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主任，今早接到幾家監理公司打來的電話，他們想聘請四位講師，為他們公司展開集中培訓。”

“甚至還有三家小監理公司聯合發來邀請。”

餘爽上班後，前台小姐姐寧歲安過來彙報。

“對方報價沒有？”餘爽問道。

寧歲安搖搖頭說：“沒有呢，不過都留了聯係方式。”說著將一張紙條遞過去。

餘爽看了一眼，“省監，八一設計監理，市監理，泉監，高校基建……”

八一設計監理，這是徐穎所在的公司。

泉監，這是張毅和沈燁所在的公司。

高校基建……這八成跟方光亮或者程煥麗有關係了。

餘爽先給泉監公司撥打過去，接電話的是人事部的柳莎莎。

“你好，我是逢考必過的餘爽……哦，不好意思，柳經理，我們今年的任務比較繁重，馬上要投入二級建造師的備課狀態，恐怕不能為貴公司提供監理麵授培訓事宜，好的，回頭再聯係。”

“切，太摳了，才肯給四萬塊錢，夠乾啥的，連張毅的出場費都不夠！”掛掉電話後，餘爽吐槽道。

難怪張毅一直說泉監公司比較摳，單憑這個報價，以後不接泉監公司的官方生意了。

有了泉監的例子，餘爽也懶得繼續給其他幾家打電話了。

不用打，肯定一家比一家摳！

餘爽越想越氣，乾脆給張毅打電話彙報一下。

張毅接到電話時，剛把車停到工地上。

“啥玩意，我們公司想花四萬塊錢請我們去講課？擦，老子這麼不值錢的嗎，推掉！”

張毅聽完，當場就炸了。

泉監不當人啊！

老子雖然是泉監的員工不假，但是一萬塊錢，瞧不起誰呢？

鬱悶地推開辦公室，剛要跟沈燁吐槽兩句呢，結果他先開口了。

“你猜剛才誰給我打電話？”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上哪兒知道去。”張毅沒好氣地說。

“喲，誰惹你生氣了？”沈燁察言觀色，意識到張毅情況不對勁。

張毅搖搖頭說：“沒什麼，你繼續說。”

“柳莎莎……”

沈燁剛說出這三個字，張毅直接打斷說：“不去，沒空，讓她滾！”

“哈？”沈燁張大嘴巴，整個人都懵了。

“她一早給公司打去了電話，想用四萬塊錢請咱們講課。”張毅罵罵咧咧道：“四萬塊錢虧她好意思開口，有那個時間，伺候無憂班的學員多好？”

“才給四萬啊？”沈燁伸出四個指頭，也是滿臉的嫌棄。

“對，她跟餘爽報的這個數目！”張毅點點頭，問：“給你報多少？”

沈燁搖頭說：“她沒說價格，我也沒答應。”

去年二建團購課的事情，沈燁可是曆曆在目，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跟張毅關係鬨僵。

所以即便是柳莎莎打電話問，他也沒答應，隻說可以跟教培機構聊一聊，至於教培那邊會不會答應，他沒法保證。

畢竟“逢考必過”已經不是他和張毅兩個人單乾的時候了，公司還有一堆人要養活呢，運營成本擺在那裡。

“老張，多少錢才能開小灶？”沈燁問。

張毅說：“錢到位當然開小灶了，誰能跟錢過不去，隻是多少價位能讓我心動，我自己也不知道，哈哈哈！”

說完後，張毅感慨了起來。

“其實挺矛盾的，作為教培機構，我既希望學員能考過，又怕他們都考過，最理想的狀態是，今年考過一兩科目，明年再把剩餘兩科考過去，這樣既能解決招生問題，還不至於讓學員感到太坑。”

沈燁略有所思，讚同道：“確實矛盾，所以有什麼好辦法嗎？”

張毅笑道：“憑良心唄。”

監理四門課程，張毅的案例分析，徐穎的目標控製，這兩門課程無論是講義還是習題，都是張毅親自把關過的。

至於方光亮和程煥麗兩人主講的法規概論、合同管理，張毅做過細微的調整，這些調整不至於脫離大綱，但習題部份的命中率，會稍微弱於其他兩個科目。

畢竟法規和合同是完全靠背誦的課程，有些人甚至看一遍書，完全靠刷題也能順利通過，總體來說沒有什麼難度。

沈燁現在很少乾預教培內部的事情，對他來說，不參與，就是對張毅最大的幫助。

“昨天工地上的事，你聽說了吧？”

沈燁指安裝材料未經報驗擅自使用的事情。

張毅說：“平台都搭設好了，讓他們憑本事折騰唄，反正我們也隻是拿工資的。”

