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見剖腹起疑心
六人受了侮辱，這話聽著就是受了侮辱，被人譏笑。
男人可以死，但不可以被譏。
何況一個早有死誌的，心懷天下的勇士。
六柄長劍再次舉起……
“大膽！還不跪下受縛！”
一個侍衛驚叫出聲，他實在想不出這世上怎麼會有人敢對陛下動劍！
六人相視一眼，臉上都露出慘淡的笑……
“朕敬重你們的勇氣可赫你們無罪，但這些罪你們得用功勞來補償！”
“如果你們還有希望，可以再前進一步試試！”
李承道聲音那還是那樣淡淡的，像自言自語一般。
六人臉上慘淡的笑，漸漸消失，不用試了，因為早試過，滿懷信心地試過。
結束了，什麼都結束了！
六柄長劍永遠無法刺到自己的敵人，那麼它的使命就應該結束了。
六柄長劍緩緩舉起，刺向自己主人的腹部，握劍的雙手再一用力，長劍橫削了過去，將傷口割大。
李承道摸了摸頜上小嫩胡須，眼神微微眯了眯，唐朝有就人會剖腹自殺？或者這些人本就不是大唐人？
“旨！”
小太監和侍衛急伏地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著命離宮左右衛，今日所戰敵方屍首一律送往長安，交由錦衣衛調查！”
意思就是這一戰後，所有敵人屍體，離宮守衛都要將他送到長安去。
這是一件很麻煩而複雜的大工程，幸好是冬天，所要冰塊不會很多。
一夜的戰鬥，兩邊死傷得幾乎都沒有多少剩下的。
剩下的已經連舉刀的力氣都沒了！但仍仍踉蹌著拖著刀，朝敵人走去。
兩邊都在堅持最後一刻，等對方支持不下去。
天亮時，承德刺史常仲秋聽報離宮來了陛下，而且正在遇刺，就出了一夜的冷汗，他是一邊抹著汗，一邊領著一萬兵馬匆匆趕來離宮。
兵馬一到，秦寶寶隻有下令撤退，全部散進林子，不成隊不結伴，瞬間成了山野柴夫，常仲秋又怒又怕之下，下令全線搜山，也就捉一兩個。
嶽雲是被兩個血人侍衛抬著來見李承道的。
李承道現在已經坐到了台階上，身後站著李柔。
嶽雲已經力儘，連喘氣都很覺得累，李承道親自下台階，抓住他的手：“嶽愛卿！有你在朕身邊，朕可萬事無慮！”
見陛下親自握自己手，出言誇獎，嶽雲哭了，隻是沒哭出聲。
侍衛抬下嶽雲，一直躲著而留條命的高懷出來道：“恭喜陛下，王爺回來了！”
李柔一聽大喜，李睿果然沒事，懸著的心也終於可以安下來了。
李睿走路有點瘸，被兩個侍衛駕著來見李承道。
那侍衛也是一身泥土，狼狽不堪。
“父皇！”
李睿一見李承道，差點哭出來，這一夜在山中躲躲藏藏，還遭人追殺，這實在太不舒服。
原來李柔和李睿分開後，李睿也急回離宮，去追李柔，沒想到途中又來了幾個漢子。
漢子見李睿裝扮，不由分說就要上前拉人，侍衛上前護著打了起來。
當時就死了五六個侍衛，見侍衛打不過，李睿隻好帶人逃進山裡。
那些人自然不放過他，兩邊就在山裡玩貓捉老鼠遊戲，為了掩護他死了許多侍衛。
李睿一邊躲藏，一邊朝離宮方向靠近，沒想到到離宮近了，山裡卻出現更多的人，嚇得不敢再走，隻有找地方躲著。
後來知道山下打了起來，更不敢回宮，直到刺史大人搜山，才發現泥人王子，給凍得全身紫烏，再晚點發現，隻怕要死人了！
難怪他此時看到李承道，隻想哭了，這一夜太苦了，錦衣玉食的哪受過這種罪。
“陛下！刺史大人晉見！”
“不必了！讓他協助離宮護送屍體！”
外麵的常刺史一聽，心中大慰，哪怕這差事再苦也值得，因為救駕來遲，不知陛下來了自己轄地之罪，陛下全不提了！
那就是放過自己，或許也是自己救皇子有功。
刺史大人趕緊下令為離宮增加三千護衛，其餘的命人清理戰場，屍體全部冷凍送往長安錦衣衛。
一麵急從承德府叫來醫官，為侍衛們治理。
……
長安錦衣衛衙門！
上次禁軍攻打錦衣衛，雖然沒成，但錦衣衛絲毫不敢放鬆，屬長安錦衣衛人全部召集，集中在衙門內。
因為有錦衣衛單人外出，或在家就被人莫名抓了單，生死不明。
此時嶽飛仍然被扣在廬野王府，主事的隻有冉閔和狄仁傑。
形勢緊急，必需儘快破案，狄仁傑知道，蓮花山刺殺案與長安烏雲案，可能是朝廷政局動亂的根本。
刑室裡，程通和程忠朝兩父子被綁著，全身破爛，不是穿得破爛，而是皮肉破爛。十根手指全露出白骨。
隔壁刑室是從冶造局抓來的徐元。
屠木森太累了，這麼冷的天，還不停地命人給自己擦汗，不知是熱的原因還是緊張的。
反正，幾天了，愣是沒審出個什麼東西出來，他臉上的汗也越來越多。
他也幾乎沒睡，睜著血紅的眼睛，像看仇人一樣看著程通父子，他兩已經奄奄一息，再動下去，隻怕人就會沒了。
可是這對父子寧願自己沒了，也不願開口回答屠木森的問題。
狄仁傑給他的時限也就要到了，屠木森開始緊張得有點神經質了。
但顯然！他想了許久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讓這對父子開口，隻有去當麵請罪，表示自己的無能。
這是他最無法忍受的，但還是得去認帳。
狄仁傑坐在公室，看著跪在門口，全身抖動得厲害的屠木森，站起身踱起了步子。
然後站住：“本官給你兩天審出結果，結果是一頁空紙，你說這錦衣衛裡哪個是沒用的？”
屠木森顫聲道：“此人骨頭極硬，能忍常人不能忍，是下官從未見過的牛人！請上官降罪！”
狄仁傑哼了一聲，繼續低頭踱步！
“哎！老狄，你把我頭都轉暈了！”冉閔與他日夜相處，稱呼早就改了。
狄仁傑站住，喝道：“退下吧，不要讓他死了！”
屠木森如釋重負，急急地去叫醫者為程氏父子看傷。