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緊張,恐懼,不可置信……
無數負麵情緒湧了上來,吳冬林甚至有棄船而逃的衝動了。但是,他忍住了,比水性,他一定比不過殷東,否則,殷東不會那麼快就解決了下水的那一批手下。
隻有在船上,才能殺死這個魔鬼!
吳冬林眼裡閃著一股瘋狂勁兒,繞到儲存艙,將一個密碼箱打開,裡麵赫然是一個定時炸彈,他迅速把炸彈定到一分鐘之後,然後把儲存艙裡堆的罐頭箱子推倒,再從藏在艙門邊。很快,一道人影出現在儲存艙門口。
是殷東!
這一刻,吳冬林激動極了,隻要殷東進來,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去,把艙室門關上,炸彈就該爆炸了,整個艙室連同殷東會一起炸得粉碎,而他隻要及時跳海,就不會有事。
旋即,吳冬林眯起了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殷東,等到殷東進來,他像草裡躥出的毒蛇一樣,猛的身艙門外躥去。
“砰!”
突然,吳冬林躥起的身形,飛起一道血光,整個身體猛的砸在地上,他抓槍的右臂隨著一把菜刀掉在地上,而後被殷東一腳踩在腿上。
吳冬林努力地壓下心頭的震驚,但那瘋狂跳動的眼皮出賣了他內心的驚恐。他完全想不到殷東的反應竟然這麼快,他有心算無心,竟然也沒能成功逃脫。
但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定時炸彈快爆炸了!
“顧文己經被我手下人抓住了,你不想要他的命了嗎?”吳冬林努力壓下心頭的驚恐,竭力表現得有恃無恐。
“是嗎?”殷東眉頭上挑,語氣聽不出喜怒。
自以為詐到了殷東,吳冬林繼續忽悠:“到現在顧文都沒有出現,難道你不奇怪嗎?拿開你的腳,我讓人把顧文帶過來,從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你配麼?”
殷東忽然笑了,譏誚道。剛才,乍一聽吳冬林說顧文被他手下人抓住了,他還真是嚇了一跳,幸好他不動聲色,吳冬林自己露了餡,這條瘋狗做夢都沒想到顧文回了縣城。
看到殷東譏誚的笑容,吳冬林心裡劇烈一震,更加的不安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餡,但顯然殷東能確定顧文並不在他手上,他想騙殷東放自己出艙室,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吳冬林的左手猛然伸出,抓過掉在旁邊的槍,抬手朝殷東要射,卻被殷東一腳踩在左手上,“哢嚓”整隻手掌的骨頭都斷了。
但是吳冬林強忍著劇痛,斷臂和兩腳同時用力,身體奮力向前一躥,滾到了艙室外,再猛的跳起來,就要往海裡跳時,身後的儲存艙轟然爆炸。
吳冬林感覺身體被一股巨大的衝擊波撞來,在爆碎,他的臉上猙獰扭曲,卻在笑著。就算他殘廢了,但是殷東得死!
“你跑得了麼?”
耳畔,忽然傳來了殷東的聲音,吳冬林差點以為是幻聽了,努力的轉頭去看,看到殷東站在就在身側,宛如鬼魅一般懸浮。他眼裡戾氣上湧,橫肘一搗。
砰!
撞擊的悶響傳來,吳冬林隻覺自己的手肘像是撞在石板上,反震力險些把他肘骨震碎了。
就在這時,殷東一掌抓住,如鷹爪扣在吳冬林的咽喉上,“哢”的一聲捏碎了,然後順手一甩,像扔破麻袋一樣將他甩進爆炸波中。
與此同時,殷東像一隻海鳥掠向水麵,入水之後,像旗魚一樣迅速朝灰島方向暴衝而去。
爆炸之後,一團巨大的蘑菇雲帶著海水衝天而起,船體碎片隨著衝起的海水散開,灑落在海麵上,船上那些沒被殷東殺死的人,也都死在這場爆炸中,在那些船體碎片中散落著許多屍體殘骸。
過不多久,從白山鎮方向來的的海警巡邏艇趕到,把現場的圖片拍攝之後發回,確定是接應吳冬林的船,並且找到了吳冬林及其手下的人屍體殘骸,對於他們的死因,以及船體爆炸的原因,海警們初步認定是船上攜帶著炸藥,因保存不當而爆炸。
這個結論,很快傳到了白山鎮,羅隊長立馬給殷東打了個電話。
“東子,吳冬林死了,他的那條船爆炸了,在從縣城到你漁場的路上,離灰島不遠了,你們還真是命大啊!”
聽到羅隊長這麼說,殷東就笑了,附和說:“是啊,我的運氣真好,剛睡了個午覺起來,就聽到這個好消息。”
“……滾!”羅隊長罵了一聲,很想把電話給摔了,虧得他都替這小子急出一身冷汗,結果這小子竟然在睡午覺……他都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了!
“吳冬林是真死了嗎?”
殷東忽然意識到,自己表現得是不是太平淡了,決定描補一下,裝出很疑惑的語氣,“羅隊,你再說一遍,我剛睡醒,腦子不是很清楚,沒聽清楚。”
“少給老子裝!”羅隊長笑罵了一句,把海警方麵傳來的情況,給殷東說了一下,基本跟殷東猜測得差不多,警方肯定會以意外船上攜帶炸藥意外爆炸結案,不會再深挖了,更不可能查到他的頭上。
嗯,世界安寧了。
殷東愉快的想。
羅隊長來了電話之後,李明跟顧文都打了電話過來,對於前者,殷東隻是表現出驚訝,而顧文打來時,他隻說:“回來再說吧,你那邊還是小心點。”
顧文在電話那頭說:“嗯,我會小心的,你也小心,吳冬林能從看守所順利逃出來,還能有船接應他逃到海上,船上竟然還攜帶炸藥,這裡麵絕對有黑幕,他雖然死了,可他背後那位,未必就會善罷乾休。”
殷東說:“你能想到這一點,真不錯了,那你自己更要小心,你才是他的目標。”
“東子,我可能要留在縣城一段時間了……我媽病了,精神失常了,我送她來醫院了。”顧文忽然說,停了下,似乎怕殷東誤會,又說:“不是我乾的,她聽說吳冬林從看守所逃了,就嚇得精神失常了。我不能不管她……她終歸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