沈燁聽明白了，隨著公司的逐漸成型，加上監理和二建培訓的無縫連接，張毅對監理工作已經遠沒有當初那樣上心了。

正如他方才說的，乾好乾壞都是差不多的工資。

張毅之所以待在泉監，無非是個過渡而已。

也許等新監理公司開張後，沈燁某天也會離開泉監的。

“他們在現場溜達一會兒了，我也去看看！”沈燁感慨完畢，也不能繼續在辦公室裡坐著了。

作為總監，必須要時不時在現場露露臉。

畢竟昨天跟施工單位發生了小小的摩擦，當總監的要趁機給下麵人撐撐腰。

“我去二標辦公室看看他們資料搞得咋樣了。”張毅也起身。

兩人出門，沈燁去一標段溜達，因為他看到胡連獲三人正陪著牛德旺呢。

張毅推開二標段辦公室的門，發現隻有孫麗一個人。

“家欣呢，怎麼沒來陪你做資料？”張毅問。

孫麗臉一紅，低著頭說：“在一標段現場呢，他是負責人，也不能天天在這邊蹲著啊，否則一會兒一個電話的。”

“再說資料都做完了，暫時也沒有新資料了。”

“這麼快做完了！”張毅有些錯愕。

“嗯。”孫麗點了點頭說：“昨晚我們加班到11點，都做完了！”

話說小老弟你這麼心急做啥啊，那麼多資料，完全可以拖到趙萬年回來的。

以後還有啥理由來找孫麗啊？

這是人家倆人的事情，張毅沒繼續糾結。

“你的腳恢複的咋樣了？”

“好多了呢，昨晚師兄幫我揉腳了，師兄真的好厲害，竟然會捏腳……”

孫麗說到一半，趕緊閉上了嘴，因為她看到張毅的表情格外精彩。

壞了，怎麼一不小心把這個說出來了。

師兄可是叮囑過，這是兩個人的小秘密，不能告訴外人的。

可是……可是學長好像不是外人吧。

“那個什麼，學長，昨晚有個叫楊旦的學長來找你呢。”

張毅說：“楊旦我知道，他給我打過電話了，話說，我對家欣給你捏腳的事比較感興趣。”

“學長，我剛才說錯了，師兄沒給我捏腳的，再說我是腳心被紮，捏腳對康複沒有任何效果的。”

孫麗好像被煮了一樣，臉紅著做解釋。

隻是這解釋有點過於牽強，她自己都不信，何況張毅呢。

張毅笑了笑說：“也不一定，舒筋活血嘛，對康複還是有些作用的。”

“去年家欣被紮腳，我就帶著他去找老中醫捏了捏，還彆說，本來一周能下路，他三天就能下路走動了。”

“真的啊！”孫麗瞪起大眼睛說：“他昨晚就是這麼說的，說學長帶他找了個中醫……”

不是！

我就是順著你的話胡編亂造，隨口忽悠兩句而已。

老中醫能治紮腳？

最特麼把張毅秀到頭皮發麻的是，王家欣這廝把技師們吃飯的本事活學活用，拿來給紮腳的孫麗服務……

關鍵孫麗真信了！

這就很棒！

饒是張毅兩世為人，也被小老弟的騷操作秀瞎了眼。

小夥子，你很棒，在忽悠小姑娘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以後誰當師父都是未知數呢。

“學長，你說我幾天能康複啊？”孫麗滿懷期待地問道。

“呃……你最好還是問問家欣吧，這種事我還真不懂！”

張毅感慨著打開電腦，登入QQ後，將QQ個性簽名改為“聽說老中醫對紮腳後康複有奇效，真的假的？”

簽名修改後沒多久，立馬一堆人發來消息。

“哥哥，你在工地紮腳了嗎？”

隻要露露不去學車，大部分時間在網上衝浪，或處理網校銷售、客服相關信息，或瀏覽一些奇奇怪怪的網站學習新芝士。

“不是我，彆人紮腳了，我幫他問問。”

“哦哦，隻要你沒紮腳就行。”露露放心了，“晚上回來嗎？”

“回。”張毅回複完露露，徐穎也發來消息。

“昨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在工地紮腳了？嚴重嗎，打破傷風了嗎？唉喲，可憐的小弟啊，你怎麼這麼倒黴！”

張毅回了個齜牙笑的表情。

“穎姐放心，我沒有紮腳，幫彆人問的。”

“不是你，難道是沈老師嗎？”

“也不是他，工地上一個實習生。”張毅回複著。

“哦，那你告訴他，中醫對紮腳的康複意義不大，如果是崴腳了的話，中醫可能有些效果。”

“穎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嗐，我爺爺是老中醫啊，小時候我崴腳，都是他幫我弄的。”徐穎解釋著。

“義父，義父，你紮腳了啊？”

楊旦的消息又冒了出來。

“沒有，不是我，話說你沒在工地嗎，怎麼去上網了。”

“工地不是停工了嗎，我來縣城上個網。”

“哦，下班後在縣城等著，咱倆吃個烤串。”

張毅回複完楊旦，趕忙又給露露發了個信息。

“晚上在小區門口燒烤店吃，我帶個同學。”

“好噠~”露露秒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