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之後,他們來到楊百祥的出租屋,因為死過人,這間屋子並沒有人租,房東看到警察再次上門,忍不住抱怨了一通:“姓楊的那個死鬼,死哪裡不好,非要死在這裡,害得我這房子也成鬼屋,來租房子的人一聽這裡死過人,都不肯租,房租打對折都不肯。”
羅隊長不經意的問道:“楊百祥死過之後,有人來看過房子嗎?”
房東怨氣滿滿的說:“剛開始的時候還經常有人來看房子,現在鬼屋的名聲傳出去了,就再沒有人來過了。”
殷東記憶裡,楊百祥的那顆金珠是藏在折疊床中空的床腳中的,他把小寶遞給了羅隊長,把折疊床翻起來,果然在其中一個床腳裡,發現了用透明膠粘在裡麵的紙包。
他並沒有直接把紙包拿出來,而是把小寶和鵬鵬抱著,退到一邊,讓羅隊長和周副局長過來看。
果然,紙包裡就是一顆金珠!
羅隊長和周副局長下意識對視了一眼,儘管他們心裡己經相信了殷東的消息來源可靠,但是在看到金珠的刹那,還是覺得震驚了。
“看來,道聽途說也有可信的時候,周局,羅隊,後麵的事情,我就不摻合了,天不早了,小寶得睡覺了,我先走了啊。”殷東打了聲招呼,抱著小寶轉身走了。
剛走了兩步,就聽周副局長一聲斷喝:“站住!”
殷東扭頭,臉色平靜的望來,一副人畜無害的無辜表情問:“還有事嗎?”
周副局長遲疑了一下,終於說:“算了,沒事,噢,你順便把鵬鵬給我帶回去吧。”
小寶一聽,小爪子衝鵬鵬虛抓了兩下,喚小狗一樣,奶聲奶氣的說:“哥哥,來!”
鵬鵬立刻歡快的撲向了殷東,還提了個要求:“我要跟小寶弟弟一起睡。”
看到這一幕,周副局長目光微閃,說:“東子,就麻煩你幾天幫我看鵬鵬幾天吧,要不然……老太婆又要嘮叨了。”
殷東捕捉到他眼神變化,以及語氣中明顯的停頓,稍稍一想,瞬間明白了他內心的真正的擔心——周琳的失蹤,發生在他偵查這個修理廠縱火殺人案時,不管跟這個案子有沒關係,他都有心理陰影了,現在要重查這個案子,不免要擔心會連累小孫子。
這個案子是經周副局長的手結案的,但他發現有新的線索,就毫不猶豫的要重查,這等於是打自己的臉。對於這個老警察,殷東是打內心裡敬重的,也願意替他分擔壓力,當下,說道:“沒問題,我帶鵬鵬去文子家住幾天吧。”
周副局長明顯的神情一鬆,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擔。
殷東頓時明白自己沒猜錯,心情不免有些沉重,跟同樣心有所悟的羅隊長對視了一眼,他便恢複了之前的懶散,故意開玩笑道:“要不要讓大侄子曠個幾天課,跟我去玩?”
羅隊長竟然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這個真可以有!等下我就給你嫂子打電話,讓她帶兒子到文子家找你。”
原本以為羅隊長就是說笑,殷東也沒當真,沒想到等到第二天早上,羅嫂就帶著兒子來了顧家,同時電話鈴聲也把還在睡夢中的殷東吵醒了。
“東子,你嫂子帶兒子來了,你趕緊給我安置下。等下有行動,我的手機就不能聯係了,你還有沒什麼要提醒的?”
羅隊長的電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殷東還有些睡意惺鬆的眼神一下子銳利起來,猛的坐起來,嘴裡卻懶洋洋的說:“還有啥提醒啊?該說的,都說了。嗯,讓周局悠著點,一大把年紀了彆往前衝。”
“嗯,我會跟周局說的,就這樣了,我要掛了。”羅隊長說完,匆匆掛了。
殷東迅速穿衣下樓。
己是早上八點多,殷東主要是昨晚照看倆孩子睡晚了,起得晚了點。此時下樓,發現大家都起來,在吃早餐。
除了顧文這個主人,黃家兄弟沒走,李明跟王海生姐弟也在。而王海嬌帶著倆孩子在吃早餐,小寶坐在王海嬌腿上,小腦瓜正在她胸前的聖女峰蹭著,蹭一下,那幅度實在驚人的峰巒不停顫動,讓殷東的目光下意識的飄了過來。
殷東的目光,沒能逃過王海嬌的眼晴,讓她嬌羞無限,內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竊喜,但是一想到他定製的金珍珠首飾是送給彆的女人,眼神頓時又黯淡了。
而這時候,羅嫂帶著兒子跟著傭人進來了,殷東拽著顧文迎上去說:“嫂子來就太好了,文子要訂婚,家裡也沒個懂縣城婚嫁規矩的女人來操持,羅隊說讓嫂子來幫忙,我還以為他開玩笑的。”
長得十分清秀的羅嫂,穿一身紫色小碎花的套裙,表情有些忐忑。她其實也不是太懂為什麼來,隻猜到羅隊長這次的任務很危險,讓她帶兒子來顧家住兩天,要不是擔心兒子遇到危險,她是不願意來陌生人家裡的。
顧家在整個縣裡名氣很大,這一帶是縣城的富人區,沒有公交車,白天晚上都很清靜,一路上連出租車都很少看到。羅嫂帶著兒子坐出租車來的路上,心裡就開始打退堂鼓,很擔心到了顧家連大門都進不了。
還好,顧家門衛己接到通知,直接就讓他們母子進去了。
此刻,再聽到殷東熱情洋溢的話,羅嫂算是安心了,但也有一些恍然:難道她猜錯了,自己不是帶兒子來避禍,而是來幫忙的?
顧文己經聽殷東大致講了一下情況,也跟著附和:“是啊,羅嫂,你能來真是太好了。這是大侄子羅鬆吧?鬆子,來叔家裡不要客氣,隨便點。”
羅鬆也是個清秀少年,長得更像媽媽一些,不過眼神靈活,看得出顧文和殷東都是很真誠的,不由咧嘴笑了:“東子叔,文子叔,我爸跟我提過你們,說你們可厲害,要是我能跟你們學個一招半式,就好了。”
顧文就笑道:“臥槽!羅哥太陰險了,這是打著讓你們來幫忙的幌子,讓你偷師來了啊。”
說著,大家都笑了起來,羅嫂的緊張拘束感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