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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肉酥而不爛，外形保持得很好。
但是表皮酥，裡麵的肉也軟了。
筷子輕輕一夾，一塊魚肉出現在筷子上。
李瀟把魚肉展示在攝像頭前麵。
“分層的魚肉！這技術太強了！”
“外麵的魚皮和粘在上麵的魚肉的酥酥的。”
“裡麵的魚肉不會乾的，不是柴的，而是嫩的，簡直！牛逼！”
感歎了一下火候，李瀟把魚肉丟進嘴茄的清新，尖椒的香辣，蒜香，蔥香，麻油的香味，啤酒的麥芽酒香。
各種各樣的香味撲麵而來，隨後才是他的味道。
番茄的酸甜可口，尖椒的辣味，啤酒淡淡的麥芽清甜和啤酒的微微澀味。
李瀟眼前一亮。
“香味很濃鬱，各種各樣的香味揉搓在一起，完全是一個整體。”
“口味層次感卻很分明，每個味道都有他的節奏。”
“有先，有後，就像一首曲子。”
“有前奏，有煽情，有高潮，有副歌，有結尾。”
“口感也超棒的，鯉魚上麵的魚鱗，經過油炸後，是脆脆的，吃起來的口感很特彆。”
“沾上醬汁，酸，甜，辣，鹹，脆。”
“肉質也非常好，外麵的魚肉酥到上天。”
“燜煮之後，帶著一點點的嚼勁，越吃越香。”
“裡麵的魚肉，很嫩，很鮮，絕對是剛剛抓上來的。”
“沒有養殖的那種土腥味，很甜，魚肉裡麵還有少許脆感，質感很好顯然是條老魚了。”
“如果滿分一百，我能給九十九分，扣的一分，是因為油稍稍多了一丟丟。”
“當然了，也不是故意扣分，主要是留個念想。”
“強力推薦大家來，如果真的喜歡吃魚，即便是搭飛機過來吃都非常值得！”
直播間。
“99分？”
“驚了！我懷疑主播被充值！”
“充值？不可能，小蠻腰上麵的老板的充值不了，就憑這小店？”
“99分，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主播給出最高的分數了吧！”
“這特麼是得多好吃才能拿到主播的99分？”
“飛機票已經買了，3點飛機，各位我先走一步！”
“好家夥，樓上土豪。”
“這家店確實好吃，好吃了快三十年了吧！”
“對，桂林人就沒不知道，好吃又便宜！”
·······
就在李瀟不遠的一桌上，一個頭發花白，穿著一級白色背心的老頭從塑料瓶中倒出一小杯提前勾兌好的茅台。
茅台的酒香很淡，這不是因為酒不好。
相反，這是難的。
酒氣凝而不散，香味全在酒液裡麵。
老人喜歡喝酒，卻不貪杯。
小小的玻璃酒杯，隻裝了三分之二。
聽到李瀟的介紹，男人拿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旁邊一個和男人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手中的筷子也停在碗裡。
他語氣有些驚訝：
“父親，你找來的直播？”
老人翻了個白眼，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我這店的生意，還需要找推廣？”
“看不起誰呢？”
聽到老人的話，中年人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色。
“不是父親你給的宣傳文案，那人能說得這麼好，那麼準確？”
老人臉上也浮現出疑惑，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或許是人家舌頭比較靈敏吧。”
“大漢國這麼大，人才輩出，每年總會出現那麼幾個驚豔的人物，有什麼好奇怪的？”
聽到父親的話，男人點了點頭。
“也對。”
他也夾起了桌上的陽朔啤酒魚，味道一如當年，沒有任何改變。
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爸，要麼就算了吧，你都和媽慪氣這麼多年了，也差不多了吧。”
老人似乎早有預料，自己兒子會說些什麼。
他沒有一絲驚訝，隻是輕輕地擺了擺手：
“30年的賭約，就差那麼幾個月也等不及嗎？”
聽到這個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年的借口，中年男人無奈地歎了口氣。
男人還想再勸，老人卻擺了擺手，語氣不善地開口：
“要麼閉上嘴吃菜，要麼現在就給我消失在我的眼前。”
男人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沒有敢繼續開口，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
那個到後台休息了一會的短發少女，很快又重新坐在那張簡陋的黑色長凳上。
又是一首流傳很廣的民謠。
這首要比之前的好了不好，而且由於難度很低。
不少喝了點小酒的食客，也隨著音樂的節拍，開始哼唱了兩句。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你為我梳妝
這夜的風兒吹
吹得心癢癢，我的情郎
直播間。
“哇，小姐姐的歌聲真的不錯。”
“還行吧，就ktv水平。”
“唱女生的歌還是可以的，男生就比較難了。”
“民謠適合女的還是太少。”
“不傷得撕心裂肺，不喝得爛醉如泥，壓根就沒有民謠的情緒。”
“有一說一，這位小姐姐的唱功比旁邊幾個直播間的主播要好。”
“主播，能不能幫忙打賞一下？”
原本李瀟隻想安安靜靜地吃完眼前的啤酒魚。
畢竟這條魚確實好吃。
他也生怕一旦吃得太慢，魚一旦冷了就會出現腥味，整條魚就廢了一半。
他可不會做這麼暴殄天物的事情。
但是在吃著魚的時候，突然看到屏幕上最後的那條彈幕。
不知為什麼，李瀟感覺自己的心弦好像被挑動了一下。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台上那個低著頭低聲唱著歌細細撥弄著吉他的姑娘。
想當年他在做美食直播的時候，也唱過歌。
畢竟，掙錢嘛，不寒磣。
觀眾想要吃自己吃東西，就吃東西。
要聽歌，就聽歌。
不過他的也沒有什麼藝術細胞。
家裡麵也沒有什麼家傳的音樂天賦。
最多也就隻能做到唱歌不走調，最多也就是ktv的水平。
而且，他也沒錢買那些用著幾千上萬的變音設備。
所以就算他在直播間唱歌，也並沒有引來多大的關注。
那時候他唱歌的次數不少，但僅僅隻收過一次打賞。
還是因為一個觀眾看到他唱了三個多小時直播間，隻有小貓兩三隻，可憐他才給他打賞。
視線中明明是一個少女，孤零零地坐在高腳椅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啊，李瀟卻像是看到的那一個大冬天穿著單薄的風衣在人民廣場上唱著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