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隊長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但是並不想當著其他的警察拆穿,隻想單獨問殷東,所以堅持要送殷東回大灣村。
離開縣城後,秦隊長不時的看一下殷東,而這時候的殷東歪靠的車窗上,心頭正翻騰起洶湧的波濤。
老騙子師父還真不是吹牛,可能真如他自己所說,是個遊戲風塵的高手,而不僅僅是個坑蒙拐騙的神棍,要不然,他教出來的胖子,不可能從血刀手底下逃出來。
要知道前世胖子死時,己經是幾年之後了,血刀的實力肯定比今天更強,換言之,胖子的實力比今天的老狼更強。
而胖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殷東微微搖頭,現在的胖子才剛有了後媽,那惡毒女人還沒把胖子老爹迷昏頭,表麵上還對胖子籲寒問暖,不過等明年她給胖子生個弟弟之後,就會把胖子趕出家門了。
等到胖子去了師父的道觀,還以為道觀是廢棄了,收拾收拾,找了個破道袍穿上,就假冒起道士,開始騙香客們的錢了。
直到師父帶著他回到道觀時,把胖子收入門下,才教他跟胖子修煉,也就是說胖子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超越了老狼如今的境界。
“胖子還真是個天才啊!”殷東喃喃說道。
“什麼胖子?”
秦隊長的聲音在車裡響起,才讓殷東意識到說漏了嘴,沒興趣解釋,隻淡淡的回了句:“跟你沒關係。”
秦隊長也沒糾結這個問題,又換了個話題;“那個老狼是什麼情況?”
殷東斜了他一眼,反問:“你還想抓捕老狼?”
“這個要看情況吧,今天的事情鬨這麼大,肯定得有個交待啊。”秦隊長歎道。他清楚老狼那樣的高手,一般的警察根本抓不住,就看上麵怎麼安排吧,反正總不能放任老狼這樣的危險人物不管吧。
殷東沒接話茬,這是警方的事,跟他沒關係。他得算好了日子,去找師父了,有那種每一根眼睫毛都空了的老騙子師父當靠山,他被彆人欺負的機率就要小多了。
況且,還有胖子,修煉師父教的功法,都能有那麼快的修煉進度,要是換成了“天龍真解”,那速度不得跟坐火箭一樣啊,回頭等胖子修煉成了大高手,他也多了一個靠山。
嗯,靠山這種東西,還是多多培養一些比較好。
殷東愉快的決定了,等小寶滿周歲了,差不多是他前世碰到師父的時候,就可以去五夷山找師父去了。
秦隊長一直關注著殷東,看他表情變化如此豐富,此時更忍不住笑了,不禁問:“東子,你笑得這麼猥瑣,到底是在笑什麼?說出來,讓秦哥也替你樂一樂嘛!”
“誰笑得猥瑣了?”
殷東翻了個白眼,又幸災樂禍的說:“我就在笑你們要倒大黴了,血刀好像是一個什麼組織的,就不知道他死在臨海縣城,他背後的組織會不會來臨海縣報複,到時候你們警察肯定得焦頭爛額吧。”
這話說得秦隊長心頭一凜,緊張的問:“你不是開玩笑?這不會又是你偶爾聽什麼算命的說的吧?”
殷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好氣的說:“不信拉倒,就當我沒說過吧。”
秦隊長忙說:“東子,這個事情很嚴重,你跟秦哥說清楚一下,究竟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我這回不是聽算命的說的,是血刀跟老狼說話,被我偷聽到了。好像老狼跟血刀都是一個組織裡的,老狼救了一個什麼女人,才被組織的人追殺。他們也就說了幾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殷東停了下,又瞅了他一眼,認真的說:“算命的說你命堂發黑命不久矣,你最好還是信一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要說秦隊長之前還真是不把這事放在心上,此時,他心裡就有些打小鼓了,很是忐忑的問:“東子,你說得再明白點,彆說得雲遮霧繞的。現在,就算你說得再離奇,秦哥也肯定相信你。”
殷東倒奇怪了:“你真信我的?不覺得這是迷信?”
“發現這世上真有古武者,秦哥現在什麼都信了!以前,我家老爺子的一個道士老友,就說過我命裡有一個死劫,算算時間就是今年了。我覺得那就是個老騙子,還把我爺爺讓他畫的一道符給扔了。現在想想,那個老道士或許也是個高人呐!”
秦隊長說著,重重的歎息一聲。
聽著,殷東心頭一動,顧叔也說過他爺爺跟他師父認識,秦隊長的爺爺那位道士老友,該不會也是他師父吧?
殷東試探的問道:“你爺爺的那位道士老友長什麼樣?”
秦隊長說:“外表嘛,倒還是一派得道高人的樣子,白發長須,左眉毛上還有一個黑痣,大冬天都是一身青色道袍,挺能吹牛的,跟我爺爺胡天海地的瞎侃,我當時聽了就覺得太荒涎了。所以,我爺爺讓他給我畫個符,我就出門就給扔了。”
他喋喋不休的說著,完全沒有發現殷東心頭像驚濤駭浪般翻騰。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秦哥爺爺的道士老友,還真是他師父!
前一世,他碰到師父,真的是偶然嗎?
他的心頭一跳。
在秋瑩第一次到大灣村的那天,他就有這種詭異的感覺了。
當時,他剛從海裡浮出來,乍然間,看到了秋瑩站在岸上,莫名的想起了一段話,而那段話是寫在一張發黃的書頁上,而那張書頁就是師父用來包裹神秘貝殼的。
“天更黑了,像是有黑霧從她身後的海麵上席卷而來,從天空的雲層中有一縷月光灑下,恰好照亮了她所在的礁石,黑暗與光明的碰撞,伴著海風的呼嘯,在這一刻都成了她的背景,給她籠上一層神秘的氣質,她隻要安靜的站著,就己經美得驚心動魄了……”
這一段文字,就是他看到秋瑩的那個刹那的畫麵!
他就在懷疑,秋瑩跟他的重生,是不是有某種聯係的。
同時,他當時心頭極為不安,總覺得一直有雙猥瑣的在偷窺。
他甚至懷疑自己成了某個未知存在的提線木偶……比如他那個無良的老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