突然起了火,然後火勢就蔓延開了,根本來不及救火!”
顧文抱著嚇壞的小寶,在爆炸剛起時,就衝到了彆墅旁邊的山坡上。此時,正站在一塊大青石上,俯視著下方起火的小樓,臉色青白不定,心跳如鼓,覺得好邪門,怎麼突然就起火了呢?
小寶嚇得不輕,小臉兒煞白,這時也搜尋到殷東的所在,小爪子指著那個方向,帶著哭腔說:“耙耙,吊!”
顧文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姿態怪異的殷東,嚇了一跳,東子怎麼像是脖子卡在樹杈上,像個吊死鬼一樣掛著?
他正準備跑過去,身形欲動時,看到殷東伸手扯斷了樹杈,從樹上跳了下來,才鬆了一口氣,原地站著沒動。
黃司仁也氣喘籲籲的爬了上來,驚魂未定的說:“怎麼就突然爆炸了呢?太邪門了!是不是老天爺不想讓李明的檢測結果出來,怕他泄露了天機?”
“什麼見鬼的天機……”
話到一半,顧文卡殼了,真是有些邪門啊,李明說的要不是胡話,還真是揭開了一個驚天秘密,而他檢測殷東的血,如果能進一步的印證他之前那番話,豈不是就是泄露了天機?
“文子,你也覺得有可能,是吧?”黃司仁哭喪著臉問。
顧文定了定神,說道:“彆自己嚇自己了,什麼災難紀元,老李就是說胡話。天才跟瘋子就是一線之隔,他這種研究狂人,還有他老師那個瘋子的瘋病傳染,他現在也瘋了。瘋子的話,不要信。”
“可是怎麼會突然爆炸起火呢?”黃司仁嚇壞了,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像一隻嚇壞的肥鵪鶉,瑟瑟發抖。
顧文不耐煩的說:“村裡電壓不穩,老李的設備燒了,起火後引爆了全部,不是很正常?誰讓他把所有的設備都堆在一個房間,還堆了好多的材料。”
他的推測基本接近事實,黃司仁也覺得有道理,卻還是搖頭:“沒有這麼簡單的,文子,我覺得這是一個預兆……”
“夠了!彆神神叨叨的,這就是一個電壓不穩引發的意外事故,或許還有電源插座漏電什麼的,僅僅是個意外,你不許再提什麼檢測,今天沒人做過檢測,懂?”
顧文有些心浮氣躁了,語氣不善,眼神也極為淩厲。
黃司仁聽了一怔,隨即平靜下來,苦笑道:“懂了。文子,碰上事兒,老哥還是不如你能沉得住氣啊!”
“那是因為你沒有看到那個峽穀啊……”顧文幽幽的說著,說到後來,聲音被山風吹得飄忽不定,聽得有些不清楚了。
“什麼峽穀?”黃司仁驚疑的問了一聲,又壓低了聲音說:“東子在哪裡殺死的章魚怪?該不會是村外到灰島的那一片海域發現的吧?”
得說,這個奸商腦子轉得太快了!
顧文看了他一眼,眼裡透著讚賞,卻道:“東子沒有殺什麼章魚怪,你不要胡亂猜疑了。”
黃司仁看看左右,低聲說道:“文子,我們是一個師門的師兄弟了,你跟我還有啥可保密的。跟我說實話,讓我心裡也有點數吧。”
“反正事情很嚴重,比海底靈穴裡那條大海蛇嚴重多了,我這麼說,你懂了吧?”顧文歎了一口氣,抓了抓頭發,苦惱的說道:“李明那個瘋子說什麼胡話,弄得老子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殷東現在也是跟顧文一樣的心情,覺得心裡陰影麵積簡直都無法計算了。
他從樹上跳了下來,就看到李明失魂落魄的,朝著還在起火的小樓走去,趕緊上前一把扯住李明,沒好氣的說:“你今天真是瘋了吧,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胡話,現在又跟掉了魂似的,沒看到樓裡的火勢正大啊!”
李明掙脫不了,就望著二樓被炸毀了整麵牆的那個房間,腿一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兩眼無神的說:“完了,老師的一輩子的心血,都完了……我是個